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延鲁被逐出少林寺 少林欲夺回释延鲁名下武校 双方账目曝光

2019-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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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蔡明(化名)提供的少林寺会计何伟手写的释延鲁与少林寺债务明细. 这些资料显示,签订<委托书>当月(2005年11月)和次月,释延鲁分5次向少林寺借款950万元.此后,释延鲁多次向少林寺借款,累计借款1480万(注:其间分3次共还款530万元).释延鲁被逐出少林寺 少林欲夺回释延鲁名下武校 双方账目曝光2012年2月20日,释延鲁还清借款本金950万元和利息428.78万元,合计1378.78万元. 为何少林寺只提供释延鲁借钱的借据,而未提供还款收据?如果是少林寺委托释延鲁办学出资,为何还要收取

蔡明(化名)提供的少林寺会计何伟手写的释延鲁与少林寺债务明细。 这些资料显示,签订《委托书》当月(2005年11月)和次月,释延鲁分5次向少林寺借款950万元。此后,释延鲁多次向少林寺借款,累计借款1480万(注:其间分3次共还款530万元)。

释延鲁被逐出少林寺 少林欲夺回释延鲁名下武校 双方账目曝光

2012年2月20日,释延鲁还清借款本金950万元和利息428.78万元,合计1378.78万元。 为何少林寺只提供释延鲁借钱的借据,而未提供还款收据?如果是少林寺委托释延鲁办学出资,为何还要收取利息?对此,郑和未明确回应。

释延鲁向少林寺借款的借据中,没有提利率。武僧团基地的会计许莉说,记忆中,2011年,少林寺会计何伟拿着债务明细、算好的本金和利息表,来到武僧团基地,称账已经算清要求还钱;当晚,许莉熬夜核算,利率跟随国家规定的商业贷款利率。

释延鲁被逐出少林寺 少林欲夺回释延鲁名下武校 双方账目曝光

此后,“账挂了一年多,最后分几笔还清了”。 蔡明还称,2012年还款时,释永信让释延鲁将利息(约430万元)打到其个人账户上,但释延鲁担心以后说不清,拒绝了,为此,释永信非常生气。 “我们欠他们的钱还清了,释永信欠我们的钱呢!”蔡明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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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明提供的一张收据上显示,少林寺与释延鲁之间的借款本金及垫付利息已结清。 释延鲁在举报材料中说,2009年1月,释永信称急需用200万元让他安排,后来他找释永信要,释永信归还120万元,剩余80万元至今未还,此事由释永信表弟胡启明经手,有欠条为证;2010年底,他碰到有人找释永信要工程款,释永信让他先垫付40万元(有收据),至今未还。

到底谁的武僧团基地 从占地50亩到占地1500亩,从9名学员到12000名,武僧团基地迅速发展。

学校彩页显示,最便宜的普托班每年收费8900元,最贵的特训班每年收费33800元。照此计算,武僧团基地每年学费、表演等收入达数亿元。 据《南方都市报》报道,一名接近少林寺的知情人士称,释延鲁和释永信失和,主要是因释永信当年给武僧团基地很大的支持,投资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后来双方对武校的权属和收益分配产生了分歧。

一位少林寺人士说:“比如办少林海外中心,都是少林寺借一笔钱给少林寺的僧人,让他去海外开拓中心,办学校。

海外中心发展得好了,钱就还给少林寺,可不能说海外中心就不是少林寺办的了,毕竟都是以少林寺名义开的。” 根据规定,武校为民办非企业组织,要成立武校,立项后,需先在业务主管部门(教体部门)获取办学许可,然后到民政部门注册登记。

官方文件显示,2003年12月,登封市发展计划委员会批复登封市体育局关于筹建嵩山少林寺武僧团培训基地的申请书,同意占地150亩作为项目建设用地,项目建筑面积约3.

