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王熊式辉 熊式辉自找麻烦:蒋经国在江西的五年间究竟干了些什么?
蒋经国于1937年从苏联回国,不久"七七"事变,蒋介石爱子心切,望子成龙。正为爱子蒋经国的出处踌躇之际,江西省政府主席兼保安司令熊式辉为讨好蒋介石,邀请蒋公子到江西任职。这一邀请正合蒋之心意,于是蒋命侍从室主任钱大钧通知熊式辉。
熊得悉后甚喜,即召省府秘书长保安处长廖士翘中将(日本士官留学生)、保安处少将参谋长熊浜(日本士官十九期,熊式辉的侄子),商议妥善安排"蒋公子"的职务问题。当时议定任命"蒋公子"为保安处少将副处长。
并在所住宅区选择一栋新洋房,供给全套新家私设备,由参谋长熊浜和保安处第二科长邓警民亲自布置;还指示公安局长黄光斗(日本留学生)确保"蒋公子"全家的安全。在当时来说,蒋经国一下就当上将级军官是够特殊的。
过了几天仍未见"公子"到来,又无通知,熊式辉急命公安局长黄光斗调查,得知蒋已安抵南昌,住在洪都招待所。原来蒋氏父子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蒋经国的行动。1937年8月熊式辉正式任命蒋经国为保安处少将副处长,同时熊还在省府"总理纪念周"上宣布,蒋除担任副处长本职外,可以随时到本府各厅处察看,将情况汇报省府。
从而,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是熊拐子自找麻烦(熊曾在上海坠机足下受伤)。"
蒋经国于1938年春兼任江西省政治讲习学院少将总队长,训练流亡青年;1938年5月到1939年2月又兼任江西省保安司令部新兵督练处少将处长,设在临川县;上校副处长柳昕(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帮助做实际工作。
这时蒋年方30左右,看起来有一股干劲。他的特点是:第一,自命不凡与众不同,穿着工服,戴着鸭舌帽,显示自己是一个新人物。第二,他对官严,对兵宽,整顿团队,改善士兵生活,爱同士兵交谈,提出"爱民爱兵"的口号。
有一次,他对几个团的军官讲话,一位保七团的上校团长周垣(日本士官20期)迟到10分钟,蒋便斥责他说:你为什么迟到?是不是不爱听我讲话?周答说:不是,我的钟慢了。蒋说: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钟是慢的吗?一个军人不遵守时间是很危险的。
又有一次,保安二团团长曾戛初(日本士官19期)听蒋说要到他团里去看看,回团后便连夜点汽灯大搞卫生整顿。那知这位"太子"傍晚穿着便衣到团里伙房去问正在忙着的士兵说,为什么大搞卫生?士兵说团长指示明天"蒋太子"要来,不搞好就打屁股。
第二天早上蒋到二团,说:不用看了,昨晚我已看过,集合队伍讲话。他在讲话中说:一个部队先准备好了,检查看不出真情况,要做到平时和检查时一个样。蒋常身着便衣到各厅处去检查,有时打开工作人员抽屉来看,发现了花生壳、果皮,便说,你们是来工作的还是来吃花生、看看报、画画到的?如果发现有人迟到早退的更是要登记姓名,当场训斥一番。
蒋经国于1939年3月到赣州接任江西省第四行政区督察专员兼区保安司令,后又兼赣州县长。前任专员刘已达因被当地恶霸软禁,释放后引咎辞职。蒋接任专员后,因人设事的新兵督练处也随之撤销,副处长柳昕随蒋经国任区保安副司令。
抗日期间的赣南是比较复杂混乱的。当地土恶霸包烟赌娼、设卡收税,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当时江西省10个行政区,第四区赣州是最糟的。第四区辖赣县、大庾、龙南、定南、虞南、信丰、上犹、寻乌、崇义、南康、安远等11个县,面积大约23000平方公里,人口约160多万人,抗日期间地处后方。
但是熊式辉为关照蒋经国,亲自选派了一个保安旅共二个团官兵约3000多人,旅长是熊式辉的亲戚黄声(即黄新富,系日本士官十九期毕业,个性顽强,敢作敢为),这个旅算是蒋的主力部队。
而且11个县还有保安自卫大队或独立中队,由县长兼大队长。此外,蒋介石还命南昌宪兵第八团派了一个营驻赣州,又由侍从室派一个警卫班为蒋专员的卫士,警察总队又派了一个警察大队驻赣州,真是兵马齐全,耀武扬威。所有这些,别的专区是不能相比的,也是做不到的。
蒋经国在赣南约5年,他究竟干了些什么?他口里讲了许多好听的话,他做了多少呢?这只能用历史事实来说明。先介绍一下蒋经国在赣南的几个主要突出的特点:
