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岳语录 发个采访连岳的原始记录

2018-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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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昨天看到老苏在广播里说,"是人是鬼,说话都喜欢来一句:连岳说的好"很不幸,我就是连岳的粉丝.前段时间采访了他,把原始记录发上来.老苏不用那么愤怒哈,他说的有道理,大家才会引用嘛. C&L=<大江周刊城市生活> Rosu=连岳 C&L:刘小枫写过一本书叫<我们这一代的怕与爱>,你们这一代人的怕与爱是什么东西? Rosu:这个话题有点大,我可能有点说不清(笑),我很难代表一代人来说话.作为我自己来说,很恐惧的是怕丧失思考能力,盲从,或者不经过大脑就跟

昨天看到老苏在广播里说,“是人是鬼,说话都喜欢来一句:连岳说的好”很不幸,我就是连岳的粉丝。前段时间采访了他,把原始记录发上来。老苏不用那么愤怒哈,他说的有道理,大家才会引用嘛。 C&L=《大江周刊城市生活》 Rosu=连岳 C&L:刘小枫写过一本书叫《我们这一代的怕与爱》,你们这一代人的怕与爱是什么东西? Rosu:这个话题有点大,我可能有点说不清(笑),我很难代表一代人来说话。

作为我自己来说,很恐惧的是怕丧失思考能力,盲从,或者不经过大脑就跟着主流啊,我觉得这是我始终害怕的,想不清楚,想不明白,然后做错事情,这是我最害怕的。

作为爱来说,我觉得一个人能更多的控制自己是幸福的,不要太多的依赖别人是最好的。

依附别人的程度越少,依附身外之物的东西越少,我们就会更幸福,这种感觉是和别的东西不同。 C&L:除了王小波和罗素,哪些写作者是你曾经的偶像和现在的热爱者?他们文字中的哪种特质吸引了你? Rosu:有很多,如果要概括的话,我觉得他们的创造能力很强,这是最显然的。

这些人对别人的苦难都有一种同情心,这些人会爱人类,也会爱自己。这类人用罗素的话就是那三点,有爱,有知识,有对别人苦难的同情。

C&L:你最近的阅读是什么? Rosu:我最近在读莎士比亚的作品,我的阅读偏向于经典的东西。 C&L:《神了》是你阅读《圣经》的笔记,那么基督教在你生活中有什么样的地位? Rosu: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宗教的经典我都会读,宗教典籍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作品。

如果你阅读西方的作品,《圣经》是跨不过去的。它毕竟是西方文化里重要的组成部分。并不是说这本书只属于教徒的,它是超越了宗教范畴的东西。

包括佛经和伊斯兰教的经典,它都是超越他本身宗教的东西,它是文化组成的重要部分。 C&L:宗教典籍是否会给你生活上的指导? Rosu:我觉得宗教典籍里面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比如爱和宽容,这些都是我们生活中的重要准则。

C&L:你在《上海一周》上的情感问答专栏广受欢迎,那么对于我们来说,哪些问题是常见的?那些爱情常识是否可以归类? Rosu:常识是很难归类的,你看过那个专栏就知道,就像医生看病一样,它得对症下药,每个病症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爱情说到常识的话………,我就觉得说我们太缺常识了,非常非常缺。像最简单的一个常识,夫妻结婚后每天在一起说话,但很多人现在基本不说哈,到了中年之后基本上就无话可说,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对或者不对,那他不知道夫妻之间要沟通要交流这些常识。

那这样的常识就很多了,无穷无尽,比如夫妻结婚之前,双方的教育背景、 对方的宗教倾向,包括财产如何分配,孩子如何教育等等。

婚姻可以细化到非常具体层面上的东西,但在我们这边这些都是没有的,我们的婚姻还处在非常蒙昧的状态,所以你很难说把他归一个类,或者多少常识,这很难的。 C&L:你自己的爱情似乎很完美? Rosu:我觉得是运气比较好,也不是年轻的时候和少年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常识,在这个专栏中,也是我和读者不同的沟通中,我作为作者,自己慢慢对待爱情和感情认识加深的东西。

我在专栏里也不是读者的老师,只是读者写信,我把你当成朋友跟你沟通,跟你交流而已。

交流的过程是个双向的过程,所以我对爱情的东西和感情的东西也在慢慢加深的过程。 Rosu:我的感情当然是会比较好的,但是这个感情里我承认有运气的成分,我太太是我的初恋,有二十多年了,也就是我们在成长过程中一直是比较保持一致的,包括各种各样的观念等等。

很多人少年的时候一样,但到成年彼此之间却不一定有话要说,因为双方的想法不同。但我们两个运气是比较好的,一直是朝一个方向走的。

并不是说我现在的知识水平原来就有,我现在知道的东西在我少年和青年时不一定知道。里面有运气的成分,这是必须说明的。当然,这个运气并不是高发的。 爱情的这个东西,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是属于一个知识范畴的东西。

你去了解它,掌握它,你幸福的可能性会高一些。你不能指望星座、风水,或者星象大师和算命先生,那你这样幸福的可能性就会比较低一点。就是说你原来的童养媳、拉郎配,他们也有很好的婚姻,但这个概率很低。

