黄西:从博士到演员 盼成美国喜剧亚裔代言人

2018-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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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莱特曼秀>是在曼哈顿中心的埃德·沙利文剧场录制.这个剧场历史非常悠久,英语世界里所有有名的表演者都在这个舞台上献过艺,从甲壳虫到猫王,从伍迪·艾伦到米奇·赫德伯格.莱特曼先生总是把剧场的温度控制在13摄氏度左右. 因为他认为在这个温度下人们比较爱笑--演出结束以后,<莱特曼秀>的领头作家跑到台上来祝贺我.当时我非常激动,因为演出非常成功,我当时感觉,即使那天晚上被一辆汽车撞上,我也会带着笑容.后来一想,不应该这样想,因为我以后还想再到这个舞台上表演." 这是

“《莱特曼秀》是在曼哈顿中心的埃德·沙利文剧场录制。这个剧场历史非常悠久,英语世界里所有有名的表演者都在这个舞台上献过艺,从甲壳虫到猫王,从伍迪·艾伦到米奇·赫德伯格。莱特曼先生总是把剧场的温度控制在13摄氏度左右。

因为他认为在这个温度下人们比较爱笑……演出结束以后,《莱特曼秀》的领头作家跑到台上来祝贺我。当时我非常激动,因为演出非常成功,我当时感觉,即使那天晚上被一辆汽车撞上,我也会带着笑容。后来一想,不应该这样想,因为我以后还想再到这个舞台上表演。”

这是黄西在他的自传《黄瓜的黄,西瓜的西》中的一段描述。从一个不敢张口说英文的第一代移民,到如今红遍美国的脱口秀演员,从在夜总会里走出的“菜鸟”,到受邀在美国广播电视记者协会上领衔表演,没有人否认,黄西成功了。这个来自东北那疙瘩——吉林省白山市的中年人,用一口带着东北腔的英语将台下的众老外逗得前仰后合,改变了亚洲人缺乏幽默感的刻板印象。

今年初,本报曾通过越洋电话对黄西进行了专访。昨天下午,黄西带着他的新书,回到母校吉林大学并发表演讲。他用诙谐幽默的语言讲述了自己奋斗成长的历程,分享在美国演艺界成功的经验。

在演讲前,黄西再次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

2001年年底,黄西开始在波士顿的俱乐部为客人说笑话。在美国,每晚都有成千上万人在各个俱乐部、酒吧、剧场里讲笑话,但能持续三五年的却很少。虽然也经历过挫折和低谷,但黄西坚持了下来,慢慢地以独特的风格获得了观众的肯定和欢迎。

新文化报:这半年您都在忙些什么?年初我们交流时,您说要在电视剧方面做些事情,有无进展?

黄西:一直在写一些情景喜剧,后来应出版社的邀请写了本书,(所以)进展缓慢。在美国,做情景喜剧要和作者的个人经历联系起来,这个事情目前还正在做。这有点像找女朋友,找到情投意合的才算好。

新文化报:包括《洛杉矶时报》在内的美国3份全国性报刊都采访过您,中国的央视也对你进行了报道,您感觉到自己是名人了吗?

黄西:外在的东西变了点,但内心和以前还是一样的。可能被美国主流社会接受的程度更大一点。

新文化报:您如何定义成功?什么样才算取得成功?觉得自己成功了吗?

黄西: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成功。我举个例子,在我情绪低的时候,总会想起在吉林大学时的一个同学,他的爱好就是高等数学,虽然学得不好还不及格,但他就是爱好这个。最后他补考也过去了,但还在做高等数学题,他就是喜欢做这个。这种精神是值得我学习的。不一定做成功了才算成功。

新文化报:是否考虑用自己的名气做点什么?

