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多的死水 她记录了闻一多《最后一次的演讲》

2019-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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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闻日本投降消息后剃去长髯的闻一多.60多年前,著名的学者.诗人,勇敢的民主斗士闻一多先生拍案而起,痛斥国民党反动派,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即后来被收入中学语文课本的著名的<最后一次的演讲>.当年记录下闻一多先生演讲全文的,是云南大学外语系一个17岁的女学生.共产党员何丽芳.闻一多的死水 她记录了闻一多<最后一次的演讲>昆明一二·一大街298号,云南师范大学,西南联合大学旧址.校园里芳草青青的民主草坪,伫立着一尊花岗岩雕像,坚硬的石质,简洁流畅的线条,勾勒出60多年前拍案而起.痛斥国

闻日本投降消息后剃去长髯的闻一多。

60多年前,著名的学者、诗人,勇敢的民主斗士闻一多先生拍案而起,痛斥国民党反动派,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即后来被收入中学语文课本的著名的《最后一次的演讲》。当年记录下闻一多先生演讲全文的,是云南大学外语系一个17岁的女学生、共产党员何丽芳。

闻一多的死水 她记录了闻一多《最后一次的演讲》

昆明一二·一大街298号,云南师范大学,西南联合大学旧址。

校园里芳草青青的民主草坪,伫立着一尊花岗岩雕像,坚硬的石质,简洁流畅的线条,勾勒出60多年前拍案而起、痛斥国民党反动派的闻一多先生的形象。

闻一多的死水 她记录了闻一多《最后一次的演讲》

就在那一天——1946年7月15日,这位著名的学者、诗人、勇敢的民主斗士,在李公朴先生遇难经过报告会上,痛斥国民党反动派,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仅仅4个小时之后,在离家不到100米的地方,他身中数弹,倒在了国民党特务的枪口下。这一次演讲,成为闻一多先生47岁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演讲。

7月21日,昆明学联主办的《学生报》以《无耻啊!无耻啊!他们在慌啊,在恐慌啊!》为题,全文刊载了闻一多先生最后一次演讲的原始记录稿。记录下闻一多先生演讲全文的,是云南大学外语系一个17岁的女学生、共产党员——何丽芳。多年来,这篇演讲稿被删节整理收入中学语文课本,即著名的《最后一次的演讲》。

何丽芳后改名余丹,如今已是80高龄。60多年来,每当回忆起那段往事,闻一多先生洪亮铿锵的声音总是在她的耳边回响,“闻先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铁锤敲在人们心上,令人震撼。”

“我拼命记着,手在发抖,闻一多先生的演讲非常激动人心”

余丹老人头发花白,戴一副细边眼镜。她并不像我想像中那样老态龙钟,走起路来很有节奏感,甚至有些一蹦一跳的,令我颇感意外。“我在中学时就有一个绰号:‘小蚂蚱’,因为走路的样子有点跳跃,年龄较小,又活泼好动。”她笑着说,乐观而开朗。

1942年8月,13岁的何丽芳从初二直接考上云大附中高一,那是追求进步、喜欢唱歌、爱好文学的她向往已久的学校。当时的云大附中教师队伍里进步人士多、文艺家多,民主自由气氛浓厚,不仅是传授文化知识的场所,也是培养革命者和先进分子的园地。

在那里,何丽芳如同一株幼苗,沐浴着民主与进步的阳光雨露,茁壮成长。1946年3月6日,何丽芳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那时,她已经是云南大学外语系的学生,年轻的心里,燃烧着熊熊的革命的火焰。

入党后,何丽芳开始参与云南省工委党刊《新华社电讯》的刻印工作。当时的刻印是在云大映秋院旁边一间小房子里秘密进行的,“房子很小,只有一扇小窗。晚上,我们把窗子蒙上,以免灯光透出去,然后开始在小房子里刻印。为了让刻写时不发出声音,我们在钢板下垫上一个破枕头……常常印到下半夜,第二天一早又要去上课,”余丹回忆着,“有了信仰、信念的鼓舞,我们一点不觉得苦,觉得自己在从事神圣的事业,始终斗志昂扬。”

大学学习期间,何丽芳接触到了西南联大教授闻一多先生。几乎在所有进步的集会上,她都能听到闻一多先生的演讲;学校没课的时候,她也曾到西南联大听闻一多先生的课。“闻先生讲诗,讲古典文学,有时候人太多坐不下,我就站在窗外听,他的声音很洪亮,”几十年的光阴,仿佛倒流。

当时她所在的云大进步学生组织“刀丛文艺社”曾受西南联大《新诗社》负责人肖荻的约请,参加过两次有闻一多先生出席的座谈会,“一次是讨论艾青和田间的诗,一次是讨论赵树理的小说。闻先生很欣赏田间的诗,说他是时代的鼓手,他的鼓声最响亮。”

1946年7月15日上午,闻一多不顾危险,出席了在云大至公堂举行的李公朴先生遇难经过报告会。余丹清楚地记得,当时的至公堂内座无虚席,连走道上都站满了人。

“我坐在第一排,离讲台非常近,”余丹说,“闻先生虽执意出席了报告会,但没有料到他会起来演讲。”就在李公朴先生的夫人张曼筠悲痛得讲不下去时,闻一多猛然拍案而起,走上讲台,怒斥国民党反动派的暴行:“这几天,大家晓得,在昆明出现了历史上最卑劣最无耻的事情,李先生究竟犯了什么罪,竟遭此毒手?”看到闻一多先生开始演讲,何丽芳赶紧拿出纸笔,飞快地记录。

会场上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闻先生铿锵的话语,“每一句都像一把铁锤砸在人们心上,我激动得手在发抖,拼命地写着、记着,”余丹的记忆,在时光深处徜徉。

“我们不怕死,我们有牺牲的精神!我们随时像李先生一样,前脚跨出大门,后脚就不准备再跨进大门!”当闻一多先生的演讲在全场长时间的热烈掌声中结束时,何丽芳的记录也完成了。坐在她旁边的昆明学联负责人之一文庄(原名舒守训)将记录稿很快看了一遍,从中抽出一句“无耻啊!

无耻啊!他们在慌啊,在恐慌啊!”作为标题,立刻交给《学生报》编辑段家陵(原名段必贵)去发排。然而,仅仅4个小时之后,这位走出书斋、在文化知识界深具影响的民主斗士,倒在了反动派的枪口下。

“闻先生身上中了数枪,右侧着躺在一张光板床上,左手捂着头上中弹的地方,血顺着手臂滴下来,一动不动。”余丹一点点回忆着,声音哽咽了,“我们都痛哭起来,又是悲痛又是愤怒……”7月21日,《学生报》第三版最先全文刊出了何丽芳记录的闻一多先生演讲稿的原始记录。

后来,这篇演讲稿经部分删节整理后,以《最后一次的演讲》为题,收入中学语文课本,深深地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