我们说到爱情是知识的范畴,是可以去了解,可以研究的。这样的话,你可以生活的更好一些,但并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 C&L:在《南方都市报》等地开设的时评专栏是否会因为现状而疲惫?你似乎一直在做启蒙的工作。

Rosu:因为我觉得社会的进步总是非常缓慢的,这是符合我们自由主义的观点的,很多东西你说服,包括生物的进化是很缓慢的,任何物种的进步都是一代一代累计,很细微的东西,它不可能突变的,所以这种迅速变化的观点,根本是不符合常识的东西。

所以你知道这一点,就不会对这个社会的迟迟不进步抱有多么的绝望,多么的伤心,这是正常的。很多东西的常识是非常好说的,但是常识要做起来或者成为整个社会的普遍常识,它就需要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你知道这一点的话,就不会觉得现实和理论的隔绝有多么的可怕,或者多么的绝望,这些都是没必要。 所谓绝望的观点,所谓启蒙的观点,就是作者把自己看得比别人太高了,这是不对的。

作为我个人来说,我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也许文章客观上有这样的效果,但主观上我从来没这样的想法。我们说事情,我们写文章,其实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满足自己想诉说的欲望,满足想改变的欲望,而不是为了启蒙或者是其他怎么样。

想通这一点就不会焦虑,就不会觉得别人不听你的话。别人不听你的话是很正常的,别人反驳你也是正常的,这才符合自由主义者的观点,符合自由社会的观点。 C&L:Px事件对你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Rosu:Px事件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的影响,还是和原来一样的生活。

那些压力无所谓了,毕竟那些没有侵入我的生活。观点不同,有压力是正常的,只要它不侵入你的生活就无所谓。 C&L:如何看待自己的魅力?你差不多是最受欢迎的专栏专家。

Rosu:我在生活中不算有魅力的人,我写的文章也不算有魅力的文章。当然作为写作者,我会希望自己的文章读的人越多越好,这是肯定的。我们都是媒体人,都是希望有传播效率的,希望读的人越多越好。

我认为文章写的好,不一定代表这个人有魅力。我的生活很简单,媒体来我也很尴尬,因为没什么东西可说,每天就是看书写东西,真的没什么东西可说,我想高调也高调不起来。

媒体人就是看书写东西,它不像娱乐明星。 C&L:《南方人物周刊》去年在王小波逝世10周年的时候采访你,为什么你后来拒绝这家媒体发文? Rosu:我当时觉得说……,因为媒体上已经形成一个思维模式,比如说谁谁谁是受王小波影响的,10周年的时候就把这些人拿出来说王小波怎么样。

后来我觉得这样说下去,会把王小波的价值给说低。不说别人,我自己老是以王小波传人的身份出现,但自己的水平和王小波其实是差的挺远的。

每年王小波祭日出来说一些东西的话,我觉得就是拉着王小波抬高自己,对于王小波价值没有任何帮助。对于王小波潜在的读者来说,你连岳这样一些人出来说话, 也许就对王小波失去兴趣了。是出于这样一个想法,后来我觉得发文就不太妥当。

C&L:那么对那些“王小波门下走狗”你是不是持反对的态度? Rosu:那当然,“门下走狗”这个称呼本来就是有问题的,王小波是中国一个很了不起的自由主义者,是一个实践派。

王小波不仅在智力上很高超,在行动上也体现了自由主义的东西。你说你是王小波的“走狗”,那就是绝对服从。“走狗”就是把王小波当成一个主,当成神。王小波是一个重要的自由主义者,那就是说没有走狗,没有绝对服从,那这样的一群人就是以崇拜的方式去拆他的台,这就是一个很大的悖论,我建议他们不要以这样的方式自称,“王小波爱好者”就比“王小波走狗”更好。

C&L:那些人似乎做不到知行合一? Rosu:我正在努力的“知行合一”,不仅中国人缺,全人类都缺。

爱啊,宽容啊,说起来很简单,但做起来真的是挺难的。人类要变的好,很简单的常识就能做得到,但要实践它是挺难的。所以说不能做得到,只能说朝这个方向做。

如果说的东西自己都做不到,那就是精神分裂了吧。文人什么东西都可以说,什么东西都可以写,但是你做不到那就很可悲。 C&L:你的博客去年获得了德国之声最佳中文博客,你如何评价互联网在中国的作用? Rosu:我觉得对于整个中国社会来说,互联网的正面作用更高一些。

很多人在互联网上骂人,但他在网下就会很平静。它心里面的怒气发泄了,对我们社会是有好处的。有人在网上咒骂,其实表达的意见很简单,就是我不同意你。

你要知道这个就行了,别放到心里去。 C&L:评价一下你居住过的两座城市,广州和厦门。 Rosu:广州是中国最富市民精神的一座城市,基本上各个阶层的人在里面都能活得舒服,市民气味很浓。广州的媒体那么发达,所以它包容性也很强。

从精神方面来说,广州是最值得向往的城市。厦门是一个很小的城市,适合生活。通过去年的px事件后,又发现厦门市民的行动能力很强,有很强的公民意识。这两座城市我都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