黄西:我倒是有个想法,和学英语有关。我听说香港有的教科书把我的照片印在里面,来激励学生好好学外语。我就想将来能不能做一个有意思的漫画,还有动画,这些孩子可以看这些动漫,我编一些有意思的故事,让孩子比较实用地学到英语,同时能学到英语的单词。目前有这个想法。

新文化报:有没有想过回国内发展。

黄西:对回国发展有一些打算,不是很具体。

1994年,黄西去休斯敦工作,接着在美国莱斯大学获得生物化学博士学位,那之前他的梦想是当一名教授。此后,他获得了在药业巨头公司生化实验室工作的机会,成为了一名生化科学家,每年有6位数的稳定收入,谁也没想到他会成为一个脱口秀演员。

新文化报:您考GRE的时候成绩非常好,但到了美国却张不开口,这是不是英语学习中的“两层皮”?

黄西:有这个原因,另外美国人常用的词,经常在书里学不到,我觉得这也是中国英语教学的一个弊病。我们在学校里整天学This is a desk(这是一个桌子),我去美国17年一次也没用过这句话。

新文化报:觉得自己更适合做一个学者还是演员?

黄西:这是个挺有意思的问题,我从来没把自己看成一个演员,我把自己看成一个能写笑话、表演笑话的一个人,不完全是一个拿着台词上台表演的人。如果说表演的话,我比较喜欢自创的东西。

新文化报:有没有人说您读到博士不去做科研很可惜?

黄西:有很多人这么说过。但我在读博过程中,也了解了美国人的文化,了解不同人的心态,这对创作单口相声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新文化报:从学者到演员,这个跨度够大的,又是带着妻子和孩子,有没有觉得自己太疯狂?

黄西:最开始我太太也很不理解,为什么你有生化博士学位,还要到酒吧里给别人讲笑话?后来她看我在一个单口相声俱乐部里的表演,觉得我好像有一些独特的东西,她也不希望我没在自己喜欢的事业上发展而抱怨她,所以没反对,当然现在比较支持了。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疯狂,从事单口相声是个逐步的过程,从2002年开始上台表演,一点点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多了起来。对我来说是个比较自然的过程,外面的人可能没有看到背后七八年的努力,认为这是个突然的事情。

谈早年的英文段子,黄西说:“他们就是听不懂呀,他们甚至觉得我说的根本不是笑话。”后来,黄西觉得问题应该出在自己的发音上。为了克服这个问题,他白天在试验室里搞科研,晚上在家里写笑话。黄西说,沿袭了科学的方法。他在一些小场合测试了数百个笑话。他说,就像筛查与癌症相关的基因一样,有时100个笑话中只有一个可笑。

新文化报:第一次看到你的表演是在《莱特曼秀》中,直观感觉是英语口音中带有明显的中国东北特色,这样一口蹩脚的英语会不会成为您的标签?

黄西:会是特色但不会成为标签,光靠你的口音逗乐,大家不会笑很久,美国人听东北口音就认为是中国口音,和广东话没什么区别。我24岁才去美国,已经17年了,口音改不掉的。其实我在美国的华人中口音还算不错的。印度人的口音最容易让人发笑,比较逗,有个很出名的印度裔脱口秀演员,他演出的时候经常拿印度口音开玩笑。

新文化报:您在国内也演讲过,和在美国相比有哪些不同?这是否说明中西方的幽默感不同?

黄西:我在美国的表演纯粹是笑话,一个接着一个讲。在国内的演讲不完全是笑话,也有一些是自己成长的过程,自己在美国的经历和一些中国人在美国的现状。

新文化报:脱口秀与相声,英语与中文,在思维和表达方式上区别明显。是否想过将两者融会贯通?

黄西:没有刻意这样去做,因为我在美国开始讲单口相声的时候,观众里没有中国人,绝大多数都是白人和黑人。对单口相声演员来说,观众就是你的乐器。我讲的笑话属于美式幽默,最近几年我才发现,很多懂英语的亚裔觉得我的笑话要比美式幽默有意思,(这是因为)我骨子里有些中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