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超其人 清末湘军将领奉节人鲍超

2017-06-17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鲍超(1828年-1886年),字春亭,后改春霆,奉节都里六甲安坪藕塘人.鲍超为平定太平天国之湘军名将,不识字,所部"霆字营",驻军布防于皖

鲍超(1828年-1886年),字春亭,后改春霆,奉节都里六甲安坪藕塘人。

鲍超为平定太平天国之湘军名将,不识字,所部“霆字营”,驻军布防于皖南,护卫湘军于祁门司令部,为太平军所忌惮畏惧;封赠太子少保,官拜浙江提督。咸丰二年(1852年),广西提督向荣在湖北省宜昌招兵,组建“川勇营”,超应募入伍,初当伙夫。

英勇,屡建战功,咸丰四年超被调职至曾国藩洞庭湖水师“长龙军舰”任哨长。1856年秋,曾国藩认为已是副将的鲍超已可统领大军,令超至长沙招兵,组“霆字营”一万五千兵员。鲍超曾被太平军包围,请求曾国藩急派援兵救助却苦于不识字;只会写自己名字,急忙写一鲍字,再以毛笔圈一圆圈于上,飞信给曾;曾收信呵呵笑言:“鲍超需要我们去救他!

”,派援兵出,遂得救。参加过500场以上战役,身被伤108处,在湘军营阵有“北多(隆阿)南超”赞誉。被视为无产阶级叛徒,1958年墓被毁(奉节县北12公里之冉家坪)。

鲍超我觉得可以称为晚清第一武将。绝对的吕布级别别的人。就是张飞,关羽级别的人跟鲍超硬打恐怕也是白给。生于道光八年卒于光绪十六年。(1828年-1886年),字春亭,后改春霆。本来有个墓的,不过1958年被视为无产阶级叛徒,被毁了。

跟香帅张之洞的墓待遇差不多。鲍超猛到左宗棠打败仗,把左宗棠的旗换成鲍超的旗,就没人敢打了。猛到当年英法联军到圆明园,咸丰和慈禧让他去护驾。猛到打的太平天国的陈玉成一败再败。

以数十倍的人包围了鲍超,鲍超就能突围反败为胜 。猛到一辈子几乎没有打过败仗。他不识字。但是,似乎每个人都看中他。曾国藩很喜欢,胡林翼很照顾(有个文化人,学政吧,就是省教育最高的官,三四品,有回吃饭,胡林翼鲍超还有他,不少人一起。

那个人有文化,看不起鲍超不认字的人,吃饭的时候谈谈诗词歌赋呀,欺负鲍超同志。第二天胡林翼请客吃饭,喊了这个学政还有鲍超,批评了个把时辰这个读书人,最后又强迫人家拜把子,学政年龄最小,当三弟。

胡林翼大哥,鲍超老二,说以后小弟弟不听话,当哥的可以随便骂,随便打。 胡林翼文化人,骂骂就可以了,打的活自然就给鲍超同志了。之后,这位文化人不到两年后英年早逝。),李鸿章很无奈(光绪十六年后,鲍超挂掉后,四川的地方官,巴结李鸿章,给鲍超整个罪名,说贪污腐败,打算查抄他家,李鸿章骂了那个省长,你想让天下骂老子呀。)救过姜忠源,救过胡林翼,救过曾国藩,等等,打过无数的硬仗。

鲍超:一战成名亿生寺咸丰七年(1857)六月,陈玉成率5万大兵来冲击湖北的黄梅。黄梅这个地方很重要,从安徽进入湖北,这个地方是一道关卡。如果把黄梅破了,那往西边,黄州、武昌,指日可待。所以当陈玉成大敌来侵的时候,湖北这边由都兴阿率领多隆阿与鲍超去抵抗,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援营部队。

但是,当时湘军的精锐不在湖北,都由李续宾领着在江西攻打九江。都兴阿这一支军队,用来抵抗陈玉成,一个是精锐不够,第二个人数也偏少,加起来不过4000人左右,其中有3000是霆军,都是陆军,步兵,另外就是多隆阿的骑兵。

都兴阿在经历了初期几个小战役接触之后,发现这陈玉成太厉害了,连折几员大将,几支小的部队都是成建制地被陈玉成给剿灭了。

当时他们都驻扎在黄梅的亿生寺附近,都兴阿就说,我们要撤退到长江边上去保护水师,同时也可以扼要驻防。–他不说自己是撤退,他说我们换一种打法,去跟水师在一块,可实际上这就是撤退:把黄梅那条大道让出来,你躲在长江边上,陈玉成到长江边上找你干嘛呀,人家的目标是要打到武昌去;再说,湘军的水师这会正在全力支援李续宾攻打九江,他也没工夫跟你去抵抗陈玉成。