一是蒋专员身兼多职,其主要的兼职有14个之多。1939年5月至1944年兼任军政部江西伤兵管理处赣州分处少将处长(副处长柳昕负日常工作);1939年8月至1943年2月兼三民主义青年团江西支团筹备处主任;1939年8月至1941年兼三民主义青年团江西流亡青年招待所总干事;1939年5月至1946年兼新赣南报(后改正气日报)社长(留俄同学高素明主持工作);1940年至1941年兼赣县县长(由主任秘书处理日常工作);1940年至1945年兼财政部盐务署浙、皖、闽、赣四省督运处长;1940年兼赣南经济建设干部训练班主任;1941年兼三民主义文化运动委员会委员(主任委员熊式辉);1943年兼江西省政府委员;1943年12月至1946年11月兼三青团中央干事学校教育长;1944年11月至1945年5月兼青年军编练总监部政工人员训练班中将主任(总监罗卓英);1945年12月至1946年6月兼青年军总政治部中将主任;1945年5月兼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江西代表;1945年2月至同年7月兼"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代表团团员(团长宋子文,赴苏谈判签订中苏友好同盟条约)。
二是额外人员多。例如专员公署的额外秘书多达七、八人,其他的额外人员更多,如每保设有额外指导员,由于额外人员多,打乱了原来的编制,额外开支也多。
三是赣南的兵多。一个保安旅、二个保安团、一个宪兵营、一个警察大队、十一个自卫大队、一个特别警卫班,还有各种特务、军统、中统、警察队等等。
再来看看蒋经国自吹的所谓"德政",分三个阶段来叙述:
第一阶段,即1939年3月至1940年3月的所谓整顿年。蒋经国提出集中精力整顿地方秩序,高喊"除暴安民"的口号,厉行"一打、一惩、三禁的方针",即打击地方土匪恶霸、流氓地痞势力,惩办贪官污吏和禁烟禁赌禁娼,同时还提倡公仆精神,改良社会风气等等。
蒋经国新官上任这把火是放了,但可惜只收到一些表面的效果,实质上赣南没有起多大变化。地方治安表面上好一些,但是以后突然大变,在赣南搞了一次反共大逮捕,还秘密杀害了许多人。
据我的同学保安旅长黄新富说,当时军警特务同时出动,成批的逮捕,只要有一些可疑的就捕。蒋经国的所谓整顿地方秩序,除暴安良,就是迫害革命和进步人士。所谓一打一惩三禁,一个大恶霸也没办,三禁转入地下,娼妓转移到吉安专区去了。第一阶段的"德政"就是搞了一个最不得人心的反共大逮捕。
第二阶段,即1940年至1944年所谓建设阶段。蒋经国在抗日期间曾大唱"保卫大赣南"、"死守大赣南"、"建设新赣南",开了第四行政区扩大会议。制订了"新赣南三年建设计划",后改为五年计划。还提出了一个"五有"目标,即: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房住、人人有书读、人人有工做。
把赣南建设成为人人幸福的乐园,成为三民主义的模范区等等。听起来"十全十美",但是所有这一切都完全落空了。比如他说保卫大赣南,不但没有尽到保土之责,日寇未到他先逃,一仗未打连鬼子兵未见过。三年五年计划在纸上、口上,根本没落实到土地上。"五有"目标也没有实现,其实在国民党统治下的地区,根本不可能人人有幸福的乐园。
第三阶段,即离职挂名到最后逃跑。从1944年至1945年他离了职人在重庆,仍挂着专员职务,由杨明代理,最后虽回来一次,但乘飞机逃跑了。
1939年3月南昌沦陷,省会迁移太和,部分中央机关也迁到赣州,接着粤北一度吃紧,形成两面夹击之地,严重地威胁着赣南,日寇有南下北上进犯赣州之势。1944年冬,日寇进犯湘桂,长驱直入贵州独山。当时国民党的军队败退,四川也紧张起来。
这时蒋经国在重庆接到赣州代专员杨明的告急电报,说日寇正南下进犯吉安吉水地区入侵赣州,请示如何对策,蒋氏复电不日返赣州。1945年1月他乘飞机返抵赣州,开了不少紧急会议,搞得杨明手忙脚乱。
准备疏散逃难之际,忽然蒋经国喜出望外接到老子蒋介石的急电,命蒋经国即日飞渝,又由侍从室急电江西遂川县美空军基地即派专机一架飞赣州接蒋专员飞渝。看来蒋介石还是坚持"江山可失、爱子不能丢"的方针,当然即使没有老子救命急电蒋经国还是照样可以逃跑的;可是有了老子的关照就可以跑得更快更远了。
1945年1月底,就在蒋逃抵重庆的第二天,赣州就沦陷了。蒋经国这一逃跑事实完全把自己多年吹嘘的什么"保卫"、"死守"、"新赣南"、"建设新赣南"什么"五有"目标通通付之东流。蒋氏的实践检验他是能吹不能干。但因为他是"太子",没有受到丝毫惩罚,辞职了事。且看后来赣南老百姓是怎样讽刺他的:
老子总裁委员会,
太子专员兼县长。
日寇不来我做官,
鬼子若来我逃跑。
只要"阿拉"跑得了(阿拉是宁波上海话,即"我"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