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德一胡司令 绝版“刁德一” 这个先生不寻常
马长礼幼年入北京荣春社科班学艺,出科后,向刘盛通学老生并苦心钻研杨派。后拜谭富英为师,又得马连良(为马连良的义子)、李少春的指点,技巧更加娴熟,曾与京剧大师马(马连良)、谭(谭富英)、张(张君秋)、裘(裘盛戎)同台演出。他身上兼具谭、马、杨几家之长,能演唱多种流派名剧,像谭派的《红鬃烈马》、马派的《十老安刘》《借东风》、杨派的《伍子胥》《洪羊洞》等剧目他都演得很精彩。
对戏迷来讲,看《沙家浜》,就等着听马长礼的这段“摇板”,甚至所有京剧样板戏中,反派唱得最多的就是马先生的《沙家浜》。随着时间的流逝,老艺术家们纷纷离去……“阿庆嫂”的扮演者之一洪雪飞1996年因车祸去世,“胡传魁”的扮演者周和桐1986年去世,如今,京剧《沙家浜》里那个“阴阳怪气”的“刁德一”——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马长礼也不幸离世,一代人的精彩只能终结在过往的记忆之中。
记者当年曾经采访过马先生,听他讲述起曾经的“杨子荣”为了扮演“刁德一”做出的种种努力……
虽然不抽烟,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马长礼叼了10年的烟嘴,他生前曾经说过,“叼烟嘴,是刻画"刁德一"这个形象时最生动的细节之一。刚开始,我怎么也叼不好,而且一叼就流口水。无奈,我只好天天没事就叼着它,习惯以后才能上台。
”即便叼了10年烟嘴,他依然没有染上烟瘾。每次演出前,他都要拿出烟嘴叼一叼,熟悉一下动作,然后才上台。其实,很少有人知道,最初的马先生对日后让他享誉全国的这个角色,从心底是拒绝的。当年,马长礼正在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摄舞台艺术片《秦香莲》时,接到了拍《沙家浜》的任务。
等拿到本子一看,他就傻了眼,他觉得这个角色一点都不像他,因为他以前扮演的可都是像杨子荣这样的正面人物。后来马长礼安慰自己,多尝试不同角色也不错,于是,他开始借阅各种相关资料,认真研究。
为了塑造人物,他仔细研究了特务头子戴笠和日本特务的形象,想发现特务究竟是什么做派。虽然马长礼做足了功课,但是他最初塑造的“刁德一”,仍是一身书卷气。
因为开始导演设计的“刁德一”形象,是要求戴着眼镜的。但不知为什么,一戴眼镜他就不会演了,而且演得太斯文。突然有一天,他开窍了,琢磨出了“刁德一”身上的味道。谈起“刁德一”,马长礼曾经回忆:“记得演出时,所有人分成两组,正面形象一组,我和"胡传魁""翻译官"这些反面人物一组。
我们"坏人"先排演。由于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大家就一起研究。比如,"刁德一"拿烟斗的方法、说话的姿势,甚至皮鞋的亮度、徽章的明暗,都是我们仔细揣摩,精心设计的。
”《沙家浜》一上演,便引起了轰动。原本只是扮演配角的马长礼,也因此出了名。“演完后,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很奇怪,大家很快就都认识我了,一见我就叫"刁德一"。”从此,“刁德一”成了马长礼的代号。马长礼老师演的刁德一是绝版的,后来电视剧中陈道明演的刁德一在神态上都是模仿马老师,但没有超越。
多年的传统戏剧表演生涯,让马长礼有过这样的感慨:“因为我不是世家,也没有派别之分,所有的老生戏我都能唱。就这样,一直唱到退休。”尝遍了梨园行的酸甜苦辣,马长礼决定走下舞台,选择另一种生活。他不止一次对媒体说:“花无百日红,要勇于承认自己老了。
虽然每个艺术家到了老年都会留恋舞台,都还想证明自己没老,但该翻篇的时候就得翻篇,不要等人家给你翻篇,你还死赖着不翻,这是自寻苦恼。虽然我思想不老,心不老,但是外形确实老了,气质也变了,非要留在台上让观众鼓掌,说"好!这么大岁数还能演,不容易呀!"这种评价没意义,还不如把舞台留给年轻人。”新报记者 翟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