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鹏:忍不住 我会追打裁判

2018-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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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记者日前从新星出版社获悉,著名时评人.作家.被称为"大眼"的李承鹏的首部杂文集<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刚刚出版.笔下向来辛辣的"大眼"在这部文集中会给读者怎样的惊喜?昨日,晶报记者独家专访了李承鹏,一探究竟.李承鹏告诉记者,下周一(14日)他将携新作来深圳,和读者朋友们面对面交流--"我对深圳的印象很好,这个城市的人很好,人的气质就是一个城市的气质.上回来深圳,出版社准备不够充分,有些朋友买不到书,结果拿于丹姐姐的书来让我签,这回应该不会了.&qu

记者日前从新星出版社获悉,著名时评人、作家、被称为“大眼”的李承鹏的首部杂文集《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刚刚出版。笔下向来辛辣的“大眼”在这部文集中会给读者怎样的惊喜?昨日,晶报记者独家专访了李承鹏,一探究竟。

李承鹏告诉记者,下周一(14日)他将携新作来深圳,和读者朋友们面对面交流——“我对深圳的印象很好,这个城市的人很好,人的气质就是一个城市的气质。上回来深圳,出版社准备不够充分,有些朋友买不到书,结果拿于丹姐姐的书来让我签,这回应该不会了。”

晶报:为什么会用《全世界人民都知道》这个书名?

李承鹏:呵呵,因为在现实中很多事情是不可以明说的,所以最后就用了“反正这些事情是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这么一个口语化句子。

晶报:这本杂文集是博文的累积还是有更多的新作?

李承鹏:有一部分是以前登在博客上的,大家可能都挺熟悉的;有一部分是我发在博客上,但是很快就不见了,大部分人都没看到的;还有一部分是我特别为这本书新写的,讲的是故乡的一些传说故事。

晶报:这几部分的比例各占多少?

李承鹏:三三制吧,大概各占三分之一。

晶报:之前博客上删掉的,这回反而能拿出来出版?

李承鹏:对。比如说当初郭德纲那个事情,他的徒弟和电视台产生纠纷,我就为他打抱不平,我说即使是他有错,但是公权力也不能封杀他。当时这篇文章发出后迅速就删掉。现在时间过了两年,郭德纲都可以上春晚了,所以就没有问题,可以出了。

李承鹏:从2008到2012年年底吧。过去我是一个爱国愤青,这四年,从汶川地震、奥运会,到乌坎事件、温州动车事故等等,经历了很多事情,慢慢发现爱这个国家的方法有许多种,所以就去反思过去自己促狭、肤浅和愚蠢的地方,知道爱国主义也要更加理性。这几年中国在转型,各种思想大碰撞,我觉得这是个非常伟大的时代。

李承鹏:对,严格的说是第一部。以前出的一些时评集,都是用报纸上的文章来合成集子,我个人不太认可。这回是非常认真地出一本杂文集,应该是代表了我这四年来最高的文字水准和思想水准。

更重要的是,它代表着一个从青年走进中年的普通中国人心灵的激荡、思想的碰撞,包括他的纠结和苦痛,有时候面对社会哑然失笑,然后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所以说它是我的第一本杂文集,也是我觉得配得上鲁迅先生发明“杂文”这个文体的一本书。

晶报:新作憋了这么长时间,什么原因呢?

李承鹏:上一本书是2010年年底出的,现在2013年年初了,两年多点。

之所以这么久,是因为通往印刷厂的路一直在“施工”中,据说还是单行线。所以很抱歉让喜欢我的读者久等了,但是我一直在努力。这里面还有个故事:新星出版社本来要出一本多人合著的散文集,其中要用到我六篇文章,我说不行啊,我还要出书呢,于是他们就干脆帮我出了这个杂文集,总共有六十多篇。新星出版社觉得我是文艺范儿的,代表正能量,我很喜欢他们这个判断。

晶报:自《你是我的敌人》和《李可乐抗拆记》之后,你的文字似乎都出现在你的博客和微博上,这种在“纸上成书”和在“网上成文”,你更适应或者喜欢哪种方式?

