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家》的第一句话 季羡林:巴金《家》的第一位评论者

2017-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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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前些日子读到孙玉蓉<季羡林与天津〈大公报·文学副刊〉>(<天津日报>,2007年6月10日),文章在谈到季老上世纪30年代初在清华读书期间发

前些日子读到孙玉蓉《季羡林与天津〈大公报·文学副刊〉》(《天津日报》,2007年6月10日),文章在谈到季老上世纪30年代初在清华读书期间发表文学书评时,披露了一个重要信息:“他在广泛阅读的基础上,又连续写了几篇书评,发表在副刊上。 如1933年8月下旬,他先后写了臧克家的诗集《烙印》和巴金的长篇小说《家》的书评,分别发表在9月4日和11日的《大公报·文学副刊》上。这两部被评论的文学作品集,都是最新出版的书,因此,他的评论也是最及时的。”

上世纪80年代初,我编选的《巴金研究资料》“介绍、评论、研究资料目录索引”中,收入了这篇署名“羡林”的书评,这篇文章当是最早谈《家》的专文。当时,我并没有把文章作者“羡林”与北京大学东方语言文学系教授季羡林联系起来。

《家》是巴金的代表作和现代小说的经典之一,我一直想搞清楚第一篇评论这部小说的作者的真实姓名和身份。1989年初,我查阅新出版的《中国现代文学作者笔名录》,未查到“羡林”;翻到“季羡林”条也无他使用“羡林”笔名的记录。90年代末翻阅24卷本《季羡林文集》,书中亦未见《大公报·文学副刊》这篇文章。2005年10月17日巴金逝世后,读到病中的季老在《人民日报》发表的《悼巴老》,文中说:“我在清华读书时,就已经读过他的作品,并且认识了他本人。当时,他是一个大作家,我是一个穷学生。然而他却一点架子都没有,不多言语,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印象。这更引起了我的敬重。”也未谈及曾写过评论巴金作品文章的事。因此,我确认“羡林”是一个未知身份的评论者的笔名。

《家》最初以《激流》为题,1931年4月18日至1932年5月22日连载于上海《时报》,1933年5月改题《家》(激流之一),由开明书店印单行本。《家》的广泛传播是单行本出版以后才开始的。因此,羡林评《家》文章的意义就不仅在于“及时”,而在于它是迄今所知第一篇评《家》的专文。孙玉蓉同志证实这篇文章的作者是季羡林,那么,季老便是第一位专文评论《家》的人。

羡林的文章主要着眼于现实的社会意义谈《家》。作者对《家》的出现所显示的巴金的变化的喜悦,对《家》使众多知识青年感到“亲切”缘由的揭示,对毅然脱离家庭的叛徒觉慧“指给我们的路”的意义的阐发,至今对我们解读作品仍不无启迪。二十五年前我编《巴金研究资料》时,由于资料篇幅有限,而谈《家》的文章又较多,因此,在最早评论《家》的文章中,只全文收录了闻国新发表于1933年11月7日北平《晨报·学园》的文章。现在看来,当时真不该吝惜千把字的篇幅,以至留下了一个遗憾。

那么,24卷本《季羡林文集》为什么没有收入《大公报·文学副刊》这篇文章呢?孙文做出了合理的解释:“文人学者悔其少作是常有的事。然而,季先生是个例外。他说:‘我是不悔少作的。我认为,一个人既然舞笔弄墨,就应该对读者敞开大门,让他们尽可能地多了解自己。穿开裆裤挂屁股帘的形象,也不怕公之于众。’既是这样,就说明这些作品的被‘遗弃’,不是因为悔其少作,而是由于没有及时查找到的缘故。”因而,我也同此文作者孙玉蓉一样“真诚希望今后出版《季羡林文集》补编的时候,能够将这些作品收入书中。”

此外,还应该特别感谢孙玉蓉同志,谢谢她解决了巴金《家》评论史上的一个重要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