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妙可受辱事件看网络众生

3月末,因在奥运会上演唱《歌唱祖国》而一举成名的“奥运女孩”林妙可,因为微博上一张“抻面”的照片而被一些网友以“下面”的谐音侮辱。14岁的林妙可随即要求新浪禁止该侮辱性言论的发表——值得关注的是,李开复转发了这条微博并劝说林妙可对待网络言论应该宽容,一味地堵不是好方法。

随即,李开复遭到大批网民的围攻,更有甚者,贴上了他与家人的照片,挖苦侮辱他的两个女儿,并对李开复进行了严重的人身攻击。平心而论,李开复的劝说里每一句话都说得很中肯、很现实,并无冒犯这位14岁“童星”之意。然而,为什么他会遭到极大部分网民的围攻?

不可否认,人们力挺林妙可,是出于对未成年人的关怀。实话说,这也许是林妙可支持率最高的一次“风波”了。无论是之前的“假唱传闻”、“春晚抢麦”,林妙可在很多人眼中一直不讨喜。但是,无论人们平时觉得这位“光芒万丈”的童星再“做作”、再“爱出风头”,无论人们平时再不喜欢她,当这个14岁的孩子受到带有明显性的骚扰的侮辱性评论时,大家还是会生出恻隐之心。

同时,网上不乏有儿有女的人士,推己及人,侮辱林妙可的人实在是可憎可恨。

然而,李开复善意的忠告也不无道理。毕竟,网民数量庞大而且素质高低不齐,新浪也难以把他们一网打尽。而且,这些“侮辱”都是利用谐音产生了两种不同的理解,因此断定其侮辱性太过主观,就此要求新浪对这部分网民禁言也不太合理。因此,李所谓的“宽容”与“尊重言论自由”也不过是开导林作为一个长期曝光在镁光灯下的高调明星对待这种事情要看开一点——并无恶意。

我们当然可以认为这些人攻击李开复及其家人是出于对侮辱者极端的愤慨和对李开复理性的“逆耳忠言”的感性上的不接受。但是,套用元方的话:“此事另有蹊跷。”

在攻击李开复的话语中,多次出现了“公猪”的字眼——显然,这是对“公知”的侮辱性称呼。长期以来,公共知识分子遭到了不少人的不满——尤其是像李开复等经常性对中国体制提出异议的“公知”。况且,李开复“台湾同胞”的身份使他的言论更为大胆,触碰的角落更为敏感,也使他更为“不讨喜”。这次,李对林的忠告里又带有了极为敏感的“言论自由”的字眼,便使平时不满李开复的大批网民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另外,李开复在开办创新工场之前,曾任职于苹果、微软、谷歌等著名的IT企业,属于“成功人士”之列——这,也让当今的仇富情绪得到了一个发泄的窗口,让大多数社会地位不如李的网民们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上得以爆发现实世界的不满。

因此,笔者认为,网友们对李开复的围攻,实则是借“林妙可受辱”之题发挥,醉翁之意不在酒。从“林妙可受辱”事件看网络众生——表面看,是大家义愤填膺不理性;深入看,是诸君都想趁乱耍一把在现实社会中耍不了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