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洋的父亲 项苏云:追忆皖南事变中牺牲的父亲

2017-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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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1998年,父亲100周年诞辰座谈会在人民大会堂召开,吴邦国.迟浩田.曾庆红.张震等领导出席了座谈会,中央政治局委员.军委副主席迟浩田代表中央和军委讲话中对父亲的一生作了全面公正的评价.去年,中央军委批准出版了<项英军事文选>,再次肯定了父亲在党和军队历史上的贡献和地位.中央党史出版社也出版了<项英传>,才让大家了解到一个真实的项英."4821"的每年一次聚会1938年母亲蒙冤失踪,1941年父亲遇难,我和弟弟就成了孤儿,中组部对我们特别照顾,陈云.李富春常接我

1998年,父亲100周年诞辰座谈会在人民大会堂召开,吴邦国、迟浩田、曾庆红、张震等领导出席了座谈会,中央政治局委员、军委副主席迟浩田代表中央和军委讲话中对父亲的一生作了全面公正的评价。去年,中央军委批准出版了《项英军事文选》,再次肯定了父亲在党和军队历史上的贡献和地位。中央党史出版社也出版了《项英传》,才让大家了解到一个真实的项英。

“4821”的每年一次聚会

1938年母亲蒙冤失踪,1941年父亲遇难,我和弟弟就成了孤儿,中组部对我们特别照顾,陈云、李富春常接我们去他们家吃饭,蔡畅妈妈待我们更当亲生儿女一样。当时在延安,我们只要往口袋里装一把牙刷一把勺子,走到谁家都有饭吃。

中央机关的警卫员也不拦我们,我随时都能看到毛主席,他对我们每个小孩都叫得出名字。有一次他问我们有什么要求,在老师暗示下,我举手说我们能不能到苏联去学习,都说苏联是最好的社会主义国家。主席说这个问题很好,苏联确实是世界上第一个取消人剥削人制度的国家,人人平等,但世界上的人都往那儿跑,它能装得下吗?我们应该怎么办?把我们国家建成像苏联一样的国家,是不是不用到苏联也能过上像他们那样的生活?!

主席的回答给我印象特别深刻,一字一句到现在都不会忘记。

1948年,中央决定派一批人去苏联学习,选择都是革命烈士与中央领导的子女。有邹韬奋的儿子邹家华,叶挺的儿子叶正大、叶正明,肖劲光的儿子肖永定,高岗的儿子高毅,张浩的儿子林汉雄、叶剑英的女儿叶楚梅、李硕勋的儿子李鹏等一共21人。给我们送行时,领导对我们说,现在国家正在打仗,仗不要你们打了,由我们来打,你们去努力学习,回来好好建设新中国。

我们在苏联学的专业都是从建设角度挑选的,叶挺是因为飞机失事遇难,他的两个儿子就下决心制造自己的飞机,去了航空学院,回来后到沈阳航空工厂工作;林汉雄父亲死的时候,说了列宁说过的一句话,共产主义是苏维埃加电气化,教儿子长大一定要学电,于是他就学了水电,回国后参与许多水电工程;邹家华学机械,进了沈阳机械厂;李鹏学水电,去了吉林小丰满电站。

文革期间,中央成立“4821专案组”,专门审查1948年留苏的21个“苏修特务”,“4821”名称也就从那时被叫出来。

在苏联学习时,我们每年十一、新年、春节都在一起聚会。延续至今,仍每年相聚,现在看来,实属难得,因为男同学个个都是部长级,女同学弱一点,也都是局级;但无论多么繁忙,只要到约定时间,也要抽空来参加,畅谈一年中的变迁和过去的种种经历。

我的丈夫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林汉雄,外界说他是林彪的侄子,其实他与林彪只是都从林家大湾出来的,按辈分是林彪的侄子而已,叶群到林彪身边后,林汉雄很少再到他们家。有人说林彪是林汉雄的靠山,却不知道林彪是林汉雄的父亲张浩一手带出来革命的。张浩是我党早期领导人,病逝时,毛主席亲自给他抬棺,这在我党历史上是空前绝后的事。

不仅要教孩子参加奥林匹克竞赛,还要教孩子谋生手段

我在苏联学的是纺织,回国后,纺织部要我留部里,我认为要想发挥所学就要到基层,于是就到了北京第二棉纺厂做车间主任。随着工作需要,我先后到纺织部研究所、情报所工作,后来视力下降,1984年又调到中国科协。

本以为到科协是安度晚年的闲职,谁知却是另一项事业的开始。我负责的青少年部在向青少年进行科普教育的同时,组织他们出国参加国际青少年奥林匹克学科竞赛。一开始经费只有几十万元,远远不够我们这样一个大国家那么多的孩子,后来,我就利用科协这块牌子和自己的关系,向中央各部委、大公司、有钱单位要,向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申请,现在每年能达到近两千万元。

孩子们也争气,在物理、化学、数学、生物、电脑各个项目频频夺得好名次,至今已夺得326枚奖牌,团体总分多次位居近百个参赛国之首,使我国成为世界公认的奥林匹克学科竞赛强国。

当然,有人批评我们,说你只抓尖子,广大的普通学生怎么办,他们才是国家的主体。我原先不以为然,可随着20世纪90年代到英国伊屯中学参观后,我改变了观点。那个中学是真正的贵族学校,学生不是王子就是公主,有很多实验室。

上实验课时,只见小王子脱下燕尾服,套上工装,拿起锉子就锉。我问他愿意做这些事吗?他惊奇地看着我,说这是他应该做的,没什么愿意不愿意。这给我启发很大:我们青少年缺少的就是动手能力。我们的培养人的理念缺乏平等意识。

于是,我们青少年部开始关注更多的孩子,将挂满宣传画的科普宣传车,开到最远的省份,最偏的集市乡村,进行科教宣传。我一直坚信一句话:谁重视青少年教育,谁就掌握了未来。到全国各地一走,才发觉,我们的事业远远没有做好。那么多贫困家庭,那么多失学儿童,我们不仅要做国际奥林匹克,培养学科尖子,也要教会普通孩子一条谋生的路。这时我才理解陶行知先生说的:教育要到没有人办的地方去办,到需要的地方去办。

现在科协的青少年部正逐步在西部举办失学、辍学少年技能培训班,培养他们养殖、放牧、缝纫等谋生手段。虽然是基本技能的培训,却可能改变他们一生。贵州一些山区人民为了请我们去,连夜修路,几千山民跑了几十里山路来欢迎我们,让我觉得这项工作既神圣又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