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振华的妻子 永远的牛哥·悼牛振华

2018-04-21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牛哥走了,就是在昨天子夜时分,因为一场车祸.今天上午得到的消息,给消息的人是我写作的帮手.他在安全部工作,消息自然快一些.他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好友牛振华死了.听他说完,脑子骤然乱了,那种空白似的乱.怪不得今天凌晨一直没睡着,到了早上八点多才迷糊了一会,没多久就接到消息,我不知道这叫不叫感应.中午吃点东西,赶紧到牛哥公司去.那里气氛很低沉,家属已经集中在老家儿那里.职工们都去忙丧事,只留下他的助手老孙.老孙还要忙于去取遗像,说不几句便和我分手.回家路上,便把和牛哥一起合作几年的事情迅速浏览一下.那

牛哥走了,就是在昨天子夜时分,因为一场车祸。

今天上午得到的消息,给消息的人是我写作的帮手。他在安全部工作,消息自然快一些。

他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好友牛振华死了。

听他说完,脑子骤然乱了,那种空白似的乱。怪不得今天凌晨一直没睡着,到了早上八点多才迷糊了一会,没多久就接到消息,我不知道这叫不叫感应。

中午吃点东西,赶紧到牛哥公司去。那里气氛很低沉,家属已经集中在老家儿那里。职工们都去忙丧事,只留下他的助手老孙。老孙还要忙于去取遗像,说不几句便和我分手。回家路上,便把和牛哥一起合作几年的事情迅速浏览一下。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夏天,朋友把我的小说和剧本拿给牛哥看,转天牛哥就招呼我去。见面第一句就是你的东西很适合我的风格,你把天津幽默和北京贫嘴结合了,这是我们搞喜剧行最难得到的。

那时候我发表小说几百万字,长篇三部,电视剧若干,最算说的过去的东西无非是《中国作家》、《小说选刊》、《小说家》等杂志登的中篇头版头条。但始终没有受到过明星的直接青睐,得知牛哥要见我,于是听了有些振奋。到了那,先表态愿意合作,之后有点后悔,光高兴了,也不能不看看他的水平呀。正犹豫,他似乎看出我心理,便给了我几盘他表演的带子。《站直了,别趴下》以前看过,那是和冯巩还有达式常的合作,他演的是痞子,惟妙惟肖。然后看了他的《宋氏三姐妹》,他扮演里面的孔祥熙,我感觉他造型非常好,把抗战时期有点为国为民但又中间志得意满的孔祥熙塑造出来,难度挺大的。之后,看了他获东京影帝的《脸靠脸,背靠背》,这表演让我折服,他居然能把一个县文化馆副馆长演活了,也就等于把官场表现出来,怪不得世界级评委们一致表决获得第一。既然他能演痞子,能演大官僚,还能演小干部,那么他还有什么不能演的呢?我决定跟他合作。

之后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我肯定是奋不顾身地为牛哥写作。第一个合作就是百集电视剧《牛哥的故事》,他让我担任统筹工作,实际上是把前面的剧本全部打理一下,这相当于总编剧的活儿了。在合作过程中,牛哥给我的全面信息,主要在他人很随和,讲面子,绝对不会让你过不去。只要你有事情,他马上办,不会因为你不是大腕就马马虎虎。在你自己朋友面前,更是给足了你面子,并且夸奖你的时候一点不做作,这点像他们相声里的抓哏。再有他爱请客,几乎每天都在外面吃,总是有若干圈外的朋友。酒量好,我见过他最多喝将近两斤白酒,仍然从容说事情。更绝的是越喝酒,讨论剧本时候越才思敏捷,一个四集的电视剧,他晃悠着脑袋,迷糊着小眼,瞬间便通了下来。

我的朋友赵兴华见识过牛哥这绝技,那是前年写《牛哥的故事》之二,我把赵兴华拉来入伙,大家侃了几次之后,赵兴华经常咬我耳朵:牛哥这家伙幸亏没做编剧,要做了没咱饭吃了。我想想也是,确实如赵兴华所感慨,这几年和我合作过的导演和演员越来越多,能在编剧上有牛哥这份上的,几乎太少。