李承鹏:我个人还是更喜欢在纸上的。《你是我的敌人》是一本纸质书,它本来就不是从网上来的,是一本有文艺范儿的小说,这可能会惊着大家——“怎么大眼哥当年还写文艺范的小说?”不过它确实就是。

大家读得比较多的是我的杂文,但是我的杂文不是像琢磨先生、作业本等人那样的网络体,我和他们不一样,毕竟我还是学中文的嘛,写东西的时候还是会闪出点儿文艺的东西。1998年新浪开始转载我的文章,但是直到2006年我才开始在电脑上打字写作,我还是更习惯在白纸上书写的感觉,这肯定好过把键盘打得噼里啪啦的感觉。

我特别重视的一些文章,包括这次的杂文集,我还是把初稿打印到纸上来修改,我觉得这样才能找到最敏锐最精妙的感觉。

晶报:跟你交谈,感觉你说话很平和,为什么文字却会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李承鹏:昨天晚上陈坤还问我,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觉得我说话很温柔,怎么文章这么辛辣。我觉得是这样,我对个人,平时私下里说话是很温柔的,个体和个体之间一定要有爱嘛。但是对公权力如果我还很温柔地去评价它,那我不成了“环球”了?公权力经常做出一些让大家愤怒的事情,这些都让我出言很尖锐。

我说的话没有“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我写文章还是用白话文写作啊,属于自然的流淌,自然的幽默。

晶报:说到杂文,可能更多的人会联想到你当年在《足球》报时的那些体育评论,离开那个行当这么多年,你的触角肯定早已跳开了放眼可及的足球场。假如,一个社会就是一场足球比赛的话,你更喜欢当裁判、球员还是观众,或者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甚至场外的黄牛党?

李承鹏:我觉得我可能是一个在看台上看球的普通观众,看着看着,看不下去了,会控制不住冲下台去满场追打裁判。我不追打球员,因为球员们也是想踢好球的。

大家称我是杂文家,其实我也没想要写杂文,我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观众,坐在社会的看台上,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我冲下去追打代表公权力的裁判。这些举动看起来是很冲动,但是不能忽略这股冲动后面的追求。

李承鹏:基本不看了。我觉得足球就像我的初恋女友,被别人拐跑了,多年以后再看到她,已经生了孩子,饱经沧桑,那种感觉是情到深处更孤独,大家相见不如怀念。很多人还希望我回到足球,我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觉得最好的球赛是社会的球赛。

晶报:你更喜欢别人叫你什么?是记者、作家、评论家还是可能的人大代表?你给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李承鹏:其实大学毕业到现在,我干的事都是在作家和记者之间的。

对于身份,我最喜欢的还是被称为作家吧,不过希望能是一名知行合一的作家,一个有力量感、行动力的作家。国外的一些作家,他们知行合一,比如说海明威等,这些把行动和写作结合起来的作家才是真正的作家。

晶报: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是愿意当作家、评论家还是记者?

李承鹏:最想选择的还是成为作家。我从小到大干了很多不正经的事,唯一正经的一直在坚持的就是写作。

我这个人生活的节奏是比较慢的,而且我觉得写作对我来讲,是让我自己经脉畅通的活法。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写,写一些我自己明知发不了的东西,但是我仍要写。写作对我来说,是一种需要,不写作我会死掉的。

晶报:你觉得当下的文坛,我们最缺乏什么?

李承鹏:缺乏对写作本身的热爱。这个国家太快了太急了,文坛也缺乏对写作本身的爱。大家都没安下心来做好自己的事情。

还有一个不好的风气,就是某些作家想回避现实的压力,逃避到所谓的纯文学里去。但是你想一下,托尔斯泰写的是当时的俄国社会,海明威写的是整个美国现实,李白杜甫也写了大量反映现实的作品,他们的作品也属于纯文学。所以说,真正的纯文学都是直面现实,解决当下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