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平将军 【永叹调】赵季平音乐作品《将进酒》听后感

2017-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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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特喜欢李白的词,特喜欢赵季平的曲,两个喜欢的叠加,就是巨喜欢.网上找不到乐谱,只凭听后感写就此文,以纪念那种巨喜欢的感觉. 该作品于2010

特喜欢李白的词,特喜欢赵季平的曲,两个喜欢的叠加,就是巨喜欢。网上找不到乐谱,只凭听后感写就此文,以纪念那种巨喜欢的感觉。 该作品于2010年9月在新加坡首演,由新加坡华乐团音乐总监叶聪(上海音乐学院与中国音乐学院的客座教授)担纲指挥,原为男高音、合唱与乐队而作的交响作品,新的管弦乐版中的独唱则由男高音改为男中音。

第一段合唱团合唱。两句“君不见”,比起原版急促的三字唱出,新版作了改动,大大延长了君字的时值,与后面急促唱出的不见二字,形成了音乐上对比性的内在张力,极大地丰富了作品的音乐内涵,与诗中之意更为贴切,君字吟唱所形成的气势很自然地将听者的思绪带入到诗中的意境——“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在”之句在空间上的宽广与“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之句在时间上的深邃。

第二段男中音独唱。“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邱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 请君为我倾耳听 ”。与原版的男高音独唱相比,新版改由男中音独唱时降了调。对此,人们通常会想:既然李白的《将进酒》属于豪情之作,似乎由男高音演唱更为合适,但不要忘了,该作品除了独唱外,还有合唱,还有乐队,而且合唱的“戏份”还要超过独唱。

所以个人认为,对于“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之句的演绎,新版中的男中音独唱与合唱团的合唱更能体现音乐作品的“交响性”特点——对比性呼应:首先,在单簧管及部分弦乐器的轻声伴随下,男中音稍显低沉(与男高音相比)的吟唱反而拓宽了作品的音乐内涵,因为男中音独唱是诗人的个人独白,它来自于诗人的内心深处,这种声音让男中音“低缓、平实”地“说”出来(“天生我才必有用”之句的曲调具有川剧的音乐元素),比男高音“高调、大声”地“唱”出来,更能表达诗人的真情实感,更能体现诗人内在的强烈自信。

而且,“独白”即是音乐上的对应,也是情感上的引而不发,为最后合唱时的情感高潮埋下伏笔;其次,既然诗人的内心独白由男中音独唱担当,那么这种内心独白的外在显现就当然由合唱团来完成(见作品最后的合唱),从而最终形成整个作品在诗人核心意绪上的对比性呼应。

第三段合唱团合唱。“钟鼎玉帛岂足贵, 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 径须沽取对君酌。

” 段落,本是诗人的愤懑不平之语,作曲家却让合唱团用活泼、轻快的音调唱出,这中反讽式的音乐表达(奥地利作曲家马勒就是反讽式音乐表达的第一人)堪称神来之笔。这不仅不是对诗人真实意绪的背离,反而更能揭示诗人“愤而不怒,哀而不伤”的旷达胸怀。

第四段男中音与合唱团的轮唱。“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此时,诗人已经进入“酒酣胸胆尚开张”(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的状态,男中音与合唱团的轮唱将这种激昂的情绪由个体提升到了群体的境地――此时,“胸胆开张”的不仅是李白,不仅是他的朋友岑勋和元丹丘,它还包括我们这些读者和听者 第五段合唱团合唱。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在整个乐队的引领下,音乐在合唱团的合唱加入进来后达到高潮。诗作中的核心意绪在音乐的相关旋律与和声中被演绎得淋漓尽致,诗人内心的个人豪情在此时外放的群体呼应中达到了极致,个人认为乐队中的铜管乐器特别是圆号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一点上国家交响乐团版本比起陕西爱乐版本做得好得多,毕竟无论是乐队的演奏水平抑或是合唱团的演唱水平,前者比后者都要高得多)。

而且,从音乐表达和审美共鸣的角度来看,这种外放式的“大豪情”演绎,合唱与乐队比独唱有着先天的优势(就如贝多芬第九交响曲中欢乐颂的合唱一样)。 最后的独唱。“还复来”一句由独唱收尾是音乐作品的画龙点睛之笔,这一“否定之否定”很有点“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意蕴。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之句由男中音的“独白”式吟唱到合唱团的“外放”式演绎,再经最后三个字“还复来”回归男中音独唱,这既是独唱的“还复来”,也是整篇诗作之豪情的“还复来”。

因为在审美状态中,听者受诗作与音乐的影响,会产生和诗人一样的豪情,但对处于审美状态之外的个体来说,能否具有这种豪情却因人而异,所以这种豪情源于诗人,最后还是回归诗人,这样,李白才成其为中国文学史上独一无二的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