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为支持韩国李承晚发动的一场反攻战

2017-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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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摘自<蒋介石在台湾>1-4册,东方出版社,陈冠任著1953年7月15日下午,胡琏一声令下,金门先后开出13艘军舰.登陆舰.这个军事行动马上被厦门云顶岩山解放军观测站发现,立即上报.中共福建军区司令员叶飞判断说:"种种迹象表明敌军将有重大行动,袭击的方向以东山岛可能性居大."为避免守岛部队遭受损失,他下令东山岛部队留一个营守卫阵地,其他非战斗人员在拂晓前撤往大陆;同时命令福建军区集中军车,并征用民间车辆,运输主力部队支援东山岛.7月16日凌晨,在胡琏等人指挥下,正在大海航行的

摘自《蒋介石在台湾》1-4册,东方出版社,陈冠任著

1953年7月15日下午,胡琏一声令下,金门先后开出13艘军舰、登陆舰。这个军事行动马上被厦门云顶岩山解放军观测站发现,立即上报。中共福建军区司令员叶飞判断说:“种种迹象表明敌军将有重大行动,袭击的方向以东山岛可能性居大。”为避免守岛部队遭受损失,他下令东山岛部队留一个营守卫阵地,其他非战斗人员在拂晓前撤往大陆;同时命令福建军区集中军车,并征用民间车辆,运输主力部队支援东山岛。

7月16日凌晨,在胡琏等人指挥下,正在大海航行的军舰、空中飞行的飞机突然由福建方向转向浙江沿海,然后驶向东山岛——再次运用孙子兵法中的“瞒天过海”战术。早晨5时半,在淡淡的晨光中,13艘军舰艇像一条游蛇,不声不响地靠近了东山岛的东海岸。

在距离海岸还有2000码远时,军舰的坦克舱突然开启。在微暗的灯光下,海军陆战队旅长何恩廷下令:“陆战队换乘‘水鸭子’,马上实行登陆!”

“水鸭子”,英文缩写为“LVT”,其实是官兵们对美国水陆两栖战车的称呼。这时从高雄出发的官兵才发现自己航行了一夜后,与左营出发的另一路军舰已会合在一起了。军舰打开了舱门,海军陆战队陆战车第一大队副大队长李增明下令登陆战车分遣队:“推出水鸭子。”

海军陆战队第三大队负责先遣登陆。正、副大队长江虎臣和屠由信分别负责左、右两路突击队。陆战队官兵们纷纷换乘“水鸭子”。有人紧张起来,双脚瑟瑟发抖。这时舱内忽然传出慷慨激昂的歌声:“为海军收战果,为陆军作先锋……”、“枪在我们的肩膀,血在我们的胸膛……”一唱百和,此时、此地、此景,人人皆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很快,陆战队官兵分别登上了34辆“水鸭子”,编为六个舟波,准备向滩头方向鱼贯前进。

5时21分,第一舟波5辆“水鸭子”开始泛水。江虎臣率领左路,屠由信率领右路,一字排开,向登陆海滩前进。屠由信率领的右路跑得飞快,距离滩头约800码左右时,“水鸭子”上的机关枪手开始射击,但没遭到滩头上中共守军的反击,顺利登陆了。可是,左路的江虎臣这边却没这么好运气。

他率领的左路“水鸭子”呼啦啦地在水面上拼命“飞”,但驾驶员没有把握好驾驶方向,导致左路官兵偏离了登陆点。江虎臣发现偏向后,赶紧下令修正方向。而此时滩头上中共守军的枪声响了,对着“水鸭子”射击。江虎臣下令火力压制,继续奋力前进。

天快破晓了,屠由信单独率领右路人马径直向岛上内陆挺进。江虎臣无法与他取得联络,眼看“水鸭子”正往前疾驶,连声高喊:“不妥,不妥!”可是,他的声音在茫茫大海和机器轰鸣声中无人能听见,“水鸭子”继续盲目前进。他只好命令自己乘坐的LVT驾驶员:“快速前进,在前头带路。”

而此时江虎臣又发现其他“水鸭子”尚在自己身后几百码之外,急忙又喊道:“停车!驾驶员停车!”