2万平方米,总投资估算3000万元,资金来源“全部由嵩山少林寺武僧团培训基地筹措”;2004年3月,武僧团基地拿到登封市体育局的《河南省武术专业办学资格证》;2014年8月,登封市民政局同意武僧团基地注册登记,要求“依照章程开展活动”。

受释延鲁委托处理举报事宜的蔡明提供的法定代表人变更文件显示,2007年7月25日,武僧团基地法定代表人由释延鲁变更为郑洪启(释延鲁的姐夫)。

澎湃新闻注意到,2007年11月26日,少林寺最后一次借款给释延鲁。 虽然2012年释延鲁才还清少林寺的欠款,但蔡明说,2007年11月26日后没再向少林寺借款,是因为当时学校资金“已经能够周转开”。

蔡明还提供了一份盖有少林寺印章的《证明》:“武僧团基地系释延鲁、郑洪启个人投资创办的民办学校,与少林寺不存在隶属关系也无任何经济关系”,落款时间是2008年3月29日(注:此时师徒尚未反目)。其提供的股权转让协议显示,两个月后(2008年5月26日),释延鲁将其60%股权转让给原本持股40%的郑洪启。

蔡明称,这张《证明》开具于2008年3月29日。 为何有这份《证明》,蔡明称不清楚。他说,后来武僧团基地的法定代表人又变更为释延鲁,股权也全部变更到释延鲁名下,原因“我不清楚”。 武僧团基地最新的《登封市武术馆校办学资格证》、《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证书》(法人)、《组织机构代码证》中,法定代表人均为释延鲁。

根据规定,民办非企业单位申请注册登记时,须提交登记申请书、章程草案等资料。河南一民办学校负责人介绍,这些资料会写明举办者、出资情况等,看到原始档案以及变更记录,才能分析其“所有权”。

此外,如果举办者、出资者私下立有合同,当事人不讲,外人没法知道。 9月16日,蔡明陪澎湃新闻到登封市民政局查询原始档案,因释延鲁“失联”多日,无法出具法定代表人委托书,登封市民政局拒绝进行查询。 举报者称“告他(释永信)也不亏”

捐款后收到的少林寺功德证书。“释正义”举报释永信后,7月30日,国家宗教局表示,已要求河南省宗教事务部门协调有关部门和地方了解核实情况;8月21日,最高检表示,8月13日他们接收了释延鲁等人反映释永信涉嫌违法问题的相关材料,并按程序转河南省检察院依法处理。

蔡明说,9月11日,河南省宗教局称正在调查;9月14日,河南省检察院表示,报案材料已经转至郑州市检察院。

据《法制晚报》报道,郑州市公安局及其所辖公安业务系统担任领导职务的警官,因涉嫌泄露“释永信报案”询问(讯问)笔录被上级作出“停职”处分,正在接受进一步调查。该消息侧面证实“释正义”曝光的笔录真实存在(注:不代表笔录中女子称与释永信多次发生性关系就是事实)。

蔡明告诉澎湃新闻,一个多月以来,调查组的民警先后找多名举报者问过话,主要了解经济问题,这些民警的证件显示来自河南省内数地,民警口风很紧,没有透露调查组的规格、架构和牵头领导。他分析,调查组涵盖公安、宗教部门。

有举报者说,8月上旬他们在京举报后,调查组的民警赶到他们在京住的酒店,“从中午问话到晚上”;他还在河南省公安厅附近的酒店里,接受了调查组民警的问话。对此,河南省公安厅宣传人员告诉澎湃新闻,他不清楚省公安厅是否成立专案组。

在郑和看来,少林寺就像一块唐僧肉,谁都想咬一口,而释永信“看得太紧”,得罪了各方势力。他认为,“释正义”是一个团队,这次举报是“大决战”,释延鲁“是被推到前台的人”。

释延鲁曾向澎湃新闻否认自己是“释正义”,但“敬佩释正义”。澎湃新闻注意到,释延鲁的举报材料日期是7月6日,比“释正义”举报早20天。另一举报者李国营,材料写于7月15日。

李国营说,当初,和释延鲁等六七个师兄弟在一起吃饭,谈到释永信的所作所为,有人甚至落了泪,“不管他了,举报”。他说,师傅“做事实在太绝”、“告他也不亏”。

对于释延鲁和释永信的矛盾,李国营说,有一次,释永信和他说,“释延鲁长大了,不听话了”。他认为,释延鲁肯定有难言之隐才举报师傅,“说大了那可是欺师灭祖”。

蔡明说,释延鲁站出来公开举报,下了很大决心,因为“释正义”举报释永信后,许多少林弟子指称释延鲁是“释正义”,骂其大逆不道,还通过微信群对释延鲁发起“全球讨伐令”。

