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光鼐的子女 抗日名将蒋光鼐次子回忆颠沛流离的随父抗战岁月

2017-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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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蒋光鼐,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总指挥."一·二八"淞沪抗战总指挥,打响了中国正规军抵抗日本侵略军的第一枪,而年幼的蒋建国在战火中跟随父亲经历了颠沛流离的童年抗日战争是20世纪中华民族抵抗外来侵略的英勇壮举,中国以惨烈的代价赢得了胜利期间,山河破碎,人民涂炭纪念这场胜利,更应珍惜和平,认清并顺应人类文明发展大势,而不是挑动民族仇恨,甚至动辄言战,以非理性的狭隘民族主义抗衡普世价值在抗日战争胜利65周年之际,本刊特刊发此文避难香港,有惊无险父亲其实知道事变这个事必然失败部队底下的人不愿意反,

蒋光鼐,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总指挥、“一·二八”淞沪抗战总指挥,打响了中国正规军抵抗日本侵略军的第一枪,而年幼的蒋建国在战火中跟随父亲经历了颠沛流离的童年

抗日战争是20世纪中华民族抵抗外来侵略的英勇壮举,中国以惨烈的代价赢得了胜利期间,山河破碎,人民涂炭纪念这场胜利,更应珍惜和平,认清并顺应人类文明发展大势,而不是挑动民族仇恨,甚至动辄言战,以非理性的狭隘民族主义抗衡普世价值

在抗日战争胜利65周年之际,本刊特刊发此文

避难香港,有惊无险

父亲其实知道事变这个事必然失败部队底下的人不愿意反,认为反蒋是上头的事情,父亲知道,内部思想不统一是不能把事情搞好的,早就把家属疏散到香港我是1935年正月在香港出生的,我的名字“建国”就是纪念那失败了的、在成立联共反蒋的“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这个名字也可以认为是建设祖国,我不说别人不知道其中缘由

我出生之时,正值1934年“事变”失败之后,父亲和他的许多朋友都从逃出,云集香港我的出生不仅让47岁的父亲老来得子,也给这群忧伤的革命者带来了欢喜

父亲趁着给我做满月的机会,在香港大同酒家把二楼包下来大摆宴席,通过这个活动联络旧部,给大家鼓劲

席间,父亲把我从襁褓中抱了出来,赤条条地让众人过目,引起欢呼和热烈的掌声父亲重重地在我的屁股上亲了一口,对我寄托了无限的希望这件事是我的母亲黄晓霞告诉我的

我至今仍保留着小时候在香港的些许记忆我模糊地记得常躺在床上,房间黑漆漆的,门窗紧闭,连木百叶窗都关得严严的,怕我伤风感冒,还老要我喝很苦很苦的中药,可我还是经常伤风感冒,还落下个遇上阴天下雨两腿就酸痛的毛病!

1941年12月7日,日军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向香港、檀香山、南洋群岛一带进攻在此之前家曾经作过两次疏散,一次去澳门,一次去广州湾(即现在的湛江),都有惊无险又回香港了

一家住在九龙金巴伦道,我还未满7岁香港倒是经常搞防空演习,晚上在阳台上看那探照灯的光柱在夜空中组织成各种图案,还觉得蛮好看的

接下来,我看到的却是日本飞机的狂轰滥炸

白天,日本大批轰炸机在香港上空排列着整齐的队形,三架一组,九架一队,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一群孩子们听到马达的轰鸣以为是防空演习,都跑到花园的草坪上去看飞机飞机上丢下的炸弹让这群好奇的孩子如梦方醒、慌忙躲避

此时,父亲在广东曲江(今韶关市)担任第七战区副司令长官之职,母亲则带着3岁的弟弟庆渝去曲江照顾父亲的生活

留在香港家里的全是妇女和儿童年龄最大的是大嫂陈艳珍,我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下面有弟弟和妹妹,当时年龄最小的定蜀妹还未满周岁好在第一次空袭没有炸弹落在家,但这是日本帝国主义要占领香港的信号

