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首富孙大午 河北首富非法集资从轻发落 孙大午能否东山再起

11月1日中午,在经历了五个多月的羁押生活之后,有着河北首富之称的河北大午农牧集团董事长孙大午终于带着罪名回到了那熟悉的村庄---徐水县郎五庄大午村。10月30日,徐水县法院认定大午集团及孙大午“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成立。判处孙大午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同时处以大午集团30万元和孙大午本人10万元罚款。

有罪无罪的争论

自从孙大午今年5月27日被拘留并于7月5日正式逮捕后,有关孙大午吸收附近村民及职工亲属朋友资金的做法在社会各界就一直存在着有罪无罪或违法与不违法的争论。

10月29日晚上,本报记者驱车赶到河北徐水县大午集团所在地,数十名记者已经云集此处。晚上10点,大午集团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大午集团和孙大午本人的辩护律师们仍在商量着第二天的庭审辩护,正如大午集团辩护律师北京邮电大学讲师许志永对本报记者所说,我们是在为孙大午做相对的无罪辩护。

或许正因为此,对于第二天的审判结果,许志永对记者表示,他们非常满意。许向记者表示,他们最坏的估算,孙大午会被判十年,他认为,在当前的法律条款和现实中,这个结果是很特殊的,来得也不容易,这个“特”特在孙大午是个名人,二是当前民营企业融资难的现实,以及如何客观理性看待经济改革过程中出现的一些新问题并如何解决。

由于孙大午案的特殊性,大午案的“公开审理”变得有些“特别”。10月30日早上8点,20几家国内外媒体记者被警察的黄白警戒线拦在了法庭之外,经过一个半小时的交涉,记者们才得以允许进入旁听,但进入前还进行了安检,只能空手进入法庭。

法庭辩论中的焦点,在于定性是民间借贷还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上。

辩护律师认为:从形式上看,大午公司的借贷行为有大午公司出具的借据为证,借据上出借人姓名、借款数额、利率、借款期限等一应俱全,从借贷关系主体来看,这是大午公司向自然人借款的合同。从有关司法解释来看,大午公司借贷主体以及借贷利率合法。从实质内容来看,大午公司的确是借款供自己发展生产以及办教育使用,而不是挪作他用或者转贷他人。

公诉人则认为,民间借贷仅限于亲戚朋友之间,如果没有这样的关系,则属于向公众变相吸收存款,所谓“借款凭证”和“借据”实际上就相当于银行出具的存单。同时,由于大午集团的做法,使当地金融系统不能正常地吸收公众存款,严重扰乱了金融秩序。

公诉方认为,尽管孙大午这些年造福了一方百姓,也为当地经济发展作了很多贡献,但道德判断不能取代法律判断。从调查的证据显示,借款之人与孙大午本人及家属并无亲属关系,属于向不特定社会公众非法吸收存款。

值得注意的是,在检察院的前后两份起诉书中,其中的数字有了一些变化,9月10日的第一份起诉书认定大午公司自1998年以来累计吸收公众存款1.5亿元,但在之后的核对和调查后,在9月30日的第二份起诉书中降到了1400多万元。

大午集团东山再起?

辩护律师们认为,与其说是孙大午非法吸收公众存款,不如说是僵化的融资体制宣判了孙大午的罪名。

大午案的诉讼代理人,原大午集团副总经理、现代理总经理刘平对记者说:“要不是融资难,企业怎么会去向村民借钱来发展呢?”

记者在大午集团了解到,到目前,大午集团仅获得两笔政策性贷款共计430万元。有趣的是,同为徐水县的民营企业,徐水县的巨力集团融资的重要渠道是国家金融机构贷款,并且能得到县政府支持。而在徐水县民间口碑甚佳,名气甚至更大的孙大午却一直没有走通这条路。

孙大午在法庭上哭了。孙大午表示,自己并不会因为一场官司而改变自己做人的原则。

11月1日,孙大午出来的当天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我们跟村里人承诺的事儿,我们还要接着干。不过,以后要让学历高的年轻人挑大梁了。经过这一年的变化,留给我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孙大午因钱获罪,在带罪回乡之后,等待他的仍是企业发展与资金的难题,甚至还有这1300多万元钱的还款问题。但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企业不发展,还款的事,融资的事都将成为一句空话。

尽管记者在大午集团看到,公司一切生产和工作仍在继续,存款户也没有发生挤兑现象,县里的工作组也仍驻在大午集团,但公司员工告诉记者,公司效益还是有所下滑的,原定的葡萄酒厂因故未能如期投产。而由于没有流动资金,大午集团不得不将300多人的建筑队解散,并削减了集团的200名左右的员工。记者在大午集团看到,处在大午庄园旁边正在建设中的饲料厂办公楼已经停工,夜风从空荡荡的窗户吹入。

事实上,大午集团不应垮也不能这样垮下去,当地县里的意见也是不能让大午公司就此消沉,毕竟大午集团在当地解决了1500多人的就业问题,每年发放600多万的工资,对当地的税收是有一定贡献的。更重要的是,企业不发展,原本还没有造成任何危害的“吸收存款”在还款难上就会造成社会危害了。

11月2日中午,在记者发稿前,大午集团办公室人员告诉本报记者,企业生产仍在照常进行,孙大午回到了村里,但现在并没有正式出来领导他们工作,估计要等几天才会出来主持工作。

辩护律师张星水11月2日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说,孙大午的两个弟弟孙二午和孙志华仍在看守所,估计近期会开庭审理,预计其罪会轻于孙大午。

11月2日,大午村和大午集团内仍是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