释延鲁公开举报释永信后,照片被贴在少林寺常住院的值班室里,脸部被圆珠笔涂花,上面写着“叛徒”、“狗熊”、“吃里扒外”。

李国营说,自己举报师傅(释永信)后,许多师弟被少林寺请到登封,给他打电话、发短信“求情”,让他回登封见师傅聊聊,他索性把电话关了。“既然举报了,肯定举报到底”。

释延鲁等举报者称,愿为举报内容的真实性负法律责任。

“做一个了断”和“让他付出代价”

举报者还质疑释永信曾以铸造世纪大钟为名敛财。9月中旬,澎湃新闻见到数名举报者,他们正收集相关材料,“我们一边等调查结果,一边不断收集新的举报材料,递给调查组。”

举报者称,1998年前后,释永信提出铸造世纪大钟计划,体积、重量将超过俄罗斯沙皇大钟,成为世界第一,并计划在千禧之夜敲响第一声;此后,释永信就在广东、香港地区号召广大信徒筹款,并称捐款10万元以上可在钟上刻名;释永信还私下提出过“世纪大钟建成后,捐款10万元可以敲钟祈福”的收费标准;最终,筹集善款高达千万元,但世纪大钟最后并未动工,相应善款也不见了踪影。

当年释永信身边的侍者赵忠(化名)说,1998年前后,为铸造世纪大钟,释永信曾带他和十余名师兄弟,到太室山峻极峰考察地形。在计划中,世纪大钟的体积、重量均会超过俄国沙皇大钟(高5.87 米,直径5.9 米,重约200 吨,于1735 年11 月20 日铸成,号称世界第一大钟),达200余吨。他确曾听到释永信与他人议论“捐款10万,可钟上留名”,而敲响一次“世纪大钟”的具体价格,已经记不清楚。

赵忠说,他还先后两次陪同设计师和建筑师到峻极峰勘测,但此后并无动工迹象。

另一位也已经离开少林寺的延字辈弟子,亦证实上述信息。其称,当时,释永信提出世纪大钟计划时,师兄弟们都非常支持,认为这是一个壮举,到处联系朋友捐款。但他听说释永信制定的‘收费标准’,“就估计这个钟应该是修不成了”。

赵忠和该延字辈弟子,均证实筹集善款高达千万元。

“张勇(化名)先生,您为嵩山少林寺铸造大钟捐助壹拾万元已收到。您的芳名已铭刻在嵩山少林大钟上。您的大功德将常住中岳并伴随少林钟声飘扬四海,唱颂千秋。名山名刹,洪钟洪音;消灾赐福,育德化民。”这张印有释永信彩色头像、盖有“释永信”印章的少林寺功德证书,时间显示为“佛历2544年”和“公历2000年”,但并未填写具体月份和日期。

张勇是一名虔诚的佛教徒,每年均会向佛教界捐助多笔善款。“我的心意到了,这笔钱到底用作什么了,罪责都在他(释永信)自己身上。”

9月14日,少林寺外联办主任郑书民说,当年确实准备修复峻极寺,并在峰顶铸造一口世纪大钟,当时还成立了筹款委员会,募集善款超千万元;但最后,受到某些方面的阻力,“对方称我们可以出钱,但不能参与到此项目中”;事情告吹后,“大数额的捐款已退还捐助者”。对到底是何阻力,多少钱才算“大数额的捐款”,郑书民没有解释。

目前,释永信和释延鲁均在北京,均未公开露面。

针对被举报,释永信个人曾两次表态:“是非以不辩为解脱”、“这次一定做个了断,给社会各界人士、方方面面一个交代”。

郑和称,释永信作为一个出家,“这些举报已经不是诽谤,而是一种侮辱”。少林寺一直没有正面回应,因为相信清者自清,相信党和政府会帮我们讨回公道。“正义迟早会到来,只是会来得比较迟。”郑和说。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蔡明表示,少林寺故意把火引到释延鲁和武校,是想转移网民视线,混淆视听;举报只是针对释永信个人,并非针对佛教;已经两个多月,调查组的结果一直没有出来,“听说是因为牵涉面大”,“我们压力很大,但会坚持举报到底”、“要让释永信付出戒律、法律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