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树林:中国度假文化休闲航母——今典集团董事长张宝全专访
张宝全创造了“红树林”,“红树林”也成就了张宝全。在某种程度上,张宝全和红树林有着不谋而合的特性,都有着一种坚韧、不服输的精神,一样有适应环境甚至改造环境的能力,顺逆均有备,咸淡总相宜。
《小康》记者 张玉荣 麦婉华
在三亚市的亚龙湾有一大片保护性植物,名叫红树林,它生长于陆地与海洋交界带的滩涂盐水中,被视作三亚的“海岸卫士”,具有极其强大发达的根系,能够在海浪中屹立不倒。据说,红树林繁殖的方式很神奇,种子还没有离开母体的时候就已经在果实中萌发,长成棒状的胚轴,胚轴发育到一定程度后脱离母树,掉落到海滩的淤泥中,几小时后就能在淤泥中扎根生长而成为新的植株,由此衍生成了茂密的森林。
而紧邻着这片神奇的红树林的就是“亚龙湾红树林度假酒店”。“红树林”是一个完全中国原生的品牌,但在国际星级度假设施密集的三亚却名声斐然。难得的是,经过了十年经营之后,当其他酒店纷纷面临经营的风浪之时,“红树林”却由一变三、逆境繁荣,这一切,只因为“红树林”独特的生长方式。
红树林的主人,名叫张宝全,从事过中国社会“工农商学兵”几乎所有职业,下过乡,做过木匠,做过战地记者和猫耳洞作家,写过剧本、当过导演,出版有个人小说集、影视剧本集、报告文学集,执导过三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电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下海经商,创建今典集团,投资、经营领域横跨房地产、休闲度假、电影及当代艺术产业。他是房地产界的风云人物,也是跨界融合极具代表性的典型。
咖啡屋的梦想
从小在江苏镇江长大的张宝全,家中姊妹六个,他排行第四。虽然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他却在画画弹琴上一点不输给有钱人家的孩子,对于艺术有着超强的天赋和学习能力。
“本来按照正常发展,走艺术之路会是当导演、画家。而现在我的社会角色是老板、创始人。”张宝全感叹道,“想想我也很满意,一个人的今天就是经历的结果。”
有些独特的经历,张宝全至今都难以忘怀。1992年,张宝全刚到海南,就对海南有着不一般的印象。“第一次到亚龙湾,真是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好的蓝天、沙滩。”
当时的亚龙湾一个酒店都没有,张宝全游完泳上来,感觉像是到了神话世界。“看到一团海草,里面有鱼叫狮子鱼,看着很奇怪,就想我是不是看到了新物种。当时坐在沙滩上,我就想呀如果在这里有个自己的小小的咖啡馆终其一生,太美了!”
人不能没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张宝全的红树林就在这咖啡屋的梦想中生发了开来。
2002年春节前夕,张宝全准备和王秋杨带着家人去土耳其过年。“从小不爱哭的我们家老二多多那天很奇怪,一直哭个不停,到机场后打电话回去多多还在哭,我们就放弃了去土耳其。回来后,老二就不哭了,一家人临时改变了行程,去海南过年。”让张宝全没想到的是,这次行程的更改,也改变了他人生的旅程。
“当时亚龙湾只有两家酒店,天域和凯莱,房都订完了,只有凯莱酒店有总统套房。” 就在游泳的时候,张宝全突然想起当年的小小咖啡馆,梦想瞬间被点燃。“过完年,我就又回到三亚,迅速在亚龙湾拿了一块地,用了一年多时间设计、八个多月建设,亚龙湾红树林度假酒店就开业了。”
战火中的青春
其实,在从商之前,张宝全已拥有非常丰富的人生阅历。这些经历,对于红树林的创造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1976年底,张宝全进入部队,开始了军旅生涯。1984年,张宝全成了一名战地记者。他是唯一一个没打死敌人而荣立了二等功的人,一年写300多篇稿件。“当时,我写了很多类型的文章,新闻、散文、报告文学甚至小说都有涉及。”张宝全说。那时他的理想是进军区创作室,当名专业作家。
