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石锦衣卫 杨天石谈新南社:不能对世界先进文化“闭关锁国”
“有了南社后,为什么还要成立新南社?”在12日举行的纪念新南社成立95周年、新南社纪念馆揭牌仪式暨盛泽南社后裔“回娘家”活动中,中央文史馆馆员、社科院荣誉学部委员杨天石教授作为嘉宾发言,开场就抛出了这个问题。
图为杨天石在会上讲话。
杨天石介绍,在辛亥革命之前,有一种思潮是国粹主义思潮;有一种口号,叫保存国粹。当时上海有个“国学保存会”,受到文化人士普遍的赞成和拥护。南社主要发起人和主要成员,柳亚子、陈去病和高旭等,都是“国学保存会”的成员,也是国学保存运动的重要参加者。
杨天石说,南社发起宣言中,有一句话叫“国魂兮,魂兮归来”,国魂就是民族精神。呼唤国魂,与保存国学的口号是一致的。
在杨天石看来,保存国学、国魂归来是正确的,是一个爱国口号,但他认为,这个口号也是不全面的。“因为中国传统文化有两个部分,一个是优秀的人民文化,也有封建主义、专制主义的落后部分。”杨天石认为,人民文化需要保存,但传统中的落后部分不能保存,笼统地号召保存国学,有它的片面性。
南社成立之初,一方面鼓吹要推翻清朝的统治,另一方面也说要全面保存国学。杨天石认为,正确的口号应该是继承传统文化中的优秀部分,而不是什么都保存。
杨天石说,一个民族的文化要发展,除了继承传统的优秀文化之外,另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广泛地吸收世界各国的先进文化。“只有两条腿走路,中国的文化才能取得健康的、良好的发展。”杨天石说。
显然,“保存国学”这个口号,只强调了一个方面,没有强调吸收外来优秀文化,这个口号就是不完整的。杨天石认为,五四运动起来后,一方面要继承传统优秀文化,更重要的是要吸收世界优秀文化。五四前后,马克思主义等西方思潮纷至沓来。
杨天石说,在这种时代和思想背景下,南社有一部分社员跟不上形势,比如他们就看不起白话文,也看不起白话文运动,认为白话文是启蒙、教育那些知识很低的劳动大众,写不出高雅、高级的文学作品。对于新思潮,南社的成员,普遍持有抵制态度。
在这种情况下,柳亚子决定与旧南社的朋友分手,跟从事新文化运动的陈望道、邵力子等人,合作组织新南社。从南社到新南社,这是柳亚子与时俱进的文化品质的表现。
图为杨天石(左一)在纪念馆内参观。
杨天石说,我们一方面要继承传统优秀文化,另一方面吸收世界优秀文化,目的是为了创造中华民族的现代新文化、新文明。“今天,我们纪念新南社,首先就要继承它与时俱进的精神,千万不能只注意保守、保存这个方面。”
杨天石也谈到了最近两年文化界的普遍现象,即单方面地提倡国学,发扬传统文化,“说句老实话,我有些担心。”杨天石解释了他的“担心”,他认为,传统优秀文化固然要发扬,但世界先进文化也不能遗漏,不能对世界先进文化采取“闭关锁国”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