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壮飞钱江 【钱壮飞】钱壮飞的故事

钱壮飞身后留下钱椒、钱蓁蓁、钱江、钱一平四个儿女,钱壮飞不到十七岁时因父亲去世,母亲怕族人争产,强迫他与湖州城内"永丰布店"老板之女徐双英结婚,大约在1914年左右生长女钱椒,到1931年时,她已经与刘杞夫结婚,夫妇共同跟随钱壮飞在南京中统总部工作。

后来钱壮飞与张振华结婚,但徐双英一直都跟随着婆婆,从未离开钱家。后来也到北京、上海与钱壮飞生活,后来大约回老家居住,新中国成立后,根据周恩来总理的意见,她迁居上海,安度晚年。

1979年邓颖超还记挂她们,说:“钱壮飞烈士的夫人,‘文革’中受冲击,她很有意见,后来怎样了?”当时国家安全部的沈安娜说:“钱壮飞烈士在上海的亲属,我们一直是关心照顾着的。‘文革’中钱夫人双英大姐受到冲击。

后来组织上派我去进行复查。开始主管单位还给她留了‘尾巴’,经过一番努力,才告彻底平反。组织上还给她经济补助,现在她已去世了。她女儿钱椒同志,过去做地下工作,身体很不好,我们也照顾着她。”

老二钱蓁蓁1915年6月2日出生,从时间来看是徐双英所生,据她自己的回忆似乎是张振华所生,但钱壮飞1915年左右刚到北京读书,在此期间刚认识张振华,不大可能立即结婚生子。钱壮飞于1919年毕业前夕与张振华结婚(当时的中国在婚姻制度上还没有和世界接轨,革命者也常有未与老家封建婚姻妻子离婚就再娶的现象),同年得子,取名钱江,据说钱壮飞的母亲在赴北京探亲时知道钱壮飞自娶了一个大脚的姑娘很不满意,回家后带着徐双英母女到北京兴师问罪,但此时张振华已经生了儿子,很得婆婆欢心,一家人就此和谐相处起来。

张振华家是安徽桐城名门望族,据说是张廷玉的后代,而钱壮飞当时家境十分困难,几次要辍学,幸亏张振华来赞助学费。钱壮飞毕业后先在北京长兴街挂牌开业行医,后来到京绥铁路局附属医院工作,张振华也在天坛传染病医院找到了职业,由于一大家人都要吃饭,张振华又生孩子,因此家境还是困难,钱壮飞不得不一边行医,一边又在国立美术学校兼课,晚上还要到一家小报馆当编辑。

后来钱壮飞张振华夫妇又都参加革命,孩子们更没法照顾了。钱蓁蓁回忆说她还不到七周岁的时候,妈妈把我和姐姐送到一所天主教创办的笃志女校寄宿了一段时间,因为学费昂贵不胜负担,不久转入著名教育家陈垣先生创办的北京孤儿工读园,之后还做过一个张姓人家的养女,学过京剧。

由于那家人待她很不好,张振华又把她接回来了。

钱蓁蓁的“蓁”是茂盛的意思,而她的小名唤做“小旺”,小时候最爱在路灯下跳舞,人们夸她说:别看小旺“蔫儿淘”,常惹她妈生气,可会跳舞、还能唱歌,说不定长大会有出息呢,后来还在当时很有名的琴家戏班子学过京剧。

1926年钱壮飞和一个叫徐光华的人在护国寺附近的锡拉胡同,办了一个"光华电影公司"、拍摄过一部叫《燕山侠隐》的有些自传性质的电影,为节省成本,钱壮飞全家都充当演员,钱蓁蓁回忆说在这部片子中我妈妈扮演爸爸的母亲,我扮演爸爸的妹妹。

记得有一场戏,爸爸的父亲赶他出门,爸爸的母亲舍不得儿子,只是哭,我演的妹妹要拖住哥哥(我爸爸)不放,不让他走,也要哭,但是我根本哭不出来,反而笑。因为我觉得我拖的是爸爸。可嘴里偏要叫哥哥,很可笑。这场戏拍了多次都不行,我妈妈生气得使劲打了我一巴掌,我真的哭了,最后拍成了。大家那时都夸我,没想到以后真的就和电影结了缘。

1927年钱壮飞夫妇到上海后,革命的任务更重,钱蓁蓁回忆说“那时候,什么潘汉年、李克农,经常来开会。他们一来开会,我就得站在门口放哨,碰到有情况赶紧给家里报信儿。来开会的人为了保密都不互相叫名字,人人取外号。

像李克农叫瞎子,李瞎子,潘汉年叫小妹妹的哥哥……特别好玩。”后来钱壮飞夫妇考虑到没有时间照顾孩子,得找一个地方安顿蓁蓁,正好报纸上刊登黎锦辉正为筹备中华歌舞团(“明月社”)招考新学员的广告,钱壮飞就带蓁蓁去报考。

黎锦辉是中国现代歌舞的开拓者,他所办的歌舞学校与当时一些旧戏班子是大不相同的,钱壮飞也比较放心。当时他们走进萨波赛路的(今淡水路)一栋楼房,黎先生正忙碌着,钱壮飞向他介绍了蓁蓁很爱歌舞,黎锦辉上下打量一番,便点头留下。

钱蓁蓁在歌舞团登台演出的第一个节目是《可怜的秋香》,她扮演羊,而且是一个人扮演小羊、中羊、老羊三个角色,主要任务是跟在秋香身后,和着音乐的节奏不断地爬。后来歌舞团开始一次长达八个月的旅行公演,蓁蓁由于好学和聪颖,很快就能扮演大多数角色,团员中谁要有病闹脾气不肯出场,就由蓁蓁换上她们的演出服去“补场”。

钱蓁蓁回忆说印象最深的是去南洋的演出,我们到了香港最大的“香港大舞台”,原定演出五天,意外地受到欢迎又加演三天。

记得我们八个身材差不多的女孩,穿着洁白小纺袖褂和长裙,合唱《总理纪念歌》,这首歌是为了纪念孙中山的,当时气氛非常肃穆和庄严。我们八个姑娘齐唱:“我们总理,宣传革命,革命血如花。推翻了专制,建立了中华……”,许多观众都自动从座位上起立,这样的场面使我终身难忘。当时钱蓁蓁在舞蹈上比较强,而王人美的歌唱在团里十分突出,后来和钱蓁蓁和王人美、薛玲仙、胡笳四个人被称为歌舞团的“四大天王”。

有很多材料说后来黎锦辉收钱蓁蓁作义女,并给她改名为黎莉莉,但据黎莉莉自己说,原来是歌舞团在南洋演出之后因经营不善歌舞社无回程路费,只好就地解散。钱蓁蓁因为父母本意就是无法照顾她才送到歌舞团,因此无家可归,团长黎锦辉于是就带她住在新加坡,但当时那里的法规规定一家不能有两姓,于是钱蓁蓁就名义上改姓了黎,取名黎明莉。

事实上,无所谓“义父”,大家还是叫她钱蓁蓁。后来黎锦辉向国内“卖歌求款”,在半年内写出百余首恋爱歌曲,以稿费把演员带回祖国。

回到上海后,钱蓁蓁进南洋高商半工半读时,她自己取了一个学名黎珂玲。当成立明月歌舞团后,1931年去南京演出时,她再次改名为黎莉莉,以后一直延用。由于黎莉莉是三个同音字,所以现在影碟上她名字的汉语拼音写成LiLiLi,但当时她的英文名字是“Lily”(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