驾驶员急忙刹车,“水鸭子”一头冲向沙滩,停下来了,江虎臣与作战官陈祖绳等人跃下车。谁知后面一辆“水鸭子”上的射手误认他们是解放军,拼命向他们射击。江虎臣等人急忙躲在“水鸭子”之后。

“你们!你们这不是让我送死吗?”驾驶员脸色灰白,边喊边吓得赶紧从车内跳了出来。趁着这档儿,江虎臣挥手示意后面冲过来的“水鸭子”停车。于是,官兵们扛着枪下车,开始抢占滩岸阵地。

5时40分,第一舟波的两支先头部队登陆,后续五个舟波官兵也陆续开始泛水而来,各路人马浩浩荡荡向滩头预定攻击目标而去。之后,上岸的部队巩固阵地,掩护友军登陆。

但是,直到上午9时许,陆战队登陆五个多小时后,陆军主力第19军第45师才陆续登陆。

解放军守岛部队集中主力在公云山、王爹山和牛犊山三个核心阵地,同进逼阵地前沿的国军官兵展开殊死战斗。此时,岛屿上的战斗已经很激烈了。总指挥胡琏见偷袭不成,遂下令海、空力量加入战斗。

坚守高地的解放军虽只有一个营,但战斗力很强,硬是在阵地前筑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线。当国军飞机滥炸、舰炮狂轰时,他们就躲在战壕里,一旦地面上的国军步兵打到阵地跟前,他们就跃出战壕,同突入阵地的国军进行肉搏。这样,飞机怕炸伤自己人,有炸弹也不敢投,没了飞机的支援,步兵就打不过解放军,不得不后退。

12时许,胡琏和陆战队司令周雨寰等人乘坐“水鸭子”也登陆了。参谋把指挥所设在滩头前方的隐蔽处。岛屿上的战斗还在进行着。

当日下午,攻击主力第45师携带轻、重型武器,对着三个核心阵地多次发动攻击,可攻一次,伤亡一批,屡攻屡退。胡琏下令停泊在大海上的海军用舰炮支援。第45师一没指示目标,二没与炮舰联络,结果,舰炮乱轰乱炸,不仅没打到“共军”,反而还误伤了不少自己人。

当晚,陆战队继续固守滩头阵地。高地那边整夜都是枪炮声,尤其深夜11时以后最为惨烈。接着,许多伤亡士兵陆续从那里撤了下来。

17日清晨,胡琏下令陆军主力再次对三个高地发起攻势,但除仍遭受重大伤亡外,还是难以攻上去,更谈不上摧毁或者占领它们了。

6时许,胡琏和周雨寰等人再次来到滩头。何恩廷怒气冲天地大骂:“伞兵司令真是混蛋,以前总是狂吹,多么高明,多么善战,多么英勇,结果呢,这次就是他们带头坏事!”

原来早在战斗打响前,在台北的精锐伞兵就作好了参战准备,预计以八尺门为空降点。因为八尺门是东山岛通往大陆的咽喉,大陆要增援东山,非经八尺门不可。胡琏登陆的消息传到台湾后,蒋介石亲自下令伞兵出战,然而才去召开祝捷大会。

台北的祝捷大会开始时,军方向全世界广播,声称这是“‘反攻大陆’的前奏”。与此同时,十几架运输机运载伞兵飞到八尺门上空,然后,天女散花似的投下一批批伞兵。

这是国民党军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且是第一次在战争中使用。解放军扼守八尺门的,只有水兵师一个连,本来应撤回大陆,发现敌军空降后,他们立即就地对空猛烈射击。

伞兵虽然降落的时间地点比较准确,但遭受地面火力射击,有的未落地就被击毙,还有的掉入海中及北岸大陆,不能集合投入战斗,现场非常混乱。八尺门的民兵闻讯,立即赶来参加战斗,后林乡民兵在区委书记带领下分为三组,用14支步枪把守村口。

他们和水兵连和岛屿上的那个营一样,硬是死死地守住阵地。上午九时,驻漳浦旧镇的中共第31军272团在团长郑克诚率领下,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赶到八尺门的对岸。先头排迎着敌伞兵劈头盖脑的弹雨奋勇向前,终于渡过海,与危急中的水兵连余部会合,迅速向伞兵主力发起猛烈反攻。最后伞兵非死即俘,完全垮掉。

当晚八时,中共第41军先头团疾速赶至八尺门渡口。17日四时,第28军先头团也开始从这里渡海进岛。随即,第31军军长周志坚率领指挥部上岛。不等增援部队全部到达,就下令向岛上国军发起全面反击。一时之间,优劣势逆转。岛上的国军不得不反攻为守。