在战场上,张宝全看到太多的生死离别。“别人都以为看到战友牺牲一定会痛苦流泪,其实不是,一切都司空见惯了。战争是一种修炼,连生死都过去了,那还怕什么?这些经历,让我在面对所谓大事时,反而多了几分平静。”张宝全总结道。这或许对他经营庞大的商业帝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除了担当战地记者,张宝全还是部队中的文艺多面手,画画、弹琴、编剧都行。他在战地帮助演出队编导的话剧《走向硝烟》获全军文艺汇演一等奖,并在全国巡演几百场。因为有了这些经历,张宝全在离开部队前一年,拍了一部电视剧《一百首歌》。当时,编剧、导演、制片主任、作词、作曲依然都由张宝全一人担纲。这也成了他日后敲开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的重磅敲门砖。
从导演到商人
1988年,张宝全从军队转业,进入镇江电视台任编导。年底,张宝全得悉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招生,但只招7个名额。意想不到的是,因为丰富的文字生涯,张宝全在笔试中获得了第一名。然后是关键的面试。张宝全回忆,当时还没到自己时,他偷看了前面面试的学生们。只见名导演、名专家组成的考官坐成一排,学生就在他们面前回答各种问题。有些学生甚至被问得汗流浃背,这让张宝全也紧张起来。
“终于到我面试了,主考官郑洞天老师问我最近在看什么小说。那时,我刚好在看《约翰克里斯多夫》,于是就跟面试官们陈述了一段。接着,面试官就让我说或表演一段小品。”
于是,张宝全就说了一个《含羞草》的小品,这是他在前线写的散文之一。说毕,面试官什么都没说,沉默了两三分钟,面试就结束了。面试完后,张宝全很沮丧,感觉别人都懒得问他问题了,应该是考得很差,上电影学院肯定是没戏了。当天,张宝全到美术馆买了一叠宣纸,晚上没有睡觉,画了一夜的画。第二天,就灰溜溜坐火车回江苏,回到原来所在电视台上班。
一天早上,张宝全照常回办公室,打扫卫生,准备工作。但是一看桌上,有一封从北京电影学院寄来的信。“当我第一眼看到北京电影学院白皮红字的信封时,我一下就意识到,我被录取了。”
“打仗和上学是我人生中最美的时光。”张宝全说。回到学校,他开始了一年半学习、半年实习的读书生涯。班主任是他仰慕的谢飞老师。期间,他写了三个剧本——两个文艺片、一个动作片。毕业后,张宝全发现中国的电影市场一片狼籍,投资的人不多,想拍电影必须自己找钱。但是,找别人投资拿钱还是有很多限制。当最后一个拍电影的希望破灭后,张宝全决定下海,挣50万块钱就上来拍他的电影。
1992年4月,张宝全最先来到了经济特区深圳,又辗转到了海南。
当时的海南,还是一片“土地”,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1992年9月,张宝全和妻子王秋杨在海口成立了安泰公司,这正是今典集团的前身。
张宝全回忆:“那时,我们买了一套在六楼的房子作办公和住宿。我和王秋杨买了一些植物和花。但为了省15块钱搬运费,我们就两个人自己搬,搬了1个多小时,最后都快虚脱了。”
在零的基础上建立公司,经营生意让张宝全压力很大。他笑称,以前在电影学院当学生时觉得香港导演王晶拍的片子都是搞笑的烂片,不屑一看。“下海后却发现自己也看上‘烂片’了,不用动脑筋,哈哈一乐,脑子里什么都不用想,然后倒头睡觉。”张宝全说。
打造红树林度假休闲文化航母
从1992年开始下海,到后来创建今典集团,经过20年的经营,张宝全涉足了多个行业——传统房地产、电影、今日美术馆都做出了名堂。红树林,则是他的终极梦想。
红树林是城市里面自然环境中生命力极旺盛的植物,生长于陆地与海洋交界处,雨后更是郁郁葱葱,树冠上浮,形成壮观的“海上森林”。
人如其名,物见其性。“红树林有中国传统的东西在里面,一般的植物在海水里活不了,唯有红树林咸淡都适宜。”张宝全自我调侃道,“我呢,搞艺术,搞房地产,搞不清楚是咸水还是淡水, 从这个角度看,我和红树林还有些像。 ”