将领们开会讨论,有几个营官同意撤退,只有鲍超不同意。

鲍超说,这哪能退呢,我们怎么也得把这个重要的关卡给守住啊,这退了之后,局势就不堪设想。鲍超说我不退,公开违抗统帅的命令。这里显示了鲍超的血性,可是也能看出来,都兴阿这人,虽然是一个平庸的统帅,但是他并不是刚愎自用。

要换成一别的人,将领敢违令,那我虽然说不会斩了你,但是我至少可以剥夺你的兵权,或者告你的状。都兴阿没有,都兴阿就是说,你要作战,那你留在这,我还是先把一些辎重军粮啊,转移到江边,做你的后援。

多隆阿当时就比较犹豫,一开始他也是想撤退,听从主帅的号令,可听鲍超这么一说,他又有些犹豫,将领之间最怕的就是被人说你胆子小,懦弱。尽管这是主帅的命令,说撤退,可是鲍超跳出来说他不撤退,那么多隆阿就要考虑考虑了,是走还是留。

鲍超看出他的犹豫,就讲了这么一句话,说马队只有几百人,作战呢,“不敷应用”。那么你别去作战,你就殿后,看我霆字营的人,有谁作战的时候敢往后跑,你就在后面执行军法。也就是说,你来弹压战场的秩序,作战你不用参加,在马上看我怎么打仗就行了。

这种话,反正听上去,不是滋味。说他不尊重多将军,他也挺尊重你;但是说他尊敬你吧,你又感觉这话里面,好像就是有调戏自己的意思。几百人骑兵“不敷应用”,这不能这样讲,这骑兵几百人,去冲击步卒的话,威力是非常大的。

鲍超这样讲多隆阿,说你这骑兵只有几百人,不好作战,那你留在后面,看我打。多隆阿心里也有点难受,可是难受归难受,毕竟他们接下来的项目是要攻垒,确实多隆阿也帮不上忙,他就只有在边上看的份。

当时陈玉成也亲临前线,在战场边的黄腊山上,做了指挥部,先期将鲍超的营团团围住,就是前面介绍过的包营围营之法。然后,在包营围营的营之中,设了五座高垒,也就是五座碉堡,要用这个东西控制你出逃。

因为他知道湘军的冲击力也比较强,光靠一般的围法,围住他们的营,一不小心还能被他们冲出来;但是有五座高垒的话,居高临下,进行打击,那么压制效果会更好。鲍超要突围,要对陈玉成施以迎头痛击,要硬碰硬,就得把这五座高垒拿下。

高垒,石碉,是当时常用的一道工事,有两到三层,几丈高。里面也能屯下二三百人,墙上有炮眼,有枪眼,从顶上可以往下滚木头石头火筒。所以要拿下这高垒,比较难。

鲍超从军队里挑出精锐,分为五队,手下的营官哨官比较得力的,每人领一队,自己也领一队。指着最高的那一座,说,这个由我来攻,其他四座你们随便挑,每个队挑一座。就这样,出去分头攻垒。这是霆军作战的风格。

鲍超的军队,没有太多规矩,最重要的有一条,就是每逢作战,营官、哨官、什长,从基层头目到高级将领,你都要奋勇争先。当然他的意思并不是说,一营作战,营官要冲到最前面,那是拍战争片,才这样突出英雄主义。

霆军作战,派出去的军队都往战场上去,鲍超就站在一个方便观察的地形,拿出望远镜,观察局势;那些营官,都站在他边上,干什么呢?鲍超就看,凡是在作战中不勇猛,畏缩,甚至逃跑的,鲍超就告诉边上的,说你营里有谁跑了,营官就要赶紧进入战地,或者是亲手,或者是通过什长或者哨官,当场就要对逃兵军法从事。

霆军作战,每次都是这样,养成习惯了。所以霆军的士兵没有什么后退的,后退肯定就是死了,往前走还不一定死呢。士兵已经形成了这样一种价值观。

但是这一次,情况危急,再拿着望远镜看来不及了,你要冲击人家的高垒。所以鲍超分为五队,自领一队往前冲。冲出去之后,确实难以攻下,其他四队“十荡十决”,不能得手,就僵持住了。僵持就意味着霆军的伤亡越来越大。