这次陆战队登陆成功,而且守住了撤台湾方面的滩头,陆战队官兵个个以英雄自居,身为旅长的何恩廷更是狂傲不得了。因伞兵没卡住解放军的增援通道,放中共主力上岛了,他忍不住骂骂咧咧。胡琏听到他的怨言,皱着眉头说:“怎么总是输了就骂呢?忘了四年前他们带给大家的感动啦(指在淮海战场上伞兵进行空降为被围官兵送电台)?这世界上哪有长胜将军啊……”

陆战队司令周雨寰也劝何说:“赢球就喜笑颜开,输球脸就挂了?好了好了!”

然而,此时中共增援部队正源源不断地进岛,声势浩大。一直希望打大胜仗回去的胡琏远远看见解放军主力进岛的浩大场景,终于没有了信心,只好下令全面撤离,并对周雨寰说:“各部队逐次集中于滩头,使用‘水鸭子’、战车登陆舰及小舰抢滩,分批把官兵回运大军舰,装载作业在下午六时前必须完成。”

周雨寰立即吩咐副大队长屠由信:“你马上组织两栖转进,并担任再装载指挥官。”

中午,陆军撤离得差不多了。守备左路滩头的大队长江虎臣也接到命令:“立即将部队撤回舰上。”

谁知官兵撤离阵地、在滩头实施装载时,中共的炮火也打到滩头上了。海军军舰唯恐被炮火击中,纷纷退离滩头,急急返回海上泊地,仅留下少数战车登陆舰在距滩头约50码的海上浮动着。官兵们正要上船。船有,却在几十码之外,如何上得去?还好陆战队官兵个个都是游泳高手,一看情况不妙,立即纵身跳进大海,游过这50码的距离登上了军舰。

然而,那些从战场上零散撤下来的陆军官兵却不会游泳,不敢像陆战队那样游过去,只得拼着老命抢乘滩头还停放着的“水鸭子”。

屠由信指挥的“水鸭子”见官兵上来了,立即载着他们往大海飞去,但因为超载,不少“水鸭子”翻覆,沉入大海。于是,部分驾驶员改变方法,实施“攀登装载”,即不放下着陆板,让陆军官兵从战车的四面边缘攀登而上。这样只要人员满载,“水鸭子”马上就强行返航。但部分官兵还是不听从命令,在“水鸭子”的履带转动时仍强行登车,受伤的不计其数。

黄昏时分,官兵好歹都回到了大海上的大军舰上。坦克舱内,陆战队员与陆军弟兄杂处一起,部队不成建制,分散在各个军舰中。陆战队司令部参谋长孔令晟还站在一辆“水鸭子”车顶边缘,伫足向四周眺望,看是否还有官兵被丢在沙滩上。突然好几颗炮弹呼啸着飞过来,“轰——轰——”,在“水鸭子”附近爆炸。“水鸭子”立即泛水,飞速返回大军舰。

登上大军舰后,他拿着望远镜继续向沙滩上瞭望,突然连声说:“糟糕,糟糕,岸上还有部队。”

这时整个船队就要启航了。在后方大军舰上的周雨寰听说还有官兵被丢在沙滩上,立即报告给总指挥胡琏,并且说:“请求让我到前方观察战局后再下令启航。”

获准之后,他立即坐上一辆LVT向滩头方向驶去,登上离滩头约2000码的登陆舰,与何恩廷会合。何恩廷举着望远镜说:“看,仍有许多穿着国军制服的人员在滩头上往返穿梭。”

周雨寰立即与陆军第19军军长陆静澄联系:“请求军长清查陆军部队是否已全部登舰,有无部队滞留岸上?”

陆静澄清查之后,马上发来信号:“陆军步兵第135团尚未登舰。”

周雨寰对何恩廷说:“快想办法。”

何恩廷立即找来负责运载的陆战车分遣队指挥官李增明:“你立即派已登舰的LVT全部泛水驰赴滩头,抢运步兵第135团。”

周雨寰也下命令说:“你们务必拼死完成任务。”

这时“水鸭子”已全部装载在大军舰的坦克舱内了。坦克舱内已挤满伤员,堆满了军用物资。何恩廷下令:“将伤员和相关物资搬运到甲板上。”花费了一个多小时,众人才把那些“水鸭子”给搬出舱。何恩廷吩咐说:“赶快泛水去沙滩!”

