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变法始于 原创 | 商鞅变法时间之新考

商鞅变法的故事家喻户晓。秦国得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富国强兵、军士英勇善战、生产线火速上升、最终成功的统一天下,其源头也就是来自于商鞅变法。明显的,商鞅变法对秦国的整体发展有着巨大的影响和作用。所以,对于商鞅在什么时候开始实行变法,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对于这个问题,目前学者们持有两种不同的说法。说法一,商鞅变法始于公元前359年;说法二,商鞅变法始于公元前356年。

坚持商鞅变法始于公元前359年的学者,较多的是根据《史记 · 秦本纪》内对变法的时间和内容上的记载所得出来的结论。《史记 · 秦本纪》记载:公元前361年,秦孝公在初即位后便向全国各地发布了诏贤令,网罗天下人才以振兴秦国。并且承诺“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的豪言。商鞅闻讯后便远赴秦国面试,并且于秦孝公三年(公元前359年)成功的说服秦孝公而开始施行变法。  

由此可见,《史记 · 秦本纪》明确记载了商鞅变法当始于秦孝公三年,也就是公元前359年。  

而持有商鞅变法是始于公元前356年的学者们,则是根据《史记 · 商君列传》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而作为定论。这个故事从侧面的证明了商鞅施行变法的时间。《史记 · 商君列传》记载:就在商鞅开始施行变法的第二年,秦国太子犯法。

由于太子是君王的继承人,所以不能施以刑罚。商鞅为了让人民信服变法,树立威严,于是便处罚了监督太子行为的师傅公子虔和传授太子知识的公孙贾。这位犯法的太子,就是后来继承王位的秦惠文王。考察秦惠文王的出生时间是于秦孝公六年,即公元前356年。

如果变法开始于公元前359年,那商鞅根本不可能在施行变法的第二年就对还未出生的太子处以刑罚。于是学者们紧紧地抓住了这个疑点,否决了公元前359年的看法。除此之外,学者们还根据《史记 · 商君列传》上对于变法的内容加以分析,从而推算出商鞅变法应该是始于公元前356年。  

首先使我怀疑以上两个定论的,就是《史记》上对于太子犯法的故事。对于当时还是太子的秦惠文王,其出生年龄在前面已经有所论述。因此,我们可以认为商鞅变法始于公元前359年的说法是不成立的。与此同时,对于变法始于公元前356年的说法也是值得怀疑。

据史料记载,太子犯法的时间是在新法推行后的第二年。按此推算,此时的太子才刚满一周岁。一个一岁的婴儿根本不可能犯法。毫无疑问,这个说法遇到了年龄上的问题。有部分人认为也许犯法的太子并非是秦惠文王,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这个看法似乎站不住脚。对于太子犯法的故事,除了《史记 · 商君列传》以外,《史记 · 秦本纪》也不约而同地记载了这件事情的经过。这个故事被收入在秦惠文王篇,同时明确地指出犯法的太子就是秦惠文王。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秦惠文王在继位以后就联合曾经遭到处罚的臣子们处死商鞅。由此可见,这个故事是有着极高的可信度。  

除此之外,《史记 · 商君列传》内纷乱的时间记载也是有可疑之处。我们都知道《史记 · 秦本纪》是有着比较清晰的“时间列表”,注明某个国君在国号的第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史记 · 商君列传》则大多是描述变法进行了几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中并没有切确的时间年份。

而且根据《史记 · 商君列传》的记载,商鞅变法总共实行了二十八年的时间。我们都知道秦孝公在位才不过二十四年,商鞅在秦孝公去世以后便立即遭到处死,所以其变法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四年。再加上前面提到太子出生的年龄和犯法的故事,商鞅变法的时间就会更加地相对减少。  

通过以上的说法,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商鞅变法不会早于秦惠文王出生之前,即公元前356年。因此,将变法的时间定格在公元前356年至公元前338年(商鞅被处死之年)的说法会比较合理。对此,我们有必要对比《史记 · 秦本纪》和《史记 · 商君列传》两者之间的内容来重新推算商鞅变法的年份。这种做法或许会更加的接近历史事实。  

参考《史记 · 秦本纪》的记载,商鞅早期变法的时间是秦孝公三年;两年后百姓从变法中获得好处,于是商鞅被任命为左庶长;秦孝公十年任命商鞅为大良造,率军攻打魏国安邑;十二年迁都咸阳;十九年周天子赏赐祭肉。对比《史记 · 商君列传》的记载,打从商鞅任命为大良造开始,两个史料的记载都是一致的。

而唯一有出入的则是商鞅开始变法的时间,以及任命为左庶长的次序。基于历史的客观,我们比较相信商鞅是成为了左庶长后才开始变法的。

而关于商鞅不可能在秦孝公三年(公元前359年)开始变法的理论,在前面已经有所论述。以本人之浅见,这个记载也许有误,又或者是表示着“三年后”的意思。对此,我们有理由摒弃这个记载,从而采取《史记 · 商君列传》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总结以上的讯息,我们可以知道商鞅变法的时间和内容:公元前354年,商鞅开始变法;第二年,即公元前353年,太子初犯;六年后的公元前347年,公子虔处以劓刑;四年后,公元前343年,周天子赐祭肉;而在公子虔被处劓刑的八年后,即公元前339年,赵良在与商鞅的对话中谈起此事情。

按此推算,这和上面所有谈到的时间和理论推测都是一致的。循从以上的看法,我们才可以将商鞅从早期到晚期的变法内容合理地全部串联起来。只有循从以上的看法,我们才可以解释太子犯法的是处于合理年龄。也只有循从以上的看法,我们才可以推翻学术界之前所认定的两个矛盾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