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仁唱段 白毛女为何不能嫁给黄世仁

2019-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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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过年"场景实则在另外的层面为共产党领导的阶级革命提供了合法性依据.黄世仁与穆仁智代表的不仅是政治宣传中"反动"的地主阶级,更是民间理想生活秩序和伦理秩序的破坏者,是农民阶级天然的"政治敌人".从这部戏中可以看出.黄世仁唱段 白毛女为何不能嫁给黄世仁共产党与八路军所代表的政治力量根本不是某些知识人说的那样,是传统社会秩序的破坏者,而是民间理想社会秩序的支持者.共产党所领导的革命不仅是要铲除剥削和压迫所赖以产生的经济基础,更是要在道德和文化层面将被

"过年"场景实则在另外的层面为共产党领导的阶级革命提供了合法性依据。黄世仁与穆仁智代表的不仅是政治宣传中"反动"的地主阶级,更是民间理想生活秩序和伦理秩序的破坏者,是农民阶级天然的"政治敌人"。从这部戏中可以看出。

黄世仁唱段 白毛女为何不能嫁给黄世仁

共产党与八路军所代表的政治力量根本不是某些知识人说的那样,是传统社会秩序的破坏者,而是民间理想社会秩序的支持者。共产党所领导的革命不仅是要铲除剥削和压迫所赖以产生的经济基础,更是要在道德和文化层面将被扭曲的传统给扭回来。

黄世仁唱段 白毛女为何不能嫁给黄世仁

几年前,网上有一篇题为《大学女生称白毛女应嫁黄世仁》的报道,颇受大家的关注。这位学生的逻辑是"现在大学生找工作这么难,嫁给‘黄世仁’,等手里有了钱,可以再自我奋斗,实现自己的理想,这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黄世仁唱段 白毛女为何不能嫁给黄世仁

当年的白毛女也可以这样规划自己的人生,可她偏要和黄世仁对着干"。此论一出,立刻有人为此拍手叫好认为我们的学生终于学会了"独立思考",不再盲从意识形态的规训和教育,真正成了具有自主思考的人。

按照这个逻辑,当年只要让所有受压迫、受剥削的劳动妇女从了黄世仁不就一切OK了吗?革命?完全是多此一举,既不"人道"也不"经济",还是从了地主爷吧,有吃有喝还能借助黄世仁的势力自我奋斗,实现自己异化到另一阶层的梦想。多好的事,多美的事!

可惜的是,这个梦做得未免有些太好了。当年的即便是白毛女嫁给了黄世仁,她不仅不可能会瞬间异化到另一阶层去,她不被黄世仁转手卖到窑子里就算不错的了,还遑论什么慈善、事业、理想什么的;黄世仁们连年都不让杨白劳一家过好,怎么可能会让你有咸鱼翻身的机会?听一听《白毛女》开场的唱词我们就可以知道,当年的穷人是怎样个生活状态: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这经典的唱段曾在一代人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这段唱词所展现是除夕之夜,喜儿在家和着面等待着外出躲债的爹爹杨白劳回家团圆包饺子的场景。

对于中国农民来说,"年"首先意味着农事生活的标志。春种、夏长、秋收、冬藏,过年就标志着一年的农事生产活动结束了,应该要酬谢神灵与祖先,期盼来年的丰收。从这个角度来说,过年又意味着中国传统乡土社会中神圣与世俗的调剂与转换。

"年"主要是一种农事活动的标志,其中凝结着民众对自然万物的长期观察与领悟,又积淀着一份立足于乡土的生活期望与生命理想。一言以蔽之,春节既是大自然季节交替的周期之始,也是乡民个人生活的新起点,更是乡土社会群体生活的共同节点。第一幕所展现出来的"过年"场景,从舞台布置到对话和情节安排都呈现了中国传统民间社会的和谐有序的生活秩序:家人团聚、邻里和睦。

黄世仁与穆仁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稳定和谐的生活秩序。就在杨白劳和邻居在为到谁家包饺子相让不下时,穆仁智强闯进来强迫杨白劳去见黄世仁。除夕之夜,杨白劳被强迫着在喜儿的卖身契上盖了手印,然后被推出大门倒在雪地里。这一系列行为不仅冒犯了杨白劳一家,而且打破了民间传统中"过年"所应有的祥和、温暖的气氛。整个中国乡土社会的理想文化意义被践踏了。只要有黄世仁们在一天,杨白劳们就不可能过上年。

在这个意义上来说,黄世仁代表着一种反民间秩序的恶的暴力,黄世仁的一系列行为都是在破坏和践踏传统乡土社会中理想的生活方式和伦理秩序。黄世仁的反动不仅表现在他的阶级本性上,而且表现在他所从属的阶级已经成了民间伦理秩序和生活理想的敌人。

黄世仁摧毁了喜儿的家庭和婚姻,前者是乡土社会生活方式得以存在的基本单位,后者则是这种生活方式赖以延续的基本机制。破坏乃至摧毁了民间生活方式和伦理秩序的黄世仁理所当然地成了杨白劳、喜儿和大春们的政治敌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革命"就不仅仅是为了颠覆一种现存的不合理制度,而是为了在接续传统的意义上把被颠倒的世界再颠倒回来,使之传统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获得新的生命。

根据歌剧剧本的创作执笔人之一贺敬之的回忆,白毛女的故事原本是晋察冀边区的一个区委干部带领群众上山抓"白毛仙姑",破除迷信的工作经历。这出歌剧原本有可能被写成一部以破除迷信为主题的作品,但最终鲁艺的创作人员决定把"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作为故事的主题。

乍看起来,这部歌剧的创作带有非常强烈的政治话语色彩,其中杨白劳、喜儿与黄世仁、穆仁智的阶级矛盾构成了全剧冲突的主要线索。杨白劳和喜儿一家的悲惨遭遇成为了农村"闹革命"的必然性与合法性依据。大春参加八路军,并最终带领群众打倒了地主黄世仁,救出喜儿。这一幕唱响了共产党带领农民闹革命打土豪的时代音符。强烈的政治感和时代感是《白毛女》成为书写新的社会理想的里程碑的重要原因之一。

只有达打倒黄世仁,喜儿才能过上平安祥和的年

然而,在今天看来,这部戏中设置的"过年"场景实则在另外的层面为共产党领导的阶级革命提供了合法性依据。黄世仁与穆仁智代表的不仅是政治宣传中"反动"的地主阶级,更是民间理想生活秩序和伦理秩序的破坏者,是农民阶级天然的"政治敌人"。

这样,归来的大春不仅是新的政治力量的代表,同时也是民间秩序或者说传统社会理想的回复者。由此可见,共产党与八路军所代表的政治力量根本不是某些知识人说的那样,是传统社会秩序的破坏者,而是民间理想社会秩序的支持者。

共产党所领导的革命不仅是要铲除剥削和压迫所赖以产生的经济基础,更是要在道德和文化层面将被扭曲的传统给扭回来。共产党所领导的革命,在这个意义上获得了"革命"的本义:"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命的合理性与合法性不仅来自现实中的正义得不到伸张,同时也来自于传统的呼应和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