晚七点钟,LVT登陆战车开始泛水,飞向海滩。

“水鸭子”“飞行”约2000码,终于抵达滩头。驾驶员怕后门进水,不敢打开。第135团官兵见状,纷纷从两侧攀爬上车。装载完毕后,LVT鱼贯返航。由于人数多,LVT少。它们得连续往返,拼命抢运步兵官兵,引擎温度升到了华氏200度以上也顾不上。

抢运过程中,陆战队中队长洪业猷忍不住骂第135团官兵道:“你们傻啊,主力撤退,还赖在阵地上不走!”

“你们逃跑也不告诉我们,回去找你们算账!”第135团官兵火气更大。

后来,事情才弄清楚,原来这个团在作战中与主力部队分开了。陆军撤离时,根本没派人通知他们。当他们发现岛屿上没了枪声后,才急急赶来滩头,可四面茫茫大海,已不见其他部队一兵一卒……正当他们绝望地准备当俘虏时,大海上又传来“突突突”声,原来是“水鸭子”跑过来接他们了。

“水鸭子”往返十多趟抢运,直到次日凌晨两点多钟才把第135团全部官兵接回大军舰。然后,胡琏率领这不到万名官兵,丢弃那些战亡的尸体,向着台湾方向返回。

战后检讨“国防部长”撒谎,美国迷梦破碎

7月18日,蒋介石召集陈诚、“国防部长”郭寄峤等军事将领在“总统府”举行军事会议,主要商谈东山岛之役善后工作。

然而,当大家沮丧的同时,外界却投来一线希望之光。当晚,台湾驻日大使董显光从东京发来密电,大意是:面对“共军”对韩军作战的胜利,从17日起,联合国军已经出动七个师对中共志愿军进行反攻,朝鲜战争胜利在望。

23日,陈诚主持“行政院”第301次院会。“国防部长”郭寄峤硬着头皮前来报告军事。在会上,他把这次东山岛“大反攻”改口为“实地考验”,说:“我军为捕捉共俘搜集情报,瓦解共军意志,同时对我陆海空协同作战效果,作一实地考验,曾于本月15日起使用三军兵力约7000人突击东山岛,于扫荡附近小岛后,16日晨我主力登陆东山,17日敌援军大集,至18日午后,我军以突击目的达成,乃开始撤退。

我伤亡及失踪官兵1400余人。俘共16O人,毙共千余人,虏获步枪百余支,卡车五辆,机帆船、木船等16艘,尚有其他武器、弹药等。我海军损失小型登陆艇三艘,系因超载而沉没,而共方宣传谓系被其击沉,殊非事实。”

陈诚说:“突击东山之役,是对我三军联合作战一个考验,由此可知我军是担负得起‘反攻大陆’任务的。”然后,他转而大谈如何搞好以“耕者有其田”为中心的土地改革了。

不管“实地考验”也好,战败也好,这次主动出击东山岛。“常胜将军”胡琏在自己“战史”上烙下又一次“败绩污点”:按照中共方面的数字,国民党军出兵一万多人马(据台湾版《海军陆战队口述史》一书记载,陆战队首批登陆人数即为6000人,加上陆军主力,准确数字为11825人。

台湾其他资料也证明人数在万人以上。郭寄峤在“行政院”报告军事时有意把数字减少,说的是假数字),被歼3379人(其中被俘715人)、坦克被炸毁两辆、登陆舰被击沉三艘、飞机被击落两架。此举使得蒋介石只有两个旅2000来人的伞兵精锐部队一次性地报销480人,一日之间,整个伞兵部队损失四分之一。

7月25日,蒋介石在“总统府”再次举行军事会议,研究东山岛作战的得失,期待美国在朝鲜半岛为国军将士“复仇”。

谁知才隔两日,董显光又从东京传来惊人消息:联合国军对中共志愿军整整反攻十天,仅仅取得对方因背水难以坚守主动放弃的白岩山地区,其他阵地固若金汤,截至7月27日,在这次战役中联合国军和李承晚韩军被歼5.3万余人。朝鲜的再次失败和几万人的伤亡,完全把美国人的气焰给打下去了。为了给厌战的美国人民一个交代,美方立即在板门店加快谈判进程,且于27日在朝鲜停战协议上签字。