伤亡大到什么程度,其实大家可以想象,像《上甘岭》那种电影,就一个碉堡在那,很多人去攻碉堡,但是根本近不了身。或者近前呢,也是被撂倒。当然那一会太平军的火力,不像那么猛,但也是能够让来犯之敌死伤惨重。《上甘岭》里面出现了黄继光,所以攻碉堡的问题可以解决,霆军有没有黄继光呢?当然霆军的黄继光不是要光堵枪眼,还得攻进去,要拿下碉堡才行。

有一位,这人叫余大胜,当时他是在鲍超这一队,鲍超这队攻了几次也不行。

鲍超说这怎么办呢,自己还受伤了,很生气,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全队往前冲,也就是那种自杀式打法。余大胜拦住他,因为余大胜有一门特长,跑步攀缘比别的士兵要厉害,他说让我先试一试。他用的什么办法呢?那个时候的枪炮火力不像后来那么密集,所以人要冲到碉堡墙下,还是有可能的。

只是那会的炮眼枪眼比较高,甚至要超过两人立起来那么高,所以他要带两个兄弟,一块跑到垒下,“梯肩而入”,就是踩着别人的肩膀,从炮眼里钻进去;钻进去之后,要非常利索的,手刃开炮的太平军战士;再然后,赶紧要登顶,从上面扔下绳索,帮助其他士兵上去;把绳索安排好以后,还要负责与赶过来的太平军战士近身肉搏。

这就是余大胜要完成的整个规定动作。他还不负众望,以这样的方式进入了敌垒,并且扔下了绳索,霆军士兵上去多了之后,可以直接开大门,然后连鲍超也进去了。

进去之后,这下,石碉里面的太平军肯定就投降了。鲍超这会做的第一件事,赶紧沿着垒墙,树立了十几面军旗。

这军旗的意思,第一就是告诉其他四队,我又夺了锦标,大家五队来比赛,我先成功了;第二,用来摧毁太平军的斗志,看,你们最高的垒都被我们夺下来了,再顽抗下去,没有好结果。一个是增加己方的士气,一个是消灭敌人的斗志。

可以想象,在那天昏地暗之中,一个高垒上,突然树立起十几面军旗,而这军旗,白色的底子,上面除了三个黑丸,别无他物。在这种场景下看到这旗帜,应该有一种肃杀的感觉,很压抑的感觉。对于其他四队来说,愧愤交并,羞愧的是连主帅都上去了,我们这还没攻下,然后羞愧转为对太平军守军的愤怒。

而太平军的军心,也确实动摇了。所以也没有用太长的时间,其他几垒也都先后被攻下。那么失去了几座坚固的营垒,太平军就乱了。

因为我们已经强调过,太平军如果有5万大军的话,里面真正能作战的不会超过4000人,其他的以乌合之众为多。这样的队伍构成,排阵、行军,还行,但是到具体作战、近身肉搏,就容易乱阵脚。所以当这几垒被占领之后,太平军一方,小奔引发大奔,一溃激成全溃,全都往后方跑。

陈玉成在指挥部亲眼看到这一幕,很失望。据后来的谍报,说陈玉成在战后开检讨会,就说了一句,说湖北军中现在出了一个鲍超,以前还不知道,这个人厉害,以后要小心他。

最后清军大获全胜,这就是亿生寺之战。在这一战,我们看到的都是霆军如何如何,难道多隆阿真就站在一边观看比赛吗?怎么说他也是一代名将啊。上面的描述,取材于陈昌撰写的《霆军纪略》。陈昌是鲍超的老乡,他这本书,用今天的话讲,可以算“鲍超将军口述实录”。

有很多材料,很多细节,都是在当时人的书信笔记中找不到的,都是鲍超在家里接受他的访问,告诉他的。这一战,鲍超讲得很详细。但是我们会有一个疑问,鲍超在回忆这一战的时候,是不是有吹牛啊,把自己说得那么英勇。

提都没有提多隆阿,这么重要、这么辉煌的一战,难道多隆阿真就躲在边上吗?所以呢,我们要多方取证,来看一看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多隆阿后来战死在陕西,来不及搞一份口述实录,只有他的一个部下雷正绾,给他编了一份年谱,叫《多忠勇公勤劳录》,光绪元年编的。

要强调的是,这个年谱也可信度很高,雷正绾是他的部下,而这一战,雷正绾也参与了。可是我们看这本书,就会大吃一惊:亿生寺一战发生在咸丰七年(1857)七月初一日,可是在年谱里面,“七月初一”,这四个字都没有,那一天根本没有记载。如果我们光看多隆阿的年谱,就不知道有过这么一次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