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飚与邓小平 忆邓小平与杨成武的亲密交往
1974年7月31日,经毛泽东同意,中央在三座门召开会议,周恩来、邓小平、叶剑英和杨成武、王尚荣等人出席会议。会上,周恩来传达毛泽东的一次讲话,其中讲道:
说到“杨、余、傅”,毛主席停顿了一下,说:杨、余、傅都要翻案。所谓的“杨、余、傅事件”是林彪搞的,我听了一面之词,所以犯了错误。毛泽东十分关心为杨成武重新安排工作的问题。10月20日,毛泽东在王海容、唐闻生的陪同下,召见邓小平,提议由邓小平担任国务院第一副总理兼总参谋长,恢复杨成武的第一副总参谋长的职务,协助邓小平工作……
在毛泽东、周恩来、朱德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四人帮”更加耀武扬威,不可一世。邓小平、叶剑英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被历史推到了这场斗争的前列。杨成武在邓小平和叶剑英的直接领导下,同“四人帮”进行了坚决的斗争。
1975年,周恩来病重,邓小平受命主持党和国家的日常工作,叶剑英负责主持军委工作。面对国家严重危险的局面,邓小平和叶剑英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召开一系列的重要会议,着手对军队进行全面的整顿。
当时,邓小平住在西山第25号楼,杨成武住在第5号楼。西山大院的门卫是只认车牌,不认人。许多想见邓小平的老同志都是搭乘杨成武的车进大院的。其中有耿飚、杨勇等老同志,有人说杨成武的车都快成公用车了!
在周恩来、朱德、毛泽东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的情况下,“四人帮”放肆地大搞“反击右倾翻案风”,加紧了篡党夺权的阴谋活动。
有一天,杨成武接到江青的电话,叫他赶快去一趟。杨成武马上打电话向叶剑英请示。
叶剑英问杨成武:“聂帅知道吗?”杨成武说:“还没有来得及向他报告。”“你马上报告聂帅,我打电话与小平同志商量一下。”叶剑英非常果断。
杨成武刚给聂荣臻打完电话,叶剑英的电话就来了,他说:“小平同志的意见,让你马上去,只带耳朵,不带嘴。还说,这是江青想打听我们的消息,这也是我们打探他们情况的好机会。”邓小平和两位老帅都意识到这是“四人帮”的“火力侦察”,决定让杨成武进行“反侦察”。
杨成武到江青那里,按照邓小平的指示一问三不知。江青没有听到老帅们有任何行动,也就安心了。江青弄巧成拙,聪明反被聪明误,也许这正是历史对她的戏弄,直到他们被逮捕的当天,仍然一无所知。
杨成武回来后,立即向叶剑英、聂荣臻汇报情况。过了一会儿,杨成武仍感到不放心,又打电话向叶剑英请示:“如果江青再打电话叫我去,我又来不及向你们请示,或者一时找不到你们时,怎么办?”
叶剑英说:“我和小平同志商量一下,再告诉你。”
很快,电话就打回来了,叶剑英说:“小平同志的意见是,随叫随到,越快越好,不要引起她的怀疑。”邓小平还重复了说过的话:“告诉成武,只带耳朵,不带嘴,这也是打探他们情况的机会。”
在三位伟人陆续去世期间,江青一伙加快篡党夺权的步伐,撤销邓小平的一切职务;还诡称叶剑英有病,突然下达通知,不再主持军委工作。面对这种严峻形势,叶剑英和其他老帅、老一辈革命家,警惕地注视着“四人帮”的反革命活动。叶剑英尽管被宣布“靠边站”了,但他仍为国家的前途、党的命运,为解决“四人帮”的问题日夜操劳,运筹帷幄。
有一段时间,杨成武同叶剑英、聂荣臻一起住在西山,接触的时间更多、更密切。聂荣臻下山后,杨成武自然成为两位老帅的“联络员”。杨成武住处与叶剑英住处,距离不过几十米远,杨成武时常去看望他。
一天,叶剑英对杨成武说:“成武啊,王洪文居然搬到我的寓所旁边了,是专来对付我的,我得搬家。记得以前我对你讲过,要给我准备几个地方,你现在明白了吧!”
下午,叶剑英在与聂荣臻商量后,搬到一处新的寓所,与此同时,聂荣臻也搬了家。
9月21日,杨成武去看望聂荣臻,报告了叶剑英的情况,并谈了“四人帮”猖獗的情况和军队面临的形势。
聂荣臻郑重地说:“四人帮”一伙是反革命,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要有所警惕,防止他们先下手。如果他们把邓小平暗害了,把叶剑英软禁了,那就麻烦了。“四人帮”依靠江青的特殊身份,经常在会议上耍赖,蛮横不讲理,我们只有采取断然措施,才能防止发生意外。聂荣臻让杨成武赶紧返回西山,把这个意思转达给叶剑英,并说:“这个意见,我们上次在西山议论过了,事不宜迟!”
杨成武连夜上山,叶剑英听说有要事转告,怕隔墙有耳把杨成武领到房前的小花园里,杨成武报告了聂荣臻的原话。
听完汇报后,叶剑英高兴地说:“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并说:“聂帅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样,要尽快搬开‘四块砖’,请小平同志出来主持工作。”
这以后,每隔一两天叶剑英和聂荣臻就要杨成武去报告一次情况,并从中转达他们的意见。一天,叶剑英对杨成武说,李先念等同志也来过了,我们的意见一致。10月5日,叶剑英对杨成武说:“你告诉聂荣臻,‘搬砖’的事儿,已经商量好了,请他放心。”接着,叶剑英又问:“军队怎么样?”
杨成武说:“没问题,请你们放心吧。”
“你要掌握好三总部,陆、空军和海边防,只要军队不出问题就万无一失!”叶剑英说。
“请叶帅放心。”杨成武说。
10月6日,中央政治局执行党和人民的意志,毅然粉碎了“四人帮”。
1977年12月,邓小平与杨成武谈话,对杨成武的历史功绩和现实工作给予充分的肯定,邓小平说:“你还年轻,身体又好,最少还能工作20年。”
这次谈话,叶剑英、聂荣臻两位军委副主席也在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