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菊隐谈京剧 曹禺谈北京人艺 没有我可以但不能没有焦菊隐

2018-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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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核心提示:1956年秋的一天,从北京人艺的会议室里传出老舍先生抑扬顿挫的朗读声,为了配合新中国第一部宪法的宣传,老舍在朗读他的新作<人民代表>,焦菊隐指出,其中茶馆那场戏非常精彩,过了一两天曹禺.焦菊隐和赵起扬三人专程去拜访老舍,他们提出一个设想,希望老舍把<茶馆>那场戏发展成一整部戏.凤凰卫视12月26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焦菊隐欲将话剧本土化 <虎符>成为试验品许戈辉:中国有句俗语叫做"艺不压身",说起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演

核心提示:1956年秋的一天,从北京人艺的会议室里传出老舍先生抑扬顿挫的朗读声,为了配合新中国第一部宪法的宣传,老舍在朗读他的新作《人民代表》,焦菊隐指出,其中茶馆那场戏非常精彩,过了一两天曹禺、焦菊隐和赵起扬三人专程去拜访老舍,他们提出一个设想,希望老舍把《茶馆》那场戏发展成一整部戏。

凤凰卫视12月26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焦菊隐欲将话剧本土化 《虎符》成为试验品

许戈辉:中国有句俗语叫做"艺不压身",说起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演员,很多人都有绝活儿,能拉会唱,能写会画,这些都得益于演员的自身修养,但是让一整台演员都去学习京剧表演就不那么容易了,当年焦菊隐要探索中国话剧民族化,起步走的就相当艰难,那时正是中苏关系的蜜月期,苏联大批援华专家遍布在中国的各行各业,苏联歌曲,列宁装,"布拉吉"也就是连衣裙,还有苏联人的生活方式都成了当时年轻人顶礼膜拜的榜样。

在话剧界,学习斯氏表演体系蔚然成风,而学习西学出身的焦菊隐却想搞中国话剧民族化,自从导演《龙须沟》取得了成功,想超越它的心情就变成的心病。

一次,他在简报上看到苏联专家列斯里说,我把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带到你们中国来了,他马上大发脾气,拍着桌子骂道,放屁,大国沙文主义,当时中国正在开展肃清反革命运动,妻子让他小声点,结果他向妻子喊道,我在家发发牢骚也不行,你也成了中国奴才。

解说:当时知识分子还在被改造之列,不得不做的检查,使得焦菊隐的沮丧情绪达到了极点,虽然家里时常是狂风暴雨,但一到剧院他就像换了一个人,这一年,苏联专家库里涅夫来北京人艺,指导排高尔基的作品,《耶戈尔·布尔乔夫和其他的人们》,由焦菊隐任总导演。

郑榕(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员):那个时候焦菊隐拿个小笔记本,每天到这个跟学生一样认真的听,认真的记,每天都不缺席的,等于学了真经,什么改形体动作方法,苏联专家一走,就在当年,焦菊隐忽然提出来搞民族化试验。

解说:其实焦菊隐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怎样让中国观众对话剧产生浓厚的兴趣,让这个外来艺术本土化,他选择了郭沫若1942年写的历史剧《虎符》作为话剧民族化试验的第一步,《虎符》写的是"魏信陵君窃符救赵的故事",郭沫若的剧本充满了诗意。

陈永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舞美):焦先生就提出来一个空间舞台,就是舞台上用黑幕。

苏民(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员):当时没,花不起这个钱啊,就用洗脸手巾,毛巾布染成黑的,边檐幕,一直到后头大幕都是毛巾被。

陈永祥:光打在哪儿让你看哪儿,没有加着光的地方他就看不见,它是黑幕。

苏民:所以整个演出的样式打破了四堵墙的这个话剧。

焦菊隐入京剧门墙且欲在话剧中借用戏曲手法

解说:这种抽象的舞台设想来自于焦菊隐对传统戏曲的精湛造诣。1931年,他任北平戏曲专科学校的校长时,曾拜京剧名家为师,入了京剧界的门墙,此后他一直希望能将戏曲写意的表现手法借鉴到话剧中。

郑榕:所以第一次的《虎符》就是请了戏曲演员来教大家怎么走台步,怎么样做各种动作,全体演员每天晚上去看一场京戏,第二天要把你学的一手用到你今天的表演上。

金雅琴(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员):这个时候呢我们都二十四、五岁了,没有基本功,人家呢京剧院的老师来了以后教我们跑圆场、踢腿、下腰、卧鱼儿,这哪卧得下去,练得我们呀这两条腿上不去楼。

朱琳(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员):手、眼、身、法、步都得练,请专门的老师来教,开始的时候连看的人都觉得可笑,还有那么长的水袖,还要挽水袖啊。

郑榕:我演侯赢啊,我就全部学马连良,我是怎样,哎呀,咿呀这样,男的、女的,穿高底靴子,就是京剧靴子,除了没有胡琴之外跟京剧完全一样,说话也是完全是按京剧台词那么演。

李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员):小铜锣嘚嘚嘚嘚嘚嘚,嘁嘁嘚,嘁哩哐啷,嘁哩哐啷什么的,还有什么闷锤啊,什么急急风,急急风就比较激烈的,嗒嗒嗒嗒嗒,哐一亮相,一手势,这么一来或者这么着,他要求这个。

苏民:说这个,说话剧不像话剧,说京戏不像京戏,非驴非马。

郑榕:当时大家思想全想不通,演员联名抗议,写抗议信。

苏民:就在这种情况底下党委书记都惊动出来了。

解说:赵起杨和焦菊隐曾经有过一次敞开心扉的畅谈,对焦菊隐不拘一格的探索精神十分敬佩,排《明朗的天》时,焦菊隐也试验一种有内到外的表演方法,结果遇到了抵触。

郑榕:就是认为凡是外部表演都是旧社会的形式主义,是为商业化服务的,我们坚决反对,我们现在要演的是思想性。

梁秉堃(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编剧):说什么牢骚怪话的都有,比如说焦先生是"面人焦",就是拿我们当面人随便捏,诸如此类的,结果焦菊隐在排练场上一怒之下走了,扬长而去。

郑榕:当时好多演员自己不知道啊,就是他的苦心。

梁秉堃:于是赵起扬就去演乐胡同,第一次,去那以后焦先生躺在沙发上睡觉,家人要叫他,赵起扬说别叫,焦先生最近排戏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回来以后老赵跟我们说,说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假睡,第二次去又如是,还是装睡,第三次去,真感动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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