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瑞午的孩子恨陆小曼 陆小曼与翁瑞午的第四种情感

 陆小曼的一生中有3个关键男人,除了她的两任丈夫——王庚和徐志摩,还有一个是她的男性闺中密友——翁瑞午。小曼与翁的相识是在嫁予志摩之后,虽然他与翁关系很亲近,但志摩却并不以为意。他认为:男女间的情与爱是有区别的,丈夫绝对不能禁止妻子交朋友。因此,他给予婚姻足够的空间,给配偶足够的自由。而小曼也始终坚持:她与翁只有感情,并无爱情。

    男性密友翁瑞午是上海有名的遗少,他的父亲历任桂林知府,给他留下万贯家财。他喜欢戏曲、绘画,懂得鉴赏古玩;他喜欢交朋友,出手大方,颇有人缘;他聪明、风趣,很招人喜欢;他还抽鸦片,追女人,是上海十里洋场的花花公子。

    他懂得女性,既会奉迎、讨好,也知冷知热,体贴周到。他家中有妻有子,但丝毫不阻碍他在外风流。对于女人,他并不看重,就像衣服,旧了就扔。但对小曼却情有独钟,深情厚义,引为知己,一生不离不弃。

    小曼与翁相识于一次演出。因为演戏后过度疲劳,小曼生病了,翁主动向她提供推拿服务,因为他曾是著名推拿医生王松山的学生。小曼体弱多病,一天有小半天不舒服,有时甚至会晕厥过去,但只要翁瑞午一按摩,手到病除,从此依赖上翁瑞午。

    翁嗜好鸦片,小曼身体常年不舒服,他就劝她抽几口,以减轻病痛。小曼从此一发不可收。此后他们俩天天在一起抽鸦片,风雨无阻。翁天天来小曼家报到,最后干脆住在小曼家,成为她的闺中密友。

俩人的亲密关系一度引得世人侧目,甚至有小报制造绯闻,以志摩、小曼和翁瑞午为主角,编造出一篇不堪入目的下流文章。但即便如此,小曼依然无动于衷,满不在乎。她与翁不仅没有疏远,反而来往更加密切,甚至共躺一塌吞吐烟霞。

    共度余生30载志摩去世后,小曼哀痛很深,许多朋友劝她为了名誉离开翁瑞午,戒掉鸦片,重新做人。但她并没有听从这些劝告,一来她离不开这种已经习惯了的生活,二来只有翁每天守在她身边,她需要这样一个人,特别是志摩不在人世之后。

    小曼曾对晚年的忘年交好友王亦令说:(志摩去世后)翁医治更频,他又作为好友劝慰,在她家久住不归,年长月久,逐委身焉。但小曼自动向他约法三章,不许翁抛弃发妻,她也不愿和翁名正言顺结婚,宁愿永远保持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因为一则她始终不能忘情志摩,二则翁之发妻是老式女子,离异后必无出路。

    解放后,女作家赵清阁和赵家壁曾将小曼约出来,劝她离开翁,这是他俩的一片好意,认为新社会决不能接受翁这样的人,怕小曼跟他受连累。但小曼不这样认为,她还是从容地过她与翁瑞午的日子,坚决不离开翁。小曼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她不会在不需要朋友的时候就抛弃朋友,更何况翁对她有恩,她不能忘恩负义。

    多少年来,他们荣辱与共、相濡以沫,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早已融为一体,不是夫妻胜似夫妻,谁也离不开谁。翁瑞午对小曼始终如一。为了供养小曼,他将自己所有的收藏变卖不遗。

1960年前后三年,物质奇缺,为了一包烟,一块肉,翁不惜冒着酷暑、顶着严寒排长队去设法弄到。他有一香港亲戚,时有副食品惠寄,翁也只取1/10,余者都送给小曼。小曼发病,他端汤奉药,不离左右,直至1961年故世。1961年,翁临死前两天,约赵清阁和赵家壁见面,仍不忘托付他们:“今后拜托两位多多关照小曼,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不尽的。”这番心意印证着他对小曼深厚的爱,对她所负的责任感。

    小曼口口声声说,跟翁并无爱情,只有感情。然而即使对待感情,她也是认真而坚强的,决不三心两意。当时许多朋友不赞成她与翁的这种关系,任凭怎样劝说,她都不为所动,甚至胡适之作为朋友提出,如果她不终止与翁的关系,就要与她绝交;结果她真的听任胡适之不再往来。

    小曼生活中出现的3个男人中,她与翁生活最长,从1928年到1961年,共33年。33年,不离不弃,即使不是爱情只有感情,但这样的感情有时或许比爱情还重要,还长久。

    相容和谐真知己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奇怪,王庚可谓正人君子,社会栋梁,可小曼偏偏不喜欢;志摩与她的爱情可谓动天地泣鬼神,可生活中冲突频频,几乎濒临破裂。而翁瑞午,小曼说她对他只有感情没有爱情,可他们却相处和睦,长达33年。小曼和翁更像是知己,他们在思想、观念、感情、趣味、生活习惯上有太多的一致,在一起备感默契、愉快。他们互相为伴,互为需要。

    小曼是一个有着强烈个性的感性女子,一生都依照自己的真性情生存。只有翁,他始终陪伴在小曼身边,送她喜欢的画作,投其所好;给她按摩,分文不取;点烟送茶,心甘情愿;听她诉苦,多有理解;关心照顾,体贴入微;提供金钱,不遗余力;半生相伴,不离不弃。

他做到所有的这一切,却从来没有象王庚或志摩那样,试图按照自己的理想去改变小曼,塑造小曼。他与小曼是真正相同的一类人,有着共同的爱好,共同的人生观,共同的生活方式,所以彼此理解,相容和谐。

    如果没有遇到王庚,没有遇到志摩,只是在最适当的年华遇到翁瑞午,小曼的人生应该会是另一种版本。没有那么跌宕起伏,但也许会幸福得多。小曼与王庚的婚姻,因为没有爱,终于破裂;与志摩虽然爱得深刻,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观与价值观却让他们的婚姻充满矛盾和痛苦;只有与翁,他们相互扶持着和谐地走完了余生。

如果小曼始终否认这是爱情,那我们就称之为“第四种情感吧”,在亲情、友情、爱情之外,却又融亲情、友情、爱情为一体。而婚姻和真实平凡的人间岁月,要温馨恬静地走下去,不就依靠这第四种情感,不就依靠这相容和谐的知己之情吗?

    1961年,翁瑞午离开了这个纷扰的世界,离开了小曼;4年后,小曼也走了,终年6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