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韵玲黄雅莉 追忆滚石黄金时代 专访黄韵玲 像李宗盛跟屁虫
作为流行音乐力量的代表,台湾“音乐才女”黄韵玲前不久登上了北京国际音乐节的舞台。在三里屯橙色大厅,她和乐队用原创音乐跟观众进行了一番心灵沟通和对话。
黄韵玲14岁参加金韵奖,并获得优胜。之后,她与李宗盛等人一同进行音乐创作。1980年,黄韵玲成为台湾流行乐坛兴起“新音乐运动”一分子。签约滚石唱片后,1986年,她推出自己的首张个人专辑《忧伤男孩》,即获不俗的反响。
黄韵玲多才多艺,她不仅能演唱歌曲,甚至写词、作曲、编曲、乐器演奏、和声乃至歌曲制作音乐行里的十八般兵器几乎样样精通,故有“音乐才女”、“音乐精灵”美誉。尽管她也唱过了《忧伤男孩》、《蓝色啤酒海》等脍炙人口的歌曲,但始终没有大众的市场。
但对于港台流行乐坛,唱过她写的歌的歌手数不胜数。灵性十足的黄韵玲善于用自己的细腻的感触和敏锐的视角去捕捉生活的点滴细节,数十年来她井喷般地为自己也为同行创作了大量的音乐作品,为人传唱的经典俯首即是,赵传的《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林忆莲的《飞的理由》、陶晶莹《女人心事》、万芳的《自己照顾自己》、黄小琥的《你是唯一》都是经典中的经典,而梅艳芳、蔡琴、陈淑桦、张信哲、莫文蔚、刘若英、苏永康、潘越云、黄品源、辛晓琪、林志炫等也都唱过黄韵玲写的歌。
就像当年刚出道的时候,得到过罗大佑、李宗盛等前辈的提携,她也不忘提携后人,当年她慧眼识珠把黄品源带进滚石,他才得以以一曲《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一举成名。如今,她又带着年轻歌手林俊逸走南闯北。
在这次北京演出之余,记者与黄韵玲相约在一个咖啡厅。一个小时的访谈,内容大都是音乐。这几年,在有关黄韵玲的新闻中,当评委、家庭变故都是主题,难怪黄韵玲会感叹:这么多年已经很少有人问她这么多有关音乐的话题了。
15岁认识李宗盛
记:说说李宗盛和罗大佑两位前辈跟你的缘分吧。
黄:我和李宗盛在我十五岁那年就认识了,那时候我们都参加金韵奖,我们都在同一个重唱组。经过了初赛、复赛、决赛,半年之后就剩下10个团体,我们仍在其中。在最后决选的那天,我们只能选择三组,我和大哥也同样晋级,后来我们一同进了新格唱片。
我就像大哥的跟屁虫,我是用钢琴写歌,可是这些大哥哥大姐姐们全都弹吉他,我就很希望用吉他在写歌方面有什么不一样的角度,于是他们常常去哪里都会带着我。我也很幸运,一直待在大哥旁边,他给了我很多机会,所以我在音乐上的第一次都是大哥给我的,比如说第一支广告歌、第一首电影主题曲,第一次演唱会的音乐总监等。
记:听说那时候,他给了你很多压力?
黄:没错,压力很大。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发明了一个签约制编曲的制度,一个月给公司编20首歌曲。那时候我进步飞快,交作业几乎占据了我全部的时间,虽然这种压榨式的写作让我很受罪,但是很受用让我进步很快。
记:当时你被压榨时期写的歌有唱红的歌曲吗?
黄:有很多,陈淑桦、陈升、马兆骏的专辑,有很多都是我参与的。那是在1990年前后,那段时间真的是太疯狂了,每天醒过来就做这些事情。
拒绝罗大佑邀请
记:如果说李宗盛是你的前辈和大哥,那么罗大佑对你意味着什么?
黄:事实上,罗大佑在音乐上开启了我对自己很多不一样的看法。18岁那年,我参加了另一个音乐比赛,夺冠之后我们在电台录了一个冠军纪念歌,大佑听到了就让他的经纪人打电话给我,建议我脱离我的团体,他要帮我做我自己的专辑。
情感让我不能这样做,朋友和我一起奋斗得了这个奖,这时候我自己单飞很对不起他们。当下我拒绝了他,朋友听说后反而说,你怎么这么傻,他们反而鼓励我。也是巧合,不久那个公司就解体了。当时,罗大佑还在医院当医生,不过他还是经常让我到他的工作室去,每天让我做一首歌,等他下班回来弹给他听。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后来他进了滚石唱片,我们最终也成了同事。
《我很丑》是捡的“剩”
记:讲一讲写给赵传的《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背后的创作故事。
黄:其实,写给赵传的这首歌不是我主动要去做的。当时,在滚石这个大家庭里,每一个人出专辑,兄弟姐妹们都会站出来帮忙。赵传出专辑的时候,张洪量、李宗盛、陈升、罗大佑等都各自领了创作任务。每个人都交了作品,制作部的负责人就问我,你为什么不写?我找了很多原因,他说“借口那么多,明天就交上来一个作品给我”。于是,我在一堆赵传不要的作品中,确切地说是别人挑剩下的歌词中找到了李格弟写的这首歌。
记:你是不是一下子想到了赵传的样子?
黄:对,其实当时我只是看了歌曲的名字,歌词什么内容都不知道,但我想这就是赵传应该唱的歌,于是就拿回家去。后来发现太难写了,因为这不是歌词的标准形式,是一首不太讲究押韵的散文诗。这首歌前半部分好像是讲话,很难下手,于是我当时先写了副歌部分。写完之后,我自己都觉得很好听很得意,就把学习古典音乐的妹妹叫过来听。没想到她听完之后,说了一句“难听死了”,转身就走了。几天后作品写完了,专辑发行后,赵传火了。
重金属只听不去碰
记:你还给林忆莲创作过一首好听的《飞的理由》。
黄:对,当初姚谦说要给林忆莲的新专辑做一首主打歌,当时词还没出来,他只是告诉我创作源自徐志摩的故事,有一点古典的味道。所以我必须要想象林忆莲在这首歌里呈现的样子,而且要表现出与她以往歌曲有不同风格的改变。在那之前,我已经给她写过了两首曲风完全不同的日文歌曲。
记:你何以为一位歌手写出那么多不同风格的作品?
黄:实际上,林忆莲也曾问过我,你为什么写那么多不同风格的歌曲。我是不会只喜欢一种音乐的,乡村音乐、民谣、R&B、爵士我都很喜欢,这些也都会出现在我的歌曲中。但是重金属摇滚我只是纯欣赏,但我是不会去碰的。
当评委收获新歌迷
记:这几年你当了评委之后,是不是很多年轻人也都成了你的粉丝。
黄:是的,自从当了评委之后,确实有很多年轻人认识了我。还有很多人说,原来你创作了那么多歌,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这一切的确是我从当评委才开始的。
记:如今电视节目的选秀节目这么多,有什么弊端?
黄:这么多选秀节目让我们发现,如今唱得好的人真的很多,好歌手真的很多,但是每一次选出来得太密集了,对于他们市场是来不及消化的。如果我们好好地珍惜,让这么多好的声音展示在不一样的地方,你会发现华人音乐是不得了的。所以有些人出现了,过不了多久就又消失了,这样是很可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