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新宇只是一个牺牲品

2018-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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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人民大学学士,中央党校硕士,军事科学院博士,优秀博士论文奖,军事科学院战略部副部长,全国青年联合会委员,***委员,唯一一个"70后"将军,还有发明"新宇体"到处题词的书法家······所有媒体报道毛新宇之前,都会加上一个吓人的头衔--"***的唯一嫡孙".官方媒体报道毛新宇的外表:"长相敦厚,健壮魁梧.性格沉稳,着装朴素."报道与他交流的感受:"思路敏捷,不时透出睿智."这一切都是毛新宇的姓氏.血缘.家族

人民大学学士,中央党校硕士,军事科学院博士,优秀博士论文奖,军事科学院战略部副部长,全国青年联合会委员,***委员,唯一一个“70后”将军,还有发明“新宇体”到处题词的书法家······

所有媒体报道毛新宇之前,都会加上一个吓人的头衔——“***的唯一嫡孙”。

官方媒体报道毛新宇的外表:“长相敦厚,健壮魁梧。性格沉稳,着装朴素。”报道与他交流的感受:“思路敏捷,不时透出睿智。”

这一切都是毛新宇的姓氏、血缘、家族带来的炫目光环。

毛新宇最抢镜头最惹人注目的无疑是他那身肉。

校内梅仁杏在毛照片下留言:“那摊肉”“看起来很好吃啊。”

人们还特爱把作为毛家后人毛新宇的照片和蒋家后人蒋友柏的照片摆在一起,通过强烈的反差、鲜明的对比反应些什么。顺便提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蒋友柏是台湾娱乐圈的宠儿,拥有四分之一白俄罗斯血统,身高一米八五,业余平面模特,帅的一塌糊涂。

有网民感叹:“同样是孙子······”

其实这样类比并不恰当。毛新宇是毛岸青和邵华的儿子,***的孙子。蒋友柏则是蒋孝勇的儿子,蒋经国的孙子,蒋介石的曾孙。一个是第三代孙子,一个是第四代曾孙,差了辈儿了!

网上还盛传,毛新宇在人民大学时十分好色,追女孩不择手段。他曾对一个情敌说:“你再敢跟我抢,我就派一个军把你灭了!”

毛新宇的婚变也很蹊跷。他第一任妻子叫郝明莉,是泰山旅馆服务员。毛一家去泰山旅游时结识郝,据说“一见钟情”,要求与其结婚,但郝家坚决不同意,表示自己家配不上伟人后代。后来经组织工作,郝家终于同意,但婚后不久,毛新宇就结识了今天的妻子刘滨,两人最终结婚。郝明莉呢?据说死于秦城监狱,也有说她远走加拿大。

毛新宇被太多他所不能承受,有些也是他不应该承受的爱和恨包围着。

崇拜吹捧***的人,把感情寄托在毛新宇身上,对他不恰当的溺爱拔高。

批判否定***的人,把感情寄托在毛新宇身上,对他不恰当的挖苦嘲讽。

而这一切都不是毛新宇本人能够选择能够回避的,他从来只能接受。

但无论是冷嘲的人,还是追捧的人,其实都是扼杀毛新宇正常生活的,不管他们初衷如何。也许,正常生活本就不属于毛新宇。

抛开一切中国特色,毛新宇仅仅是一个身材肥硕、口才差劲、不爱干净、字迹幼稚、爱慕虚荣的中年人,还有他的好色与婚变,可有上述缺点的中年人有多少呢?谁被如此广泛的嘲笑呢?谁被说成“那摊肉”,还“很好吃”呢?

一切都仅仅因为他的名字前戴着“毛”,从这个意义上说,毛新宇感慨:“***的后代不好当”,并非虚言。

他只是一个牺牲品,是他爷爷高大阴影的牺牲品,是官方媒体扼杀言论的牺牲品,是御用文人溜须拍马的牺牲品。

真正应该谴责和改变的,是对***个人的历史评价,是变态的新闻审查制度,是记者学者等知识分子成为政府豢养的走狗。

从毛新宇的作品来看,他只是一个精神未断奶的孩子。他的书不是写他爷爷***,就是写他妈妈邵华,再就是他伯父毛岸英。

关于他爷爷:《我为爷爷唱新歌》、《沿着爷爷的足迹》、《***眼中的五大帝王》、《永远的怀念——***诞辰百年辑录》。

关于他妈妈:《我随妈妈拍长城》。

关于他伯父:《我的伯父毛岸英》、《赴朝祭扫伯父墓》。

对于这样一个精神尚处于哺乳期的人来说,那些指责似乎过于严厉过于刻薄了。

为什么对毛新宇不能多一点原谅,多一点宽容?

因为原谅和宽容从来都是留给弱者、无权者、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名),而不是强者、当权者、被吹捧与被尊崇的人。

如果我们把同情献给了权贵,还有他们那群锦衣玉食的不肖子孙,那么我们给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留下什么?

所以当有人问孔子:“以德报怨何如?”孔子反问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夫子以为应该“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在中国,有多少人可以从小钟鸣鼎食,人尽皆知,众星拱月,茁壮成长?

有多少人可以丝毫不担心升学考试的压力,无论智商成绩如何,都可以进人大进党校进军科院,还拿优秀论文奖?

有多少人可以随便说几句废话,就被摄影师捕捉,成为新闻,随便写几笔破字,就成为书法家,到处题字留名,还被赋予“新宇体”的美誉?

有多少人可以不费太多努力,甚至根本没有任何努力,就戴上军科院部长、青联委员、***委员的帽子,在40岁这个很多人还在为生活奔波的年龄上,就扛起两叶麦穗、一颗金星(少将肩章),成为共和国最年轻的将军?

这样的人,这样的制度,还恬不知耻的拒绝任何批评,在公众面前大张旗鼓招摇过市,将一切质疑否定之声都挡在媒体之外。

这种情况下,嘲弄还有可能避免吗?

胡平说:权力是有权者的语言,语言是无权者的权力——很可能是最后的权力。

如果体制不允许任何倾向人民的改变,那么人民只能用语言表达不满。而许多的不满汇集到一起,也许可以成为冲决大坝的力量。

等到大坝真的垮塌的那天,也许毛新宇就不再承担如此沉重的舆论压力了,虽然他还可能面对批评和指责,但那纯粹代表个人态度了。他可以不再为他最崇拜的爷爷承担罪过了。他可以过上真正普通人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