这个消息也彻底地把蒋介石从迷梦中惊醒过来。他本来希望通过“反攻大陆”制造台湾海峡的紧张局势,一则支持李承晚“不妥协”,再则以“反攻”之战使得美国卷入国共内战。谁知事后他才发现,自己完全误读了艾森豪威尔国情咨文中的话语,让美国人卷入国共冲突绝对不可能,甚至还有可能促使美国向中共低头签订停战协议。

正如10月份,美国名记者艾索普先后在《纽约先锋论坛报》发表好几篇报道“自由中国”文章所言:“一如蔡斯将军和蓝钦大使所曾向华盛顿提出的明白报告,倘若我们所需要的是防卫台湾,我们在台湾所做的已属太多;但如果我们想使‘蒋总统’握有真正的进攻力量,我们所做的又嫌太少了。

”事实上,艾森豪威尔并不曾给蒋介石足以反攻力量的援助,对蒋介石只有希望他搞点突击来搅乱中共,并无助他反攻之意。

也就是说,在朝鲜战场上,美国人赢不了中共,更不敢也不愿玩“反攻大陆”这把火。艾森豪威尔宣布取消“台海中立化”不过是打“台湾牌”要挟中共,杜勒斯在参议院放话“要加强台湾对大陆的吸引力”,是企图借蒋介石这颗棋子迫使中共在朝鲜停战谈判中让步。而蒋介石一出兵,一万多人马损失如此惨重,反使得艾森豪威尔的“台湾牌”打臭了。

但是,当蒋介石和陈诚等人终于醒悟美国人解除“中立化”的意义“旨在解决韩战以便结束战争,绝无扩大战争以求解决较大问题的决心”  时,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8月1日,蒋介石在“总统府”再次举行军事会议。会上,他承认说:“东山岛两栖突击登陆作战,除损失惨重 的伞兵外,陆、海、空三军皆有缺失。”

随后,他肯定陆战队说:“陆战队人数损失最少,且在危难之际不惜牺牲抢救了友军返回大军舰,是好汉中的好汉,英雄中的英雄!”

因为海军陆战队的“出色表现”,本来名不见经传的陆战队司令周雨寰由此成为蒋介石最看重的“善战大将”,地位超越了“常胜将军”胡琏。

值得一说的是,艾森豪威尔宣布解除“台湾中立化”后,中共却“开弓不放箭”,等到蒋介石发起反攻,以一战了断他的梦想。这倒是极妙的孙子兵法之运用。

在战前,蒋介石两次大讲孙子兵法,其中多次提到拿破仑兵法、克劳塞维茨兵法、曾国藩兵法、“德国的作战指导”、美国的军事方法和重点,并且还指出“所谓击败敌人的艺术——亦即战争的艺术化,也就是战争的完美性。关于此点,我以为孙子说得最透彻”,等等,他确实研究了不少战争书籍和理论,讲的战略战术也对,但为什么战场运用就失败,大谈兵法却宛如古代赵括纸上谈兵——中听不中用呢?根源是什么?这确实值得军事家和史家去研究。

陈诚后来在回忆录中感慨地说:“果然,解除台湾中立化才半年有余,韩境停战协议签字了。……于是豪森豪威尔的政策成功了,他对选民已然交了一篇结束韩战诺言的账。”  但是,对台湾来说,意味着什么呢?1980年有人在一本著作中写道:

“解除台湾中立……是美国增强对中共压力策略上的运用,迫使中共早日结束韩战问题。这里应该了解:艾森豪威尔政府的解除台湾中立,事实上对中共是‘开弓不放箭’,对‘我国’则是‘以攻为守’,仍然以确保台湾基地安全为度,并不意味着让我们放手‘反攻大陆’,艾森豪威尔政府和杜鲁门政府的对华政策,无意(或认为不可能)助我‘反攻复国’的立场是相同的,其最大的区别,是后者随时准备以牺牲‘中华民国’,调整美国与中共的关系,前者则在无害以现辖台澎为领域的‘中华民国’生存发展的前提下,与中共周旋……显然,这就是‘两个中国’政策的阴影。

这些感悟只是几十年之后台湾方面才意识到,为时已晚矣。经过这次东山岛反攻,一万人损失近三分之一,从此以后,蒋介石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敢轻易大规模发兵“反攻大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