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演员高放 【逝者如斯】著名学者、政治学家高放去世 享年91岁

2019-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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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1927年,高放出生于福州,因五行缺水,父亲为他取名"高元浤".1948年,他怀着革命激情投奔到晋冀鲁豫解放区,"感到思想上.精神上获得解放,又想甩掉那个'五行缺水'的封建主义尾巴",便把名字改为高放.1949年的高放青年演员高放 [逝者如斯]著名学者.政治学家高放去世 享年91岁高放的高中生活在福州英华中学度过,这是福建省第一所教会中学,时任校长的华人陈芝美博士思想开明,主张英美式自由主义教育,允许学生不信宗教.反对宗教,也允许宣传马克思主义.那时,高放读到<

1927年,高放出生于福州,因五行缺水,父亲为他取名“高元浤”。1948年,他怀着革命激情投奔到晋冀鲁豫解放区,“感到思想上、精神上获得解放,又想甩掉那个‘五行缺水’的封建主义尾巴”,便把名字改为高放。

1949年的高放

青年演员高放 【逝者如斯】著名学者、政治学家高放去世 享年91岁

高放的高中生活在福州英华中学度过,这是福建省第一所教会中学,时任校长的华人陈芝美博士思想开明,主张英美式自由主义教育,允许学生不信宗教、反对宗教,也允许宣传马克思主义。那时,高放读到《共产党宣言》《西行漫记》等书,受到马克思主义的启蒙教育,并且对中国共产党有了初步认识。

青年演员高放 【逝者如斯】著名学者、政治学家高放去世 享年91岁

他17岁就开始在《东南日报》《南方日报》发表新诗、散文和杂文,还创办过级刊《成渊通讯》和校刊《英华消息》,当时,他的愿望是当一名新闻记者。

高中毕业的高放,本来以第一名的成绩由暨南大学新闻系录取,但心中更向往北京大学,又因北京大学当时没有新闻系,一番思索后,选择了北京大学政治系。北京大学的一年半,改变了高放的命运,他不仅在政治学方面打下了基础,还积极投身学生民主运动,于1947年6月加入地下党领导的民主青年同盟,“可以算是老资格的共青团员”。

学习一段时间后,高放感觉北京大学死啃英文版政治学原著的教学模式太脱离实际。他于1948年1月越过封锁线,投奔至晋冀鲁豫解放区,立志成为一名战地记者。他被分派到山西潞城的北方大学学习数月,后来历经北方大学迁址、合并。

在华北大学筹备培养研究生之际,他被中国革命史专家何干之看中,成为中国社会史研究小组研究生。高放说,这改变并且决定了他一生的工作方向和工作岗位。解放区的革命传统教育帮助他养成了艰苦奋斗的生活习惯和注重联系中国实际的治学态度。

1949年3月,高放随华北大学迁至北京,担任华大二部学习助理员,帮助新入学的学员学习马克思主义,他的理论水平和思想觉悟进一步提高。几个月后,他在《人民日报》发表了第一篇马克思主义理论文章《“群”是有阶级性的》。同年12月30日,他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他说,从那时起,他更加自觉地决心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

1988年的高放

革命传统教育有艰苦奋斗、联系实际的良好风格,但也无法避免系统性不足的缺点。为了系统学习革命和建设理论,1950年9月中共中央创办了第一所新型正规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先后邀请了近百名苏联专家来华讲学。那时,高放被调到马列主义教研室当教员,教授“马列主义基础”课,他一边独立授课,一边听苏联专家的讲课,学习了大量马克思列宁主义经典著作。

七年的教学生涯,他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树立了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养成了从理论角度观察问题、思考问题的习惯,掌握了从理论高度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

“但苏联式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教条主义习气浓厚。”高放说,“由于以前接受过自由主义和革命传统两种教育,我受教条主义影响还不算严重。

”这一时期,他发表了第一篇史论结合、论从史出的科学论文,出版了第一本论著《论我国过渡时期的工农联盟问题》。1956年,凭借教学、研究方面的突出成绩,高放的行政职级连提三级,教学职级升至六级,并被评定为副教授上报,他深入浅出的教学风格、锐意创新的教学经验也在全校广为流传。

潜心治学 矢志不移

“谈到读书、做学问,我一向对高放教授非常佩服。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真正是当前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界的一位大师级人物。”“高放教授八十华诞学术研讨会”上,85岁高龄的中国政治学会副会长、北京大学教授赵宝熙在讲话中说道。

高放教授与他的博士生

高放在学术上本着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原则,不囿旧说,勇于创新,形成了一系列新观点、新见解。有关马克思主义的定义,他用一句话、22个字简明概括为“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无产阶级和全人类解放的科学”,并认为“马克思主义不仅有哲学、经济学和社会主义学3个组成部分,而且还包括政治学、法学、军事学、社会学、历史学、文化学、教育学、民族学等十几个组成部分,相应也有十几个来源;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解放需要有这十几门科学为它服务,马克思和恩格斯毕生的研究,对这十几门科学都有重大建树”。

谈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他提出应该以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解放运动为主线,力求完整地反映历史本来面目,全面地总结历史经验。针对西方各种社会思潮和学术派别,他主张全面分析,取其精华、摒其糟粕,全盘照搬和全盘排斥都是不对的。

高放教授在家中

“不唯上、不唯书,凡是自认为不对的观点,不论什么人讲的,都不要去论证,去传播。要讲真话、实话、新话、深话,不要讲假话、空话、套话、浅话。要虚心听取不同意见。”长期以来,高放秉持独立的学术品格,矢志不移追求真理,坚持不懈进行探索,取得了丰硕的学术成果。