编剧和演员是两种类型职业,编剧要凭空编故事,这叫形象思维;演员要根据剧本塑造形象,但像牛哥这样两栖的实在凤毛麟角。于是苦了我们编剧,经常在半夜,牛哥在现场打电话叫我去,先喝酒,之后:……哥,改动几场戏……哥,加一页纸的戏……

转天早上要拍摄,本着救场如救火的精神,咱只好熬个通宵,保证清晨他们拿着去表演。有时候,牛哥和我一起磨本子,我清晨可以休息,他却要接着去现场,当演员兼制片人兼导演真不容易,甚至觉得不是人干的活儿。

去年,写《快乐牛哥》,他为了让剧本更新鲜,更有活力,带我到天津找了一些作家,那些作家大多还生活在老百姓中间。他这招我认为很管用,这些作家虽然名气不大,但拥有大量生活,老百姓肯定爱看。我们当天去,几个作家已经等在宾馆了,之后便立刻进入工作。

作家们把自己的两集剧本念,我和牛哥当场提意见,三天下来,11个故事,22集分析完了,作家们去修改,我被他带到天津曲艺场听段子。曲艺是牛哥的本行,大家都认识他,那天他把台前的八个花篮都买了献给全体演员。我觉得应该也不应该,他说咱现在出场费一集三几万,人家每人每场唱下来才几十,都是同行。我理解了。

从天津回来的路上,他开着自己那奔驰车,给我讲了原先在曲艺团里多么的艰辛。我怕他回首往事大发了,赶紧看他,他果然遥望远方,眼镜是亮的,有结晶。不过,为了我们俩的安全,我还是用别的话打破这气氛,但心理觉得对不起他,应该让他继续感慨。

他对生命的意识不是很强,去年“非典”,我们正弄本子,赵兴华说北京多么多么严重,牛哥根本不理会。我早想着解散回家,但说不出口,因为毕竟是统筹。倒是心直口快的赵兴华,一番律师般的辩解,牛哥才同意暂时停止研究剧本。那天,我不仅看到了牛哥识时务,也看到了赵兴华的口才,至今我觉得什么是绘声绘色呢?不必去看书,看赵兴华演说足以。

我和牛哥都有一个毛病――打呼噜,这个赵兴华又能作证,他亲自给我和牛哥当过裁判。一个房间里睡觉,我们俩呼噜不分上下,或者我更厉害些,但牛哥还是把我打跑了,因为我神经衰弱。他的呼噜也是憋气的,窒息几十秒钟,很难受。但光凭窒息他不是我的对手,我90秒钟的窒息,一晚上达20多次,这赵兴华也可以证明。今年春上,我毅然去了空军总医院,医生先把我鼻子通了,然后挥师把我喉咙用手术刀整豁亮了。前天,牛哥打电话来,问了我具体情况,主要担心喉咙大了声音变,他可是靠声音吃饭的,别到时候不憋气了,舞台没了。听了我的介绍,也见到我的声音,他决定不久去医院。其实,我早已和空军总医院的五官科主任、副主任还有我的主治医生说好了,不久牛哥要来。大家都等着给这位喜剧演员做手术呢,谁知道……

也就是前天,牛哥电话里除了谈到打呼噜的事情,也约定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晚上一起吃饭,讨论《快乐牛哥》剧本问题。昨天晚上我有事情,他刚巧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谁知道,这饭,竟然是他最后的晚餐。

今天一天,我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都是询问牛哥的事儿。可看关心他的人还是很多,人能有这样一个身后,也可以告慰了。这也难怪,牛哥人缘不错,尽管这几年有点罗嗦事情缠身,但大家对他还是很惦念。他的厚道,他的音容笑貌,以及他的称谓,都造成了他是所有人的牛哥的事态。他比我小半岁,叫我哥,我也叫他牛哥,也许他大哥也叫他牛哥。

要说的实在太多,一个小时,只能写这点东西。赵兴华让赶紧写出来,贴到铁马冰河,我就写了,剩下的那点点滴滴,还是让老赵写吧。也许,我们俩的文章合起来才更准确点。但,那也不过是挂一漏万,牛哥的朋友实在太多了,要是每个朋友都写一篇,任何媒体都够忙活一阵子的。我只是尽到一个朋友的责任,应该写点什么纪念他而已。

要问牛哥真的去了?我的回答是否定的,至少牛哥永远活在我心里,或者说他在我的记忆中将是永远的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