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景思凡 郭文景郭燕娃 郭文景:文化反思的音乐历程

2017-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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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我对文学的兴趣很大,阅读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一件音乐作品的诞生凝聚了作曲家各种各样的创作灵感,这个过程常常被外行人看做是一件神秘的事情.要寻找作曲家创作的源头,恐怕从他的爱好入手是最简便而有效的:    "我对文学的兴趣很大.我现在是那些文学刊物的忠实读者,每一期都买,那边堆了很多.阅读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我确实从这些文学作品中吸取到一些新的.不同的感受.比如,我曾经为海子的一首诗谱过音乐(一首竖琴协奏曲,在欧洲多次演出过).在此之

    “我对文学的兴趣很大,阅读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一件音乐作品的诞生凝聚了作曲家各种各样的创作灵感,这个过程常常被外行人看做是一件神秘的事情。要寻找作曲家创作的源头,恐怕从他的爱好入手是最简便而有效的:

    “我对文学的兴趣很大。我现在是那些文学刊物的忠实读者,每一期都买,那边堆了很多。阅读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我确实从这些文学作品中吸取到一些新的、不同的感受。

比如,我曾经为海子的一首诗谱过音乐(一首竖琴协奏曲,在欧洲多次演出过)。在此之前我为李白的诗谱过曲(《蜀道难》),为鲁迅的《狂人日记》写过音乐;但海子的诗跟李白、跟鲁迅的作品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的文字的风格、文字中的意象、那种情感,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因此他的诗给我的音乐带来一些新的东西,也使我拓展了我的音乐空间。我为海子的诗谱的音乐就跟我其他的作品很不一样。所以说文学啊、美术啊这些东西确实能给我一些新的感受。

我给海子谱过曲的那首诗肯定是他最后一首诗,他是89年3月26日自杀的,(他起身走到一个对面的橱柜前,从码着的一摞书中间抽出一本词典一样厚的书,边翻边走回来坐下,告诉我们那是海子全集,说着“我这海子的诗可多了去了……算了,不找了……”)那首诗是1989年3月十几号写的。最奇妙的是,他在这首诗里预见了他自己的死,也预见了他的再生和复活。”

    “我现在看小说都有一种习惯反应,看完以后就在想:这个有没有可能改编成歌剧?有时候看到一个会觉得‘哟,这个完全可以改编成歌剧’,但真正落实又不是那么容易的。明年我准备再用一个诗人的诗写一部,这次准备用西川的,但是具体选择起来还是很困难的。”

    “罗中立的《父亲》面世的时候轰动一时,我对那幅画特有共鸣。你要知道,我虽然是在重庆那个大城市出身长大的,但是《父亲》那幅画所画的父亲的形象,就是在重庆市也比比皆是。更何况我们以前也经常下乡去,见到的很多,所以非常有共鸣。”

    音乐创作同时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一个作曲家只有在掌握了充分的音乐素材和创作技巧的基础上,才可以任意发挥音乐想象力,进行自我个性的音符组合。学习,成了郭文景的日常功课:

    “学习、不断的学习。实际上,大学5年的学习是远远不够的,我83年毕业到现在,20年了,一天都没停止过学习。每写一部新作品就是一次学习。我们上大学时有配器课,详细地介绍西方的乐队、西方的乐器,那些音响效果是怎么写出来的,但从来没教过民族乐器是怎么样的。

后来我写了很多民族戏,反映也不错,那就是:自己学。我有很多老师,在音乐学院里有很多搞民乐的老师,比我年轻得多,但他们全是我的老师,我有什么不懂的就请教他们。我写一部作品的时候,如果里面有什么我没有学过的东西,我都是要把他们的电话号码放在桌子上面,随时打电话骚扰他们。”

    “事实上,随着你音乐能力的不断的增强,你再去了解一个新的东西时也就慢慢地变得比较容易了。我在向他们请教的时候,理解起来很容易,比一个不懂音乐的人要容易得多。甚至可以说,由于有比较深厚的理论功底,他们梨园界有些比较混乱的思路我还可以帮他们理清楚。”

    在郭文景的工作室,一架有些陈旧的钢琴和一个小书厨,一些旧家具,桌子、椅子、沙发之类构成了他的主要创作空间,窗外是轰隆隆的建设工地。可关起窗来,的确很有“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悠然意境。郭文景为我们描述他创作时的情景:

    “我作曲的时候一般要经过长时间的酝酿。你看我一天到晚忙忙叨叨地排练、接受你们的采访,忙这忙那,其实在我内心深处,一直在想着下一步做什么事。而且还不止想这一件,它后面的一件事也在考虑。明年后年的作品也都在想。睡觉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有时跟人聊天走走神也会想,长时间地想。”   

    “考虑到该动笔的时候那也就是坐在桌子前,或者坐在钢琴前,把自己想到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写出来。有时候一写出来就变了,不是那么回事了。这时候就很痛苦,就要去找,把自己真实想要的东西抓住。这个东西很难用语言表达。就是说我心里面有一个声音,我要想把它抓住,把它写到纸上,这说起来很容易,其实很难。因为那个声音它是在飘动的,有时候是模糊的。”

    “创作的状态跟在办公室上班的情形完全不一样,早八点,晚五点,五点种一到,走出写字楼,我就完全和这个工作拜拜了。而创作这个东西是缠绕在你身上的,跟它说不了拜拜的。你只有完成了之后才能说拜拜。这其实是一件很磨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