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袁世海 先生已去 精神永存 ——首都京剧界纪念京剧表演艺术家袁世海诞辰100周年
“磅礴浩气起沉雄,追摹有旗帜,往复百年中……”4月5日,中国国家京剧院在北京梅兰芳大剧院举行的纪念袁世海先生诞辰100周年研讨会上,中国戏剧家协会名誉主席尚长荣以深情的诗句,表达着每一位与会者对京剧表演艺术家袁世海的缅怀和追忆。
袁世海原名瑞麟,8岁学戏,11岁入富连成社,初学生行,取名盛钟,后改学净行,改名世海,就教于萧长华、叶福海及师兄孙盛文等。他曾与梅兰芳、程砚秋、尚小云、周信芳、叶盛兰等京剧大师合作演出,红遍大江南北。
著名京剧演员、袁世海外甥郑岩介绍,袁世海父亲早亡,母亲靠缝补浆洗勉强拉扯大5个孩子。生活的艰辛让袁世海极为珍惜在富连成社的学习机会。“他是顽强勤奋的学生,极能吃苦,16岁出科即以《霸王别姬》中的项羽而走红,被戏迷称为‘活霸王’。”郑岩回忆,当年程砚秋在唱《二堂舍子》时,其中的《打堂》一出每次必点袁世海与之合作,10分钟的戏,程砚秋每次都会披着外衣在下场门看完才去卸头面。
从《将相和》中居功自傲的廉颇,到《李逵探母》中孝义正直的李逵;从《九江口》中孤勇激愤的张定边,到《野猪林》中肝胆相照的鲁智深。“他演什么角色,什么角色就在舞台上活了。”京剧表演艺术家刘长瑜这样评价袁世海刻画的人物形象,“他所扮演的角色是鲜活生动的、淋漓尽致的。”
善于继承、精于借鉴、勇于创新,袁世海以“架子花脸铜锤唱”的独特表演面貌,丰富了净行的表演手段,开创了京剧史上以架子花脸主演大型剧目的先河。“袁世海先生将架子花脸这一行当带到了全新的高度。”中国戏曲学院教授张关正说,“不可否认,京剧行当发展并不平衡,架子花脸这一行当太难,要出大家太不容易,而袁先生的艺术成就将这一行当带到了全新高度,发展和充实了京剧艺术。
经过这些年的努力,袁世海先生的亲传弟子杨赤以及花脸的年轻一代,已经在这一行当形成可喜的传承之势。”
国家京剧院副院长、著名京剧演员于魁智认为,袁世海真正做到了对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继承和创新性发展。“不论是对京剧架子花脸表演艺术的继承和发扬,还是对经典剧目的创排和演绎,他都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秉承着文艺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根本方向,袁世海一次次深入工矿、农村、部队、县城等基层巡回演出,将“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融入表演之中,他贴近群众,也将众多艺术形象扎根在观众心中。
谈及袁世海对国家和人民的深挚情感,京剧表演艺术家杜近芳深受感动:“1993年‘汪辜会谈’成功后,我和袁老师到台湾访问演出。当时已经78岁的袁老身患糖尿病,但为了祖国统一大业,他不顾年事已高,仍坚持演出。‘对党和人民一定要忠诚’是袁老经常教导学生们的一句话,也是他一生坚持的人生信条。”
一生修身立德、桃李芬芳,袁世海先后收徒20余人,他的学生中不仅有京剧演员,还有评剧、汉剧、晋剧、河北梆子等其他剧种的演员。“他对艺术从不保守,对后学提携不遗余力。他广收门徒却不收分文,倾囊相授却不计回报。”杜近芳称,“袁老师是我事业和生活中的良师益友。”
袁世海常对青年演员说:“是把我揉碎了化成你,而不能把你揉碎了化成我。”借以说明学戏要领会艺术精神和创作理念,而不是生搬硬套师傅的一招一式,兼收并蓄、继承发展,才是艺术提高的必由之路。
“我很幸运,能获得先生的提携和教导,他的每一个动作、眼神、表情、神态,都为演对手戏的我领路铺石,使我开窍,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我对先生的敬意与感激。”刘长瑜深有感触地说。
作为袁世海亲传弟子,大连京剧院院长杨赤动容地回忆,自己在1982年拜师时的“底子”并不好,但是恩师不厌其烦地反复教导和示范。“老师对于京剧艺术的热爱和执着精神值得我们学习一辈子,他在舞台上对后人的培养和提携也是梨园佳话,令人感动。”
“先生已去,精神永存。袁世海先生的艺术遗存和精神风范,始终伴随着今天的戏曲工作者继续前行。”于魁智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