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父母故事:当妈妈变成爸爸(图)

2017-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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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莎宾巴特莉特来自马萨诸塞州萨默维尔市.在她母亲变为男人三年后,她说,"妈妈"现在比以前幸福.(照片由莎宾-巴特莉特提供)在莎宾巴特莉特13岁

莎宾巴特莉特来自马萨诸塞州萨默维尔市。在她母亲变为男人三年后,她说,“妈妈”现在比以前幸福。(照片由莎宾-巴特莉特提供)

在莎宾巴特莉特13岁那年,她的母亲从一名女性变成了男性。那时父母离婚已经有10年了。

莎宾从小在一位论教派的影响下长大,尽管该教派在性别与性向方面较为多样化,但她并不太了解变性人是怎么回事。

莎宾现在16岁,居住在马萨诸塞州的萨默维尔市。在她的记忆里,母亲“从来都不是个特别女性化的人,”而是逐渐“显露出更多的男子气概。”

“那次我从爸爸家里回来,妈妈让我坐在沙发上,对我说她要去变性,”莎宾说,“身边亲近的人有所改变是个很难面对的事实,尤其是这么大的一个变化。”

根据威廉姆斯研究所的估算,有75万美国人可归为变性人——约占人口总数的3%。该研究所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院在同性恋(男/女)、双性恋、变性人方面的智囊团。

“美国变性人歧视调查”在对近6千名对象的调查中发现,约有38%的变性人已为人父母,且至少有18%的变性人需抚养至少一个孩子。

该项调查由“美国变性人公平中心”于2011年实施。

变性父母认为,发现自己的真正身份意味着挽救了他们的生命,但与此同时,对于他们的孩子而言,这不啻于一场灾难——至少在一段时期内是场灾难。

“刚开始我有一种失落感,直到一年以后看到妈妈变得很快乐我才有所好转,”莎宾说,“现在我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就在上周,参加纽约市议会竞选的变性人梅尔怀莫讲述了自己在2009年从女性变为男性时,他的两个孩子所遭受的诸多麻烦。

“为了让他们感觉自在一点儿,我们作了非常深入的交谈,还有过几场谈判。”他向纽约时报介绍,他还说自己仍然允许孩子们叫他“妈妈”。

黛娜拜尔曾是一名外科医生,她已两次参选马里兰州众议院议员。她说,“只要你愿意,时间能够治愈所有的伤痛。”

拜尔希望自己能成为美国首例州一级的变性获选者。

“我现在努力提倡正视变性人,这只是一种医学症状,”拜尔现年已经60岁,她天生就是个双性人(生有较小的阴茎和部分子宫),但被当做一个男孩养大。“那时候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从7岁开始她就明白自己是个女孩。跟其他那些感觉自己生错了身体的人一样,拜尔说自己患上了抑郁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

十年前,拜尔做了变性手术。那时她的两个儿子一个14岁,一个17岁。

“小儿子经常住在家里,他没什么问题,这是个逐步接受的过程,”她说,“但大儿子住校,没能亲自见证这个过程,所以他担心比较多一点。”

在毕业典礼上,她的大儿子不知道如何向朋友们介绍自己的女性父亲。

兄弟俩担心,父亲选择变性是否意味着他们两个会是同性恋。“这是个存在主义的问题,”拜尔说,“我的父亲变成了我的母亲,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于是她很平静地问他们,“小伙子们,你们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结果他们都喜欢女孩。”

如今,两个儿子都接受了她的新身份,叫她“黛娜”。

“讳莫如深是最有害的做法,”拜尔说,“你要让他们知道你爱他们,而且变性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但千万不要不告诉他们。孩子们很清楚你是不是在撒谎。”

另外一些父母说,换个新身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莎拉(化名)从一名男性变成了女性,这让她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她原本在郊区受人尊敬的生活,而且还失去了她的孩子们。

“我简直失去了我的一切,”这位50岁的波士顿女服务员说。“我原本已经实现了美国梦。我有一套带有地面游泳池的房子,在政治上我也很活跃,而且我是商会主席。”

最痛苦的是她失去了她的孩子们——初婚生育的27岁的女儿,再婚生育的17岁的女儿和16岁的儿子。

“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真正弄清楚过自己的性别,”她说。“我不知道同性恋和变性人是怎么回事。我想的是‘天哪,这太变态了。’我们那一代对这些是非常忌讳的。”

尽管如此,莎拉还是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我想象自己是个女的,我很嫉妒那些穿连衣裙的女孩,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生活在一个男性世界里,我以为我必须要这样活下去。”

作为一个男人,他的生活全部围着孩子们在转。“我跟孩子们的关系十分亲近。虽然我的婚姻濒于崩溃,但我想要孩子们。我太爱他们了。”

最终,莎拉患上了抑郁症,还尝试过自杀。婚姻破裂之后,莎拉的妻子给她递去了一份保护令(译注:保护令亦称禁止令,可禁止当事人以任何方式接触受保护方。在本文中,此保护令禁止莎拉接触其妻子及孩子。),并且法庭撤销了她作为父(母)亲的权力。

莎拉说孩子们“被吓坏了,而且非常震惊”,他们支持母亲的决定。

莎拉于2007 年做了面部女性化手术,2009年又做了变性手术。如今,她说自己找到了内心的幸福,但她仍然为孩子们而感到心痛。

“他们想见我的话,我一定会在的,”她说,“我会一直在这儿等着他们的。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种自私的行为,也许从某些方面看来确实很自私,可是对我来说,那是生死存亡的问题。”

另外一些变性父母的情况是,一个孩子能够接受,而另一个孩子无法接受。

56岁的亨特汤普森来自马里兰州,是一名离异的针灸师,育有四子。2006年,他由一名女性变成了男性。

他的长女当时27岁,她听到这个消息时表示“可以接受”。但他17岁的女儿“大惊失色”。

当他还是个女孩的时候,汤普森经常跟男孩子一起玩耍,而且感觉自己就是个男孩。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青春期。“我的一切全都乱套了,”他说。到18岁的时候,汤普森想到过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