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邦的女儿 雷振邦与雷蕾:不断的旋律

2017-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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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2014年底,一部和老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的同名歌剧被搬上国家大剧院的舞台,引起了新时代观众的共鸣与震撼.怀揣着一种"绿叶"心态,结合致敬经典的情怀,雷蕾与易茗夫妇为这部歌剧作曲.雷蕾说,"无论从思想还是民族情感上,剧情的曲折,人物的设置,都是老一辈艺术家已经完成的,颂歌是那一代人已经唱出来的,我们是在继承,也是在创新."父亲雷振邦是中国著名的电影音乐大师,留下经典无数:电影<五朵金花>.<刘三姐>.<冰山上的来客>.

2014年底,一部和老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的同名歌剧被搬上国家大剧院的舞台,引起了新时代观众的共鸣与震撼。怀揣着一种“绿叶”心态,结合致敬经典的情怀,雷蕾与易茗夫妇为这部歌剧作曲。雷蕾说,“无论从思想还是民族情感上,剧情的曲折,人物的设置,都是老一辈艺术家已经完成的,颂歌是那一代人已经唱出来的,我们是在继承,也是在创新。”

父亲雷振邦是中国著名的电影音乐大师,留下经典无数:电影《五朵金花》、《刘三姐》、《冰山上的来客》、《芦笙恋歌》中的歌曲《蝴蝶泉边》、《世上哪有树缠藤》、《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婚誓》等至今广为人们所传唱。

女儿雷蕾继承父业,写出了诸多感人至深的好作品:《重整河山待后生》、《渴望》、《好人一生平安》、《少年壮志不言愁》……这些歌曲家喻户晓。

这对作曲家父女的经历,正像他们笔下的一段段曲谱,以独特的视角和调子,成为不断的旋律,流淌在人们的心底。

50年前,父亲雷振邦用手摇唱机播放他珍藏的黑胶木唱片,歌剧《卡门》、《蝴蝶夫人》、《游吟诗人》、《图兰朵》……这些美好的旋律在女儿雷蕾心中播下了种子,太深太深了,却始终没有破土发芽。直到有一天,国家大剧院院长陈平邀请雷蕾担任原创新歌剧《西施》的作曲!美丽的种子苏醒啦!雷蕾内心一时间难以平静—— “它在我心中太久了,不去想它,不敢碰它,几乎是忘记了它!它还会发芽,长叶,开花,结果吗?”

“歌剧,这颗明珠,我敬畏它,总觉得离我那么遥远,它是那么光彩夺目!那么神圣!今天,我可以触碰吗?它的光辉的呈现,需要的条件太多,要求太高,我们能提供吗?我有能力用音乐给它生命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我唯一清楚的是,我爱它,崇拜它,想接近它并融入它……”

在中国,有过像《江姐》、《洪湖赤卫队》这样的民族歌剧经典,也有像《屈原》、《原野》等西方歌剧形式的中国歌剧,那么中国歌剧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样呢?雷蕾说:“民族歌剧应该说是目前观众更熟悉、也更容易接受的歌剧形式,但我们也不能局限于这种形式,肯定要有新的形式。民族题材的大歌剧是从我们的老师、前辈开始就一直在做的。像施光南老师、金湘老师和王世光老师都曾做过歌剧《屈原》、《原野》和《马可•波罗》。现在也有很多这种形式的新的歌剧创作出来,我看过觉得非常好。各种风格、各种手法,大家都来创作,这是一个繁荣歌剧的大好形势。”

首轮演出中,《西施》巧妙的旋律、演员高贵而华丽的唱腔、浪漫诗意的舞台布景和热情妖娆的“响屐舞”给观众带来了“空前”的艺术体验。不少观众走出剧场仍然哼唱着剧中优美的旋律。

而雷蕾呢,坐在歌剧院的大厅,不相信这是真的,演出在掌声中结束了,她内心的呼声却一直回响:“爸爸,是您第一次告诉我,什么是歌剧。到今天好久好久了啊!我的歌剧公演了!您听到了吗?您听到了吧!”

2006年开始,为完成歌剧《冰山上的来客》,雷蕾追随父亲的脚步,登上帕米尔高原,来到父亲的采风地之一———塔什库尔干。

采风途中,雷蕾遇到了一位70多岁的老人,在知道她此行的意图后,老人非常激动,原来他当年就曾陪同雷振邦采风!雷蕾说,在这个神奇的帕米尔高原上,有些人,有些事,总会有种冥冥之中的巧合。

“采风中,总能感受到老一辈艺术家们曾留下的痕迹,亲切而又那么亲近,仿佛有种回家的感觉。”雷蕾感慨而又欣慰地说。“当我去塔什库尔干采风后,才理解了,父亲为什么会将音乐写得那么辽阔,优美。塔吉克是雄鹰一样的民族,他们情操高尚,热情勇敢,友爱互助,路不拾遗,每户的家门都随时为陌生的客人敞开。塔吉克族居住在海拔四千米的地区,一片戈壁,高耸着透明的冰山,七千多米的慕士塔格峰终年积雪,奔腾着雪水河,由于海拔高,塔吉克人牧羊为主,基本没有蔬菜水果,生活极艰苦,简单。但他们是最勇敢、最善良、友爱的民族。当我们长途跋涉,疲惫地敲开一扇门时,主人会热情地把你迎进,用家中仅有的,最好的羊肉、奶酪、奶茶和馕款待你。我想,这就是塔吉克,所有的塔吉克人。”

雷蕾住进了当地一户老乡家,主人执意要杀一只羊,并请来了乡亲们载歌载舞。回想起此情此景,雷蕾动情地说,“如此淳朴的民风震撼了我,一种敬意油然而生,人们都说《冰山上的来客》音乐深情优美,没有这样宽广纯净的胸怀和心灵,哪有如此感人的音乐!”

