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衣裳花想容 【散文】云想衣裳花想容/宋跃
写一个人的美,李白的这句诗可以说是达到了极致:云想有你一样美的衣服,花希望有你一样的容颜。这人该有多美,也许只有杨贵妃这样的美女才当得起这样的诗句。反过来说,也只有牡丹花的雍容华贵、典雅大方才能同杨贵妃的天生丽姿相媲美。
牡丹是唐朝人最喜欢的花。大唐开放包容,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思想、不同的艺术可以兼收并蓄兼容并包,他们喜欢那些大气的东西,小家子气是为人所不齿的。即使是花,他们也跳脱其他朝代的文人气,喜欢富贵气象的牡丹。你可以说唐朝人俗,但他们俗得纯粹,俗得彻底,俗得坦荡,体现出了我们这个民族曾经的真性情。
唐时,牡丹广受欢迎,以洛阳的牡丹为最盛。其它地方纷纷仿效,蜀地的彭州也广植牡丹,大诗人杜甫就曾经到彭州赏牡丹,写了一首咏牡丹的诗:“紫萼扶千蕊,黄须照万花。忽疑行暮雨,何事入朝霞。恐是潘安县,堪留卫玠车。深知好颜色,莫作委泥沙。”紫色、黄色的牡丹开放时层层叠叠,就像雨后的花一样娇艳,又像朝霞一般灿烂,人们络绎不绝的到来,像是来观看潘安、卫玠这样的美男子一般的热闹。
千百年来,彭州的牡丹长盛不衰。南宋诗人陆游在“天彭牡丹谱”中称:“牡丹在中州,洛阳为第一,在蜀,天彭为第一”。现在,则河南洛阳、山东菏泽、四川彭州三地的牡丹齐名。
清明时节,正是牡丹盛开之时,我们驱车前往。在丹景山牡丹广场,经过长时间的等待,坐上小火车,穿行在如画的风景之中,缓缓的行驶在春天的道路上,时光仿佛倒流回几十年前,只是没有了传统蒸汽机的煤烟,乘客感受到的是舒适和温馨,向着目的地进发。
到了景区,真的是人山人海,“待到丹景牡丹开,满山俱是看花人”。丹景山植被茂盛,文物较多,是休闲旅游的好地方。山不高,也不算陡峭,适宜攀爬健身。无花时登山,有花时赏花。
丹景山的牡丹,是沿山而种,顺着山路而行,一小片一小片的牡丹花开得正好。虽然很难看到一望无际的花,不过,一阶一阶的,随山势的起伏而摇曳生姿,倒是极有层次感。山中的牡丹,多了些野趣,少了一些匠气,而这一点,正是彭州牡丹的魅力。没有亲眼见过牡丹的,第一次看到这种大朵大朵的重瓣的花,内心感受到的是一种强烈的震撼。红色的,白色的,紫色的花,全都舒展着眉眼,迎着春风和阳光灿烂的开放,毫无保留,毫不羞涩。
有的花以含苞为美,有的花以半开为美,这两种姿态似乎与牡丹是不相宜的。牡丹一定是以全开为美,以盛放为美,如碗口大小的花,尽管层层叠叠的,却都如伞般张开怀抱,展现的是一种大方,一种大度,一种大气,是一种成熟的优雅。
见过了娇羞的杏花,见过了洁白的梨花,见过了粉红的桃花,见过了艳丽的樱花,再看富丽华贵的牡丹花,仍然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就是牡丹的特异之处:不管你看过多少花,见到牡丹,你还是会慨叹,居然有这样的花,居然有这样美的花。
当然,面对牡丹花,我们也就能理解,李白为什么要用它来比杨贵妃了,也只有牡丹花的雍容华丽才能与杨贵妃的美丽相提并论。
穿行在牡丹花海中的,多半是年青或尚显年轻的女子,她们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是要同这国色天香的牡丹比一比高下吗?
结果如何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世间的女子都希望有牡丹一样的容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