留港家人心里非常清楚,作为抗日将领的后代,如果日军占领香港,呆在家里就会非常危险所以,第一反应就是马上转移,躲到父亲的朋友家里,免得落入敌人手中

几经转折来到了藏身地我至今记得,那是一座形状像军舰的楼房,有五六层高,房子很多,但仍挤满了人这座位于山顶上的房子是父亲的好友邓瑞人的私宅邓瑞人是香港银行家,十九路军的人,淞沪抗战的时候也立过功他家盖的是很漂亮的楼,餐厅都是大落地窗仓库里存了不少罐头等吃的东西

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这所房子连同邻近的两所房子一起,成了敌人军舰炮轰的目标日本飞机怀疑这是建在制高点上的军事指挥部事后,据对岸友人提供的数字,敌人一共向这三所房子打了108发炮弹

我对这惊险一幕记忆犹新:先是躲在楼下的汽车房里,一发炮弹命中了车房,我是被大人们用棉被盖住才幸免于难的,万幸的是全家没有人遇难

然而,我12岁的定苏姐脊背上被炮弹的碎片打了洞,流血不止转移到餐厅,让定苏姐趴伏在餐桌上,再盖上两条棉被,则藏在餐桌下面

餐桌下,我的周围一片漆黑,只听到炮弹的爆炸声、落地玻璃门窗的碎裂声、受伤者的呻吟声和“观音菩萨,救苦救难”的求救声

从餐桌下逃出后,我看到上四楼的楼梯已经被炸断了,楼房正在着火,到处烟雾弥漫,使人透不过气来楼顶上响起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哭泣声和救命声

在经过一道楼梯的时候,大人拉着我的手往上走,躺在楼梯台阶边上的重伤员抓着我的脚往下拉,呼喊着别丢下他不管,这让我茫然无措,终于还是被大人拉着逃出了那座正在燃烧的楼房

由于战时香港夜间灯火管制,长时间在黑暗中摸索,瞳孔已经放大,我跑出来看到天上的星星时,觉得有碗口那么大,特别明亮刚刚跑过一座房子,整面墙就在身后坍塌下来大家集中到被认为是较安全的地方天还未亮,几个男人就冒险回到那座楼房的瓦砾堆中寻找食物,居然还找到不少罐头食品,惊魂未定的人们匆匆忙忙填满了肚子定蜀妹没有牛奶喝,用开水泡饼干喂她

当时都很小,一家子没有掌事的男人,所以,逃难路上很艰难天刚蒙蒙亮,一群人匆忙往山下跑,他们要在战斗开始前找到安全的落脚处佣人背着受伤的定苏姐,我拉着大人的衣角,顺着蜿蜒的马路往山下小跑起来

一路上的情景惨不忍睹有躺在血泊之中令人不忍一看的尸体;有蠕动着的缺胳膊断腿的受伤者;如果不小心就会踢着一条伸出来的腿有的人把手中的包袱往山坡下一抛,干脆自己顺着山坡往下滑我只知道紧紧拉着大人的衣角,低着头往前跑,从来没跑过那么多路,也不知道疲倦

当我回头看家人的时候,发现家人怎么找也找不到了不知是掉队了还是跑得太快,结果与家人跑散了幸亏那个大人有主意,跑到凤凰台熟人家去,主人劝先住下,再慢慢找其他人

战争让香港的物资供应变得紧张起来,每次吃饭,因为人多饭少,我年纪小吃得慢,等我吃完一碗,锅早已空了所以,盛饭的时候我总小声提出要求:再装满一点

我还记得,九龙仓库起火后滚滚浓烟遮天蔽日,烧得白天都像晚上那般黑不知道过了多少个白天和夜晚,到了12月25日圣诞节那天,日本军队已经占领了香港,天黑就戒严据说,在戒严期间日军见了行人举枪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