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演达的子女 柳亚子与邓演达的“文武之交”
柳亚子和邓演达,一个是文人、学者;一个是军人、政治家。共同的革命理想和革命主张把两人紧密联系在一起,结成了深厚的友谊。
一道反对蒋介石背叛革命1931年12月,柳亚子以十分悲愤的心情写下了《哭邓择生》一诗,其中有句:
噩耗传闻杂信疑,伤心此度竟非虚。爰书三字成冤狱,谁向临安救岳飞?
邓择生是著名革命家、军事家、中国农工民主党创始人邓演达(字择生),1931年11月29日被蒋介石秘密杀害于南京。半个多月后,柳亚子得到噩耗,写下了此诗。在诗中,柳亚子把邓演达比喻为横遭冤狱,不屈不挠的岳飞,把蒋介石斥为狠毒忌才的“枭雄”。
柳亚子是位诗人,但也是位革命家。早在1906年,他就参加了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深得孙中山信任。1912年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时,柳亚子被任为总统府秘书。1924年,他以同盟会会员资格转为国民党员,出任国民党江苏省党部执行委员兼宣传部部长。1926年在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柳亚子被选为中央监察委员。也就是在这次大会上,邓演达被选为候补中央执行委员,两人相识共事。
邓演达14岁时加入了同盟会,后到保定军校深造,开始了他职业军人生涯。1920年,他出任孙中山建立的第一支军队——“援闽粤军”,任营长。1921年孙中山在广州就任非常大总统,邓演达面见孙中山,孙中山对他的坚定革命信念和非凡才干十分赏识。后陈炯明、杨池生等人叛变,邓演达奉命平叛,并被孙中山急调率部拱卫大本营,孙中山亲授邓演达少将参军之职,并赠自己半身照片和“养成乐死之志气,革去贪生之性根”对联。
柳亚子和邓演达,都是国民党左派的中坚,在反对国民党右派破坏国共合作,反对蒋介石背叛革命中并肩战斗。“中山舰事件”发生后,邓演达当面斥责蒋介石,认为这是反对孙中山三大政策,破坏国共合作的反革命行为。柳亚子一针见血地指出:“我始终不相信蒋是一个为党的利益而革命的人,他要北伐,只是扩张他自己的势力,满足他自己的欲望而已。
”柳亚子甚至找到他的好朋友、共产党人恽代英,提出“谋刺蒋介石”的主张。恽代英听了曾诙谐地对他说:“人家叫我们共产党是过激党,我看你老兄是‘过过激’,因为你比我们还要过激呢!”
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柳亚子和邓演达坚决抵制,并愤然与之决裂。当时的邓演达,已位居国民党最高层位,但他毅然写下《告别中国国民党的同志》一信,强烈谴责蒋的反革命行为,并辞去了党内一切职务,与蒋彻底决裂,化装成工人、离开武汉,辗转来到苏联莫斯科,与宋庆龄、陈友仁以“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的名义发表《对中国及世界革命民众宣言》(即《莫斯科宣言》),表示要坚决继承孙中山遗志,坚持反帝反封建立场。
以后,邓演达回国,在上海组建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中国农工民主党前身)。
而柳亚子也痛斥蒋介石背叛革命的行为,愤然与蒋决裂。柳亚子成了蒋的眼中钉、肉中刺。柳回到老家避难。5月8日,即“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不到一个月,蒋派军队半夜闯进吴江县黎里镇柳家老宅搜捕柳亚子,幸而柳亚子藏匿于复壁之中才幸免于难。在复壁中,他还口占绝命词痛斥蒋介石。后化装亡命日本,和宋庆龄等一道,对蒋介石进行了坚决斗争。
同为中共的挚友
邓演达和柳亚子不仅坚决拥护孙中山的三大政策,而且一直和共产党人亲密合作,且私交甚密。邓演达与中国共产党人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人关系很好。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期间,邓任人唯贤,特别器重共产党人,他出任黄埔军校教育长时,就邀请共产党人周恩来、恽代英、叶剑英、聂荣臻、萧楚女等共事。
他特别器重毛泽东,在1927年4月国民党二届常委五次扩大会上,邓演达亲自提名毛泽东为土地委员。他出任国民党“革命军总政治部主任”时,在总政治部设农民问题讨论委员会,又特聘毛泽东为委员。
为了培养农民运动骨干,邓演达在武昌设立农民运动讲习所,邓自任所长,而特聘毛泽东任副所长。邓演达不仅在行动上,而且在思想主张上也与共产党一致或接近一致。1930年邓演达在上海秘密建立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时,曾多次主动找中国共产党谈判合作反蒋。
无独有偶,柳亚子也特别佩服毛泽东。早在1926年,他在广州出席国民党第二届执监委会时,就初次和毛泽东见了面,毛的才华给他很深的印象。这就是他1945年所写《赠毛润之老友》一诗中“阔别羊城十九秋”句。而毛泽东也有“饮茶粤海未能忘”诗句记此次会晤。
1927年,当毛泽东在湖南领导秋收起义时,消息传来,柳亚子大为振奋,看到了中国的希望,即赋诗讴歌:“神烈峰头墓草青,湘南赤帜正纵横。人间毁誉原休问,并世支那两列宁。
”诗中所称“两列宁”,柳亚子自注:“孙中山、毛润之”。当时毛泽东还默默无闻,而柳亚子竟把他与孙中山相比,可见他对毛的钦佩了。他对毛的诗更是佩服不已。1945年,他曾说:“国民党的诗人,于右任最高明,但篇章太少,是名家而不是大家;中共方面,毛润之一枝笔确是开天辟地的神手。”
以诗歌告慰故人
时间的流逝,丝毫没有消减柳亚子对邓演达的怀念。1947年11月,柳亚子又写了一首《邓择生殉国忌辰,赋诗二律》。诗前有柳亚子的一段说明:“十一月二十九日,为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主席邓择生同志殉国南都十六周年忌辰,赋诗遥奠,遂成二律。
锦囊还矢仇头告庙之日,知不逾明岁今朝矣。十一月二十一日夜预赋。”正如柳亚子预料那样,一年以后,解放战争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柳亚子正与宋庆龄等人积极筹备组建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写此诗时,柳亚子一方面深深怀念邓演达,一方面对革命胜利充满喜悦之心。
过了两天,柳亚子又代杨子恒写了《邓择生先烈挽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