雷蕾居住的老乡家有四口人,家中的小姑娘叫拉丽姆。虽然相处不到一个月,但建立了深厚的情谊。雷蕾说,“鹰笛是塔吉克人的传家宝,知道我做音乐,女主人要把它送我,我说我不能要,在你们的手中能传出美妙的音乐,在我手中它只是珍惜的藏品。”但是,在雷蕾离开新疆回到北京半年后,拉丽姆的妈妈还是托人将“传家宝”带给了她。

“捧着拉丽姆妈妈送我的鹰笛,情感化成了流淌的音乐,像洁白的,野马似的雪水河不断流着,流着,奔腾着,流到了今天,汇成了这部雄伟的合唱。”雷蕾说,没有哪一种感情比这种感情更纯粹、更紧密。

这部歌剧获得成功,不仅是因为其中流露出少数民族同胞的真诚,还源自于民族之间素有的团结友爱。雷蕾讲述了创作中易茗新增加的几个细节。比如,剧中杨排长出场的第一句话是“都是亲兄弟,一家人怎么好客气”,体现了作为军事领导,杨排长首先意识到的是他在民族地区工作,要有一个“大家庭”的概念。在解放军塔吉克族侦查员卡拉牺牲的时候,又为杨排长添加了一个咏叹调《卡拉,你在哪里》,使得民族情,战友情,更加彰显出来。剧中,纳乌茹兹上冰峰哨卡为解放军战士送衣物时遭遇雪崩不幸遇难,杨排长紧握着失去了儿子的尼牙孜老汉的手说:“为了我们的战士,你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从此后你就是我们边防排的父亲!”更是把民族团结的情感推向了高潮,展示了子弟兵对人民发自内心的热爱与守护……

在这些细节上,歌剧的创作者们竟是这样良苦用心!在人们感叹时,雷蕾笑着说:“这不正是艺术家们一种对于民族大团结的热爱与拥护吗?”

雷振邦是第六届全国政协委员,五年之后,雷蕾接过了父亲的“接力棒”,也成为一名全国政协委员,并连任至今。她的提案切入点很细,却总是能赢得很好的效果。听到别人的称赞,她总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我做的不算什么,我做的事情都太小了,政协委员中有很多做得都比我好。”

世间之事什么算小?什么算大?只要为民着想,为民谋利,就是咱们的头等大事。在雷蕾这儿,小提案有很多。由于她的一个提案,地铁站从以前的“地铁”两字,变成了带着路标性的具体的位置名,例如:玉泉营地铁站,这样不仅大大地方便了路人出行,而且还提高了城市人性化建设。有时候看到自己的提案被国家采纳后,雷蕾很高兴。

近些年来,雷蕾将履职视角放得更宽,文艺作品创作发展成为她的关注点之一。

雷蕾在平时的创作中十分注重民族风格,她的音乐基础建立在当地风俗、习惯之上,并结合所在地自身的特点。她说,“我在上学时,老师就给我们树立一个概念,热爱民族民间音乐,一定要尊重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宝贵文化财富。”“现在我们需要根据市场的需求,按照艺术创作的规律,潜下心来认真创作。能和观众‘心连心’、接地气儿,好的作品才能真正涌现出来。”她认为,“文艺人才的成长也同样需要过程,给年轻人机会和舞台,给予他们认真的指导和培养,大师就会在他们当中慢慢成长出来。”

有人曾问雷蕾,最珍视的荣誉是什么?她回答说:“一个作曲家如果他(她)的作品能够被人民喜爱,我感到这是最高的奖赏。正是由于自己的作品使人民了解了我,信任了我,是人民委托我去参与国家大事。我是继父亲之后的这个家庭的又一个全国政协委员。有什么能比这奖赏更高呢?”

人物简介

雷振邦,满族,电影《冰山上的来客》曲作者。他1916年生于北京,曾为第六届全国政协委员,历任北京新闻电影制片厂、长春电影制片厂作曲。他谱写的电影歌曲100余首,多是具有强烈的民族地方色彩和散发生活芬芳的音乐作品。

雷蕾,满族,全国政协常委。现为中国东方演艺集团艺术指导,曾在国家大剧院原创歌剧《西施》、《赵氏孤儿》中担任作曲,为百余部影视剧配乐,创作了《重整河山待后生》、《少年壮志不言愁》、《渴望》、《好人一生平安》等广为人知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