为何给自己的酒店取名为红树林?张宝全谈到刚开始为了给酒店取名,他把山海经、诗经都翻了出来,一直不得其名。某天夕阳西下,张宝全突然想起亚龙湾西边就有一片红树林,顿时灵光一闪,“红树林”在脑海中蹦了出来。巧的是,“红树林”也正好和泰国的Banyan Tree有某种相似,Banyan Tree音译是“白杨树”,Banyan Tree和安缦当时都是张宝全最喜欢的酒店。
张宝全喜欢称自己为“红树林制造商”。他说: “红树林实际上不是一个商品而是一个作品。所以我觉得它不是商人能造出来的,也不是文化能造出来的,必须是文化加商人,才能造出这艘像个‘电影大片’似的航空母舰。”
今年的2月1日至2日,2016年全国旅游市场秩序整治工作现场交流会在三亚湾红树林度假世界召开,“红树林已经不同于一般传统意义上的酒店,而是一座文化休闲度假城。”这是国家旅游局局长李金早在去过现场后对红树林的评价。
李金早局长口中的红树林,已经不是当年亚龙湾海滩上的红树林,而是张宝全在三亚湾全新开业的又一个红树林。此处大有不同,不再叫酒店,而叫“度假世界”。
对此,张宝全解释道:“三亚湾红树林度假世界不同于传统商务酒店只卖睡觉,这是一个度假综合体,以时尚、休闲、艺术、娱乐、购物等多项体验要素来支撑,构成完整的度假生活方式。此外,大家也将红树林看成一个文化产业,因为这里面的所有艺术文化设施都是中国最好的。”
经过考察,这样的文化休闲度假航母在国内称得上独一无二, 4600间客房、71个餐厅、3万多平方米的水乐园、13个电影外景和国际电影节标准颁奖影厅、儿童娱乐王国、今日美术馆的未来馆和今日艺术汇、5000平方米10万册图书的今日X书屋、能容纳5000-7000人同时宴会和开会的会展中心、商业街等等。70万平方米度假世界里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不再是白天旅游晚上睡觉的地方,而是一个消磨度假时光的地方。
根据国家旅游局发布的《全国饭店星级报告》,全国酒店业面临整体持续亏损,张宝全却依然大举杀入,他试图用“度假生活方式”来开拓新的机遇。
张宝全把红树林度假世界称作一个完全开放的大卖场,不完全靠卖客房赚钱,而是靠卖生活,卖文化赚钱。
为了将红树林打造为中国原创的文化交易展示平台,张宝全采用超前的理念来和艺术家合作。“红树林对艺术家和设计师不收租金,艺术家、设计师用艺术展示的方式在红树林卖自己的艺术品和产品,展示在艺术汇、书店、大堂甚至是客房里。” 张宝全觉得,度假目的地需要带给大家休闲的乐趣,艺术是休闲的新方式,在红树林,文化艺术变成了休闲,也能营利。
像这样创新经营的思路在红树林度假世界还有很多,张宝全把书店开成了文化休闲大卖场,看书、喝咖啡、玩手工艺、买衣服、买创意产品都可以进书店;把电影院开成了电影娱乐体验的大卖场,看电影、拍电影、在电影外景街的情境中用餐……总之,他抛开了现有的模式,探索着如何运营真正落地的文化产业。
此外,张宝全也看到了中国民宿市场的困境。张宝全说民宿市场在国外很成熟,在中国还是新生市场,大部分还是空白。“比如在日本前朝富士山下面,一些房子来人了就是小客栈,没来人就是自己家。”他透露红树林正在做中国民宿市场的支持系统,今年上线的红树林全球分时度假交换平台,不仅会将红树林客群导入中国民宿,还会支持他们卖会员卡,这些民宿的会员卡和红树林度假卡一样,也可以在全球500家酒店进行交换。”
“红树林全球分时度假交换平台,将来会成为推动中国民宿、精品酒店快速发展的支撑和引擎。为他们提供免费的整体营销、导入客源,助力他们进行度假会员卡的销售。”张宝全分析道,“ 我专门做航母型的度假世界,他们做特色民宿,不冲突,我们彼此可以相互交换。红树林除了自身打造成为文化休闲度假航空母舰,也要成为中国民宿发展的大平台。”
除了三亚3座红树林,青岛红树林今年6月底开业,杭州红树林也动工了,广州从化、上海、浙江嵊泗列岛、成都、云南大理等地红树林度假世界都在成长。最初亚龙湾海滩上那一个红树林胚株正在全国蔚然成林。(感谢今典集团王伟红对本文提供的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