1980年,他被评为中国人民大学先进工作者,自那时起,连续被选任为国际政治系国际共运史教研室副主任、当代社会主义教研室主任;1983年被评为教授(也是全国国际共运史专业的第一个教授、第一个博士生导师);1987年被任命为中国人民大学新成立的国际政治和国际共运研究所(1993年起改称国际事务研究所)所长。

校内担任学术委员会、教师学衔委员会、吴玉章奖金基金委员会、学报编委会、大学丛书编委会委员及书报资料中心顾问;校外担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1983—1991年)、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中国政治学会理事等,从事社会兼职30余项。

耄耋之年 伏枥之志

“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资本论》第1卷序言中的这句话是高放最欣赏的格言,也是他追求真理、不断探索的真实写照。

2011年,高放教授为人大公共管理学院研究生作专题讲座

1997年9月,年满七旬的高放从中国人民大学离休,但实际上是离而不休、欲罢难休。多年来,他继续被外交部机关党校、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北京大学等高校聘任为教授、兼职教授或客座教授,不断被邀请到上海、海南、温州、天津等地参加学术会议和讲学,还在《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报刊文摘》各大报刊发表文章。

21世纪伊始,他先后出版《高放政治学论萃》《政治学与政治体制改革》《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别史》《纵览世界风云》等文集,学术研究领域进一步拓宽,社会影响力持续扩大。

离休后的高放学术成果连年累累,78岁高龄时被学校返聘,继续招收博士研究生,至今还在担任博士生导师。“士兵的生命在战场,教师的生命在课堂”,在多年执教经验的基础上,高放总结出了悉心、精心、倾心的“三心”教学法。

他传授学生“要学习、掌握五个基本,即基本原理、基本历史、基本知识、基本方法、基本训练”,“要处理好‘专与博’以及‘学与思’的关系,对某一门科学深入研究时,还要广泛涉猎其他学科,多去图书馆,多听各种专题讲座”。

学人评价

事物的发展是一个曲折的过程,人的认识更是一条曲线。 很明显的一点是,高放同志始终是在踏实艰苦地探索,显示出他执着又不断进取的精神。

——沈宝祥,中央党校教授,中国科学社会主义学会顾问

高放老师不仅是一个马克思主义的信仰者,思想高度解放的呼喊者,敢说真话的胆识者,不断反思纠错的诚实者,寻求社会主义新路的探索者,矢志民主公正的思考者,致力改革研究的创新者,著作等身的大学者;而且还是一个怀有关注后学、提携后进慈善之心的仁义者。

——许耀桐,国家行政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高放教授是我国国际共运史教学与科研的第一提琴手。从1950年8月起,他先后在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的马列主义教研室、国际政治系、科社系、国际关系学院从教,至今已67年。其学术生涯的主要特点是:

第一,学科范围广。他的教学与科研活动涉及的学科,不仅始终坚持以国际共运史为重点,而且还包括科学社会主义原理、社会主义思想史、当代世界社会主义、政治学、国际政治、联共(布)党史等学科,其研究领域之宽、知识面之广,学界罕见。

第二,教学质量高。听过他讲课的人都交口称赞,普遍反映:高老师讲课,观点正确,内容得当,科学性强;资料翔实,融会贯通,系统性强;层次分明,重点突出,逻辑性强;联系实际,有的放矢,现实性强;深入浅出,语言生动,启发性强。听他的课,犹如享受了一顿精神盛宴,终身难忘。

第三,科研成果多。他在搞好教学的同时,还勤于笔耕、著书立说。60多年来,陆续发表文章数百篇,已出版专著和文集11本,共计近500万字。鉴于他的学术成果、学术地位和学术影响,1981年经国务院学位委员会严格遴选被聘为新中国第一批博士生导师,而且是当时137位人文社科类博导中以副高身份入选的仅有的二人之一。

他还被聘为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当选北京市共运史学会会长、中国国际共运史学会副会长、中国科学社会主义学会顾问等。在他离休多年后,2009年5月还被中国人民大学评为荣誉一级教授。因此,他是我国国际共运史学界当之无愧的学术大师。

——陈兆德,江苏省科学社会主义学会名誉会长

高老师很欣赏清朝戴震的名言:“治学不为媚时语,独寻真知启后人”。高老师希望有众多有良知的学者共同寻求真理,他在看到我的《从苏联模式到中国道路》一书后,写了书评《众寻真知启世人》,把戴震名言的后半句改了两个字:“独”改为“众”,“后人”改为“世人”。(发表于北京日报2016年3月23日)改得好。

——黄宗良,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他老当益壮,热心参加学会活动,坚持出席常务理事会会议,积极为学会工作建言献策、发挥余热。

——王学东,中央编译局原副局长,中央编译局政党研究中心主任

我认为,在以下几个方面,我应该好好向高老师学习:一是学习高老师不为名、不为利,全心全意“探究真理、咨政育人、振兴中华、造福人类”的高尚的人生境界。二是学习高老师在做学问方面,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做到思想解放、认知创新,敢于提出自己的新见解,不随波逐流、左右偏颇。三是要学习高老师,“活到老,学到老”,勤学习,勤思考。

——徐世澄,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拉丁美洲研究所研究员

我至今记得高放老师根据自己的切身体会,向青年人指出:读书有会读与不会读之分,如果只追求记问之学,囫囵吞枣,食而不化,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当然属于不会读书之列;真正会读书的读书人是完全摆脱了功利性目的,能以超然的态度,欣赏书中的知识美、思想美,品味知识和思想的价值和意义,品味知识和思想中蕴藏的人生智慧;真正的读书人深知读书是一种心灵活动和精神享受,通过读书达到开启茅塞、得到新知、增长见识、学会思考、涵养身心的目的。

我明白,高放老师这番话意味深长,有言外之意、弦外之音,那就是以读书来混文凭求做官的,绝不是真正的读书人。

——张玉良,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政治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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