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瑞娟致袁雪芬同志的公开信】袁雪芬现状

2017-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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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袁雪芬同志∶我所以写这封信,一是因为你在今年(九十六)八月十六日上海电视台采访讲话中,(见附件一)以及九月十六日你在浙江省嵊州市纪念越剧诞生九十周年的庆祝活动中,自我膨胀,造谣中伤别人,事关原则问题,我要公开回答你的诬陷,以正视听,还事实本来面目.二是在「八.十六」电视讲话之後,我同时给你和电视台去信(见附件二),同你提出质问和抗议,并要求回复.电视台接到我信後,表示「因时间短促,没有来得及采访你,现在决定马上拿掉她(指你袁雪芬)找几个人谈话的内容.」因此,在中央台播出时,确已删去了有关失事的部

袁雪芬同志∶我所以写这封信,一是因为你在今年(九十六)八月十六日上海电视台采访讲话中,(见附件一)以及九月十六日你在浙江省嵊州市纪念越剧诞生九十周年的庆祝活动中,自我膨胀,造谣中伤别人,事关原则问题,我要公开回答你的诬陷,以正视听,还事实本来面目。二是在「八、十六」电视讲话之後,我同时给你和电视台去信(见附件二),同你提出质问和抗议,并要求回复。

电视台接到我信後,表示「因时间短促,没有来得及采访你,现在决定马上拿掉她(指你袁雪芬)找几个人谈话的内容。」因此,在中央台播出时,确已删去了有关失事的部分,而你却闻过饰非,至今未作答复。相反,时隔一月,再次在嵊州活动中,面对中央和地方约有关党政领尊干部。

对我进行恶意诽谤。这再次强化了我在与你半个多世纪约合作相处中,对你为人秉性的认识,你一贯忌贤妒能,投机取巧,欺压姊妹,忌妒成性,手段卑劣。你做人并非「清清白白」做事也非「认认真真」,我虽想再次顾全大局。

但实在是忍无可忍。我在实地调查基础上,一方面向组织汇报。同时决定把问题适当公开,以观後效,如若你不知悔改,一意孤行,我将全面公开,甚至诉诸法律,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现在先从你「八、十六」讲话主题,即四0年代的越剧改革说起。

四0年代的大上海,先是日寇铁蹄践踏,後是***统治。女子越剧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仍能得以生存和发展,确是历史奇迹。我认为,越剧舞台表演,艺术形式的改革与其剧目题材和内容改革的统一,顺应社会进步潮流,植根於上海广大人民群众之中;中国***地下组织的引导和新文艺工作者的支持相叁与,这三点决定了四0年代女子越剧改革与发展的本质和主流,也是其具有顽强生命力的根基所在。

从一九0六年到一九一七年,男子越剧走出炼县,走出浙江,三进三出上海,他们从自身的失利中约结教训,从京剧髦儿戏的改革中受到了启示,在嵊县招收女孩子学戏,女子越剧应运而生,经过两、三代人的磨难和肋志,女子越剧终於异军突起,群芳飘香.进入了由封闭到开放,由自发到自为的发展阶段,在四0年代的大上海站稳了脚根。

除了继承和发展原来的越剧基调外,越剧从兄弟剧种如绍剧、昆剧、京剧中学习唱腔设计和动作招式的基本功,从话剧甚至从美国的好莱坞电影中学习现买主义的表演手法和化妆技术;通过我国古代各朝服饰演变研究来完善越剧舞台服饰改革;

演出剧目从口传手抄的粗放形式发展到建立写意与写实相结合的编导体制等等,总之,越剧界已初步形成了「编、导、演、音、美」等合理的组织体系,并完善了上述方面的专业人才结构,初步实现了越剧舞台艺术的专业化和现代化,从而增强了越剧在大上海的生存竞争地位。

***总理於一九四六年冬。即国共和谈破裂後路经上海时,曾对地下欲组织作过指示∶一个地方剧种(指越剧)能有那麽多观众。说明她的生命力强,我们地下党要重视和关心他们。(这是在一九五o年,东山越艺社赴北京演出时,周总理接见我们时的回忆。)同时,周总理与邓大姐还冒险去明星大戏院考察我们演出《凄凉辽宫月》时的情景。

此後,地下党组织和新文艺工作者们更加关注并叁与越剧改革事业。如田汉同志亲自为我们编写剧本《珊瑚行》,刘厚生、吴琛同志分别到雪声剧团、玉兰剧团任编导;于玲同志直接与越剧界保持联系等,我记得「办个学校,造一个剧场」就是他们为发展越剧事业提出的很得人心的好建议。

南微、徐进、韩义等先生也在越剧改革大业中作出了成绩,特别是南微,从越剧初次改革起,立下了汗马功劳。上海越剧界内部,既有竞争,也有联合,其主流是健康的。当时上海有大型越剧团五个之多,如尹桂芳、竺水招、徐玉兰、戚雅仙、王文娟、陆锦花、张云霞、你,傅全香和我组织的越剧团等,此外,还有中小型越剧团二十来个。

