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笑如果不是音乐 谢天笑:如果不是音乐 我要么进监狱 要么是个黑社会

2018-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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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谢天笑:如果不是音乐, 我要么进监狱,要么是个黑社会谢天笑人生中第一次巡演,是10岁那年跟着姥爷的淄博乡村京剧团,坐着大卡车,从一个村子开到下一个村子.到了地方,大伙儿跳下车,卸下车斗里的服装道具,两辆大卡车一并,演员直接在车斗里搭棚唱戏,乡亲坐在车下听戏.那时候,他跟姥爷学了一出<钓金龟>,唱里面的主角张义.这样的场景,导演贾樟柯曾在电影<站台>里呈现.<站台>里那帮山西汾阳县文工团的文艺青年,身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独立封闭的小县城里,内心迷茫,却未被禁锢.他们吸收外来

谢天笑:如果不是音乐, 我要么进监狱,要么是个黑社会

谢天笑人生中第一次巡演,是10岁那年跟着姥爷的淄博乡村京剧团,坐着大卡车,从一个村子开到下一个村子。到了地方,大伙儿跳下车,卸下车斗里的服装道具,两辆大卡车一并,演员直接在车斗里搭棚唱戏,乡亲坐在车下听戏。那时候,他跟姥爷学了一出《钓金龟》,唱里面的主角张义。

这样的场景,导演贾樟柯曾在电影《站台》里呈现。《站台》里那帮山西汾阳县文工团的文艺青年,身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独立封闭的小县城里,内心迷茫,却未被禁锢。他们吸收外来文化的影响,在动荡变化的年代渴望主宰自己的未来。

小城青年谢天笑的人生,多少也是中国巨变20年的缩影。当长发、瘦削,穿着紧身黑长裤的谢天笑坐在面前,他如今的身份已经是“中国摇滚新教父”——早在2008年,乐迷和媒体就已经把这样的称谓给了这个石破天惊的摇滚音乐人。人们常说,中国摇滚,过去十年听崔健,现在十年,听谢天笑。

今年,谢天笑即将在全国开启15场体育馆级别的摇滚巡演。这场名为“呼笑而至”的巡回演唱会,带着横扫一切的气势,于11月7日在上海大舞台、11月14日在北京工人体育馆迎来最重要的两场演出,并于12月转战杭州、重庆等地。

接受《第一财经日报》专访时,已是摇滚老炮的谢天笑还是会回想起童年时代那次简陋而记忆深刻的乡村巡演。小时候的他不喜欢京剧,跟着姥爷演戏,不过是觉得有趣,可以在最后拿到五块钱酬劳,请小伙伴去公园喝汽水。

他甚至觉得自己走上摇滚这条路的经历也有些宿命感,“如果一个人一心想成为摇滚乐明星,那很难。这条路绝对不是励志的、正能量的。摇滚音乐人是命运造就的。他就算不想成为这个人都没办法,他身后就是墙,没有退路。”

就像《站台》里被压抑的小城青年,当年的谢天笑,凭着一张张打口磁带,听着Metallica、Nirvana和Bobmarley的音乐,扶摇而上。他的身上带着草莽的、泥土的气息,他唱腔里毫不遮掩的粗粝山东口音,他的音乐里杂交着中国一代摇滚青年深受的各种影响——节奏感强劲的牙买加雷鬼、狂躁的“垃圾摇滚”(GrungeRock),以及隐藏在他血液深处的民谣的魂。

1997年,谢天笑与山东同乡李明组建“冷血动物”乐队,两年后签约嚎叫唱片,发行同名专辑《冷血动物》。“我在水里,也在陆地,阳光照射着我没有意义/我在梦里,在你怀里,我在草里非常隐蔽”,这句冰冷硬朗的歌词,配合吉他、贝斯、鼓三件最原始的乐器,制造出阴暗、低沉而血性的气息。嚎叫唱片的吕玻曾描述自己1996年第一次看“冷血动物”现场的感受:“台上三个与自己搏斗的家伙,令人毛骨悚然。”

这张唱片的成功,让美国制作人比尔·伯特雷尔注意到这支冷酷的中国摇滚乐队,并邀请他们去美国发展。“我们当时确实想去影响美国音乐界。”谢天笑如今直言不讳,当初的想法有些狂妄。当他带着1000美元到纽约,一周花个精光,只有去餐馆打工,到地铁卖唱。这样的生活持续几天,他明白梦想太过遥远,于是开始思考西方摇滚与中国的关系。也就是那之后,他决定把五声音阶的古筝融入摇滚,用弹吉他的方式玩古老的中国乐器。

有了古筝的谢天笑,在现场的状态更加凌厉。在各种LiveHouse燥热憋闷的现场,他与“冷血动物”乐队制造出一种混搭了Nirvana式的开场、Bobmarley的雷鬼节奏,以及他自创的吉他扫弦弹奏古筝。他在一个又一个地下酒吧、LiveHouse打磨现场,像一位躲藏在暗黑舞台上的摇滚布道者,将年轻一代乐迷的肾上腺激飞至夜空。“现场之王”的称谓,也在这些数不清的现场演出中,由乐迷和媒体赋予了谢天笑。

2013年,谢天笑在新专辑《幻觉》中卸下了早年的狂躁和粗粝,虽有《冷血动物》的纹理,他过去那些来自地下深处的黑暗气息逐渐被流畅的旋律所掩盖。他的摇滚乐多了从容和精致,少了逆反与激烈。

“《冷血动物》是我年轻时候带的一种劲儿,但我不可能再回到那个时候。”43岁的谢天笑正在筹备明年的新专辑,他想玩一张融合了京剧的摇滚唱片,用一张唱片讲述一个故事,保存摇滚乐宏大的完整性,就像英国殿堂级乐队PinkFloyd那样。事实上,谢天笑拥有今天的声誉,跟他不断尝试将中国文化与摇滚相结合不无关联。他在《谢天笑X.T.X》和《古筝雷鬼》中将中国民乐融入摇滚,自此开启自己鲜明的风格。

“因为从小叛逆,我之前对京剧很不在乎。后来觉得,可以把京剧和摇滚结合着玩儿一下,于是就有了《爷爷》那首歌。但随着更多的了解和实验,我发现我对京剧和摇滚结合的实践还是不太成熟。我现在对京剧反而有了一种敬畏的感觉。

”谢天笑常常琢磨各种摇滚乐的试验,在上海、北京的两场巡演中,他将把50人编制的交响乐团带上摇滚舞台。宏大的交响与躁动的摇滚怎么融合,也是他这场巡演中值得期待的亮点,“我们把所有歌都重新编曲,配上交响乐后,歌的气质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