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济刘桂娟翻脸 刘桂娟追忆恩师李世济
天津网讯(每日新报记者翟翊 )李世济和天津感情颇深,不仅因为天津戏迷对她的支持和鼓励,在她的众多弟子中,三位高徒——刘桂娟、李佩红和吕洋更是天津京剧界的骄傲。而在这三位弟子中,大徒弟刘桂娟从1982年与恩师相识到1986年拜在先生门下至今,交往34载,其间的感情不必言说。
在世济先生过世之后,记者也第一时间采访到了著名程派青衣刘桂娟,听她讲述了和师父李世济之间深厚的感情交往……
和师父学的第一出戏就是《陈三两》
谈及恩师李世济,刘桂娟有太多想要表达的感情,而一切还要从1982年说起。"那时候我戏校还没毕业,那年元旦天津干部俱乐部举行的联欢晚会上,演唱了《锁麟囊》。演出结束后,有位精通京剧的领导说:‘这孩子挺像世济的,长相也像唱得也像,就让她拜世济为师吧!
’我听了喜出望外,在我心里,李世济老师是位可望而不可即的大名家。"谈到当年李世济的知名度,刘桂娟做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很多年轻人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自然想象不到先生当年的火爆,演出都是一票难求,就好像现在流行歌坛的天后巨星一样!
"随后在一次纪念程砚秋先生的演出中,当时参演年龄最小的刘桂娟正式认识了恩师,并且开始到李世济北京的家中系统学习。
第一出戏,李世济传授给了令刘桂娟受益终身的《陈三两》。"基本上,现在《陈三两爬堂》全国只有我敢唱、能唱,因为那是当年师父一字一字教的。说戏这个事必须有好师父的言传身教,听录音、看录像是绝对掌握不到大师表演神韵的。
那时候我还小,每次去北京都是住地下室,在老师家学半个月,再回天津消化。当时唐老师(李世济先生的爱人唐在炘)也给了我很多点拨,因为这出戏本身就是师父和唐老师合作的拿手剧目。之后我跟随师父去了沧州,在那里和师父学了第二出戏《红鬃烈马》。
直到1986年夏天,我和师父都在中国大戏院演出,在全场观众的见证下,我正式拜李世济为师。我是李世济老师收的第一个学生。李老师对我说:‘以后要认认真真演戏,清清白白做人。’"
永远记得师父亲手做的糯米肉
从小和师父学戏,李世济对刘桂娟的关爱和照顾,令她当下回忆起来依然感动不已。"师父和唐老师都是上海人,那时候我们条件都不是很好,每次学戏之后,师父都是变着法儿给我们这些小馋虫改善伙食。她做饭非常好吃,而且经常给我们做平时没有吃过的上海菜。
我现在都记得当年师父给我做的糯米肉的美味,那是一个学戏的苦孩子做梦也想象不出来的美味。"也正是经常出入师父家,刘桂娟和李世济的儿子小皓成为好朋友。为了让刘桂娟这些学戏的孩子改善伙食,李世济经常请客,让刘桂娟和小皓坐两站公交车,到全聚德旁边的一个饭馆给大伙买包子。
当下已经见过大世面,成为程派顶梁柱、艺术家的刘桂娟回忆起包子的美味,依然动容。"在当时,那不是一个穷孩子吃得起的,师父对我们的生活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
"而在艺术上,李世济对刘桂娟更是一丝不苟。"师父让我现在最受益的地方,就是我身上没有老程派中不好改正的坏毛病,而她对我的业务要求格外严格。除了唱腔和表演,师父还帮助我进行人物分析,让我知道不要单纯从唱腔和身段上刻画人物,而人物的内涵来自性格的表现。
在这一点上,老师的高学历能把角色性格和内心活动分析得透彻精准。这样的传授也影响了我当下的表演,我每次接到角色的时候,先要像师父一样分析角色的内心世界,看看我是否能够胜任。
"虽然李世济传授给刘桂娟的戏不多,但先生要求她每一出戏都是拳头产品。"师父告诉我,学一出就要落实一出,不能像狗熊掰棒子。质量第一才能对得起观众,走上舞台就要忘记一切,进入角色之中。我们教学生,不光是教授艺术,更主要的是教他们做人的品德。"
深受师父人格魅力影响 刘桂娟在和师父的交往中,深深感受到了她的人格魅力。"她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虽然外表很光鲜,但是她的晚年生活非常坎坷,不过她总能够战胜困难,从阴影中走出来,笑对自己的不如意。小皓去世7天,她就在人民大会堂的舞台上和观众见面了,那时候她已经是古稀之年了。
能从丧子的悲痛中走出,并且在观众面前调整好自己最佳的表演状态,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她总是自己说:‘我是钢铁制造的,我就是保尔·柯察金!
’"虽然外表坚强,但丧子之痛让李世济痛不欲生。刘桂娟清楚地记得,小皓离世之后,师父对她只说了一句"皓皓没了",随后就泣不成声。跟李老师认识这么多年,这是刘桂娟第一次见李老师哭。
但是当刘桂娟表示要去家里陪伴老师的时候,李世济却说:"你别来,你跟皓皓从小是好朋友,我看见你就更想他了,追悼会的时候你送送他就行了。"而在小皓的追悼会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李世济却令刘桂娟感到非常意外。
"那天师父出奇地清醒、冷静、大度,她没有掉眼泪。等大家都散去了,师父对我说:‘小皓不愿看到我哭,我今天就不哭。’都知道师父是个宁折不弯的人,通过小皓的去世,我又看到了李老师性格的另一面,那就是至情至性。
跟李老师学戏这么多年,她的人格魅力对我影响很大!"采访中,刘桂娟告诉记者:"师父总说我条件不错,但是以前贪玩,希望天津的观众能够帮助监督我。现在师父不在了,希望观众放心,我不会辜负她对我的期待,一定将程派艺术传承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