这些剧团相互竞争,百花吐艳,无形之中形成各自流派特色或艺术风格;与此同时,在对敌斗争中,又团结一致,显示力量。越剧界虚心好学,精益求精。敢於斗争。团结对敌的精神,深受上海人民的赞赏和支持。

以往越剧剧目题材和内容,一般多为 忠奸分明,劝人为善的宫阅历史剧,以及一些有关儿女情长的,反封建的家庭伦理剧。但是在日寇占领上海和***强权统治时期,顺应时代进步潮流,编演了有关抵抗外敌入侵和反内战、反迫害的剧目题材和内容。如:《韩世忠和梁红玉》、《沙漠王子》、《珊瑚行》、《山河恋》、《天涯梦》即(荆蚵刺秦王)、《北地王》等等。

深受上海人民的欢迎。一九四六年,南微先生主动向你、我提议,将鲁迅作品《祝福》搬上越剧舞台,剧名《祥林嫂》,更是轰动当时的文艺界。我记得许广平、郭沫若、田汉、于玲、洪琛、赵丹、白扬等都来观看,并给予热情支持。

综上所述,作为一个越剧事业的终身搏击者.理应客观地回顾以往,总结经验,承上启下,团结奋斗,以求越剧事业发展历程中,找到自己的一个合适位置。确立新的奋斗目标。可是,你在「八、十六」不长的讲话中,处处是「我、我、我」,什麽「越剧改革的时候,我只有二十岁,一无背景,二无社会保障,就凭着我年轻,我的戏观众要看,就进行改革了。」

「老板给我一两金子一天我都不要,我说把给我的钱给编剧导演好了。给我十分之一就可以了,就这样改革过来了。」看来,四0年代的越剧改革,袁雪芬是付出了一天少拿老板九钱黄金的代价的,实为可敬更为感人的是,「走到这一步,我就觉得继续改革不是我个人的问题如何使大家提高呢?大家有学习的机会,有进修的机会呢?还要培养新的力量出来呢」,於是,「我萌发了我觉得要有自己的剧场,」「先造一个剧场,还想要一个学馆。」

看来,四0年代在日伪、***统治下的雪声剧团老板袁雪芬比解放後***领导下的当了三十四年上海越剧院院长的袁雪芬还要有思想、有谋略、有作为。 你在「八、十六」讲话中,谈到「办一所学校,造一个剧场」时。因为大家都同意下来了,范瑞娟最後被说服了。范瑞娟跟我一起叁加改革,这时候,她可能有另种想法。这我就不清楚了。

「奇了既然您不清楚」范瑞娟「有另一种想法」那你又是怎样使她「最後被说服同意」的呢?其实,五十年前,越剧界的姊妹们和观众都有目共睹,我对於大会演始终是积极的,认真的.是问心无愧的。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你袁雪芬「八、十六」讲话中谈到大会演分工时,「我负责剧目演出,范瑞娟负责财务……」我真不知有此任命,我从没见到买票所得的一角一分。

据我所知,你的那个情非一般的上海绿宝金笔厂的老板,在雪声剧团与你一起当老板,一趋欺压我们班底姊妹的汤蒂茵,才是财权独揽之人。像你袁雪芬那样精明的人能把理财的重任交给一个明知连自己应得的血汗钱都拿不到、管不住的范瑞娟吗? 我一直没有忘记,一九四七年秋,我和傅全香在东山越艺社合作演出,你当时没有演出,专门筹划拍摄《祥林嫂》电影。

你来邀我扮演剧中祥林和牛少爷这两个角色。当时,我演完日、夜两场戏,又去通宵拍电影。历时数月,真是废寝忘食,精疲力竭。但当拍完电影後,你和汤蒂茵对我说,你拍电影的酬金捐给越剧学校吧,还没等我答应,就把事先写好的白条收据递给我,上面写着:「范瑞娟小姐,捐给越剧学校二百00元整。」下面的圃章是用钢笔划成的「越剧毕校方形图章」。

实际上,学校没有办起来,无需开支,我这血汗钱也不知落到你俩谁的手中。袁雪芬你的老板真好,能给你一两黄金一天。可是我的老板呢?辛辛苦苦几个月拍一个电影里的两个角色,袁汤两位只给我一个二百00元的白条收据。可怜我连要其中「十分之一」的权利都被你们剥夺了。

我如此忠厚老实,和你合作了五十年後的今天,却又遭到报应。袁老板在上海电视台里还说我对「办学校、造剧场」、「有另一种想法」,最後方被「说服」了。你说服的内容是什麽?真是天理何在?!真不知道现在的无线电波里是否还有一曲「解放区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