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雪饰演第一捍匪白宝山的女人谢宗芬】

2018-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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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刑警讲述白宝山最后的日子在侦破案件过程中,新疆警方起着决定性作用,所以,经有关上级决定,白宝山要到新疆来接受审判.现任乌鲁木齐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二大队队长张征是奉命赴京将白宝山押解回乌鲁木齐的新疆刑警之一.张征回忆:"白宝山让我们费尽了心血,虽然他和我们周旋了许久,虽然是我们从他的蛛丝马迹最终找到了他的行踪,但在此之前,除了他的案卷和照片,我们都没有见到过他本人.1997年12月初,在北京某看守所里,我们和北京方面的主审警官一起提审了他.我第一次见到了带着手铐脚镣的白宝山.黑.瘦.高.油腔滑调,这

刑警讲述白宝山最后的日子在侦破案件过程中,新疆警方起着决定性作用,所以,经有关上级决定,白宝山要到新疆来接受审判。现任乌鲁木齐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二大队队长张征是奉命赴京将白宝山押解回乌鲁木齐的新疆刑警之一。

张征回忆:“白宝山让我们费尽了心血,虽然他和我们周旋了许久,虽然是我们从他的蛛丝马迹最终找到了他的行踪,但在此之前,除了他的案卷和照片,我们都没有见到过他本人。1997年12月初,在北京某看守所里,我们和北京方面的主审警官一起提审了他。

我第一次见到了带着手铐脚镣的白宝山。黑、瘦、高、油腔滑调,这是白宝山留给我的第一印象。审问中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当主审官告诉他将被押解到新疆的时候,他怔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说:‘何必呢,在这里了结就得了呗。

’可以看得出来,他不愿意到新疆受审,因为他心里明白,他欠新疆人的债太多,他无法面对新疆人。”张征说:“审问后,我们直接将他带往北京机场,十几辆警车开道。因为白宝山带着手铐脚镣,我们还给他戴了面罩,所以,上车下车走路都得由我们搀扶着。到了机场,我们从特别通道直接走近飞机。

在上飞机舷梯的时候,白宝山突然狂燥不安起来,他挣扎着大喊:‘我憋闷死了,你们要乾什么?’他的力量蛮大的,挣扎中把面罩撕扯了下来。强烈的光让他半天没有睁开眼睛。等缓过来睁开眼睛后,他紧张地看着四周,当他认定这是飞机场的时候,明显地看到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到他这副表情,我心里猜测着,他刚才那么紧张,是不是以为他在赴刑场,将对他执行枪决。

在飞机上,我们押着白宝山坐在后舱,在中舱还有同事押解着他的情人谢宗芬和他的哥哥。为了不引起其他旅客的注意,我们用毯子盖住了他的手铐。其实为了安全地完成押解任务,公安部和民航总局都经过周密的部署,确保万无一失。

在途中我们没有说很多,我问过他坐过飞机吗?他说没有。”“在北京的时候,就听北京同行说白宝山极其爱面子,抓他的时候因为没有穿上衣,铐得也比较紧。起初审问他的时候,他态度很强硬。后来,同行给他穿上了一件衬衣,并两次给他松了松手铐。再审问,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同行们发现了这一点,对他的关心多了,对他的审问也比较顺利了。为此,白宝山还得寸进尺地要求吃乾部灶。

到了乌鲁木齐后已是黑天了,我们直接将他押到看守所,办完交接手续后,就将他交给了看守所的同志。第二天我们去提审他,他的态度很不好,一点都不愿意配合。细问才知,因为忘记给他安排被褥,他一夜是扛过来的,加上号子里的人又不知道他是谁,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完全没有了北京号子里的那种优越感。

他继而又提出了要吃乾部灶的要求。审讯后期,他的情绪也有所波动,口供曾有过反复,比如他突然又交待在那次惊动巡警向沙漠逃窜的过程中,曾遇到一个人,就开枪将此人打死并挖坑将其掩埋。

我们立即派人到他所说的地方进行查找,但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回来问他,他说:‘你们给我买双棉鞋,我带你们去。’后来我们商量,不排除他想逃跑的可能,就没有带他去。

”在法庭上白宝山对他的第一次服刑有这么一段自述:“我想过了,法律这样判我,我服刑出来就去杀人,杀死那些受法律保护的人。如果法律判我20年,我出来杀成年人;如果法律判我无期,减刑后我出来年纪大了,我没有能力杀成年人,我就杀孩子,到幼儿园去杀,能杀多少杀多少,直到杀不动为止……”在法庭上的最后陈辞:“我犯了这么大的罪才有权利在这儿讲几句话,这个代价太大了,多少人的鲜血换来了今天……我对无辜死亡的人……(哭)……说声对不起……(哭)希望以我为戒,不要做一个对社会有害的人……”。

作为白宝山的情人,谢宗芬在白宝山案中有无法推卸的罪责。是她的一句话触动了白宝山犯罪的神经,是她亲手为白宝山缝制了装枪的布袋,她亲眼看到白宝山杀死了他的同伙吴子民……当然,她也受到白宝山的威胁恐吓,在那片小树林里,她在黑暗中见过白宝山眼神里掠过的凶狠目光……她是在拿到白宝山分给她的12万元,“衣锦还乡”回到四川老家后,被抓捕的。

刑侦支队二大队女刑警刘彬回忆:“我和张大队一行赶往北京,之所以我能接到去完成这个重要任务,正是因为有谢宗芬。”第一眼见到谢宗芬,并不出人预料,四川女人普遍的那种美,不算惊艳摄魂,但也白净顺眼,小巧玲珑的,骨子里还是透露着那么一股子乡土气息。

看上去比她实际年龄要小得多,顶多30出头的样子。在四小时的旅途中,她向我叙述了她的一生。她是父母的独生女,从小受宠,长大后,父母只要她顺从一件事,那就是嫁给他的丈夫。她顺从了父母,但却憋屈了自己。

即便是和这个窝囊木讷的男人生育了两个孩子,他们夫妻的感情也依然很淡。不愿安于现状的谢宗芬,来到北京图谋改变生活,在北京摆起了布摊。其间,认识了白宝山的母亲,并成了熟人,经常去白家串门。白宝山出狱后,在家认识了谢宗芬。

他们彼此感觉不错,互相的关心温暖着孤寂的白宝山和无助的谢宗芬。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白母要白宝山送谢宗芬回她租住的房子。在这个夜晚,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情人。在后来白宝山的供述中,确实在那个小树林里对谢宗芬动过杀念,连埋她的坑都事先挖好了。原因是她知道的太多,是累赘。

被捕后多疑的白宝山认为是谢宗芬把他供出来的。

2005年4月26日,被判有期徒刑12年的谢宗芬因3次获减刑而提前获释。在临走那一天,《新生报》记者杨月梅探访了她。

“那天开完减刑大会,谢宗芬被宣布当天释放。谢宗芬对此感到意外。巧的是,那天正是她48岁生日。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忙着收拾行李,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比往常多了许多话。

我问她,出去后打算到哪去。她表示不愿回到家乡。

她拿出几张照片给我看。是她四川老家丈夫和两个女儿的合影,还有一张是白宝山临刑前与她的一张合影,照片上的白宝山表情木然,但谢宗芬却在流泪。

我问她,当时为什么哭。她说,是因为对白宝山爱恨交加,恨他为什么不听她的话,要不的话,就不会去犯下这滔天罪行,就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我们女人图什么?就图一个安稳的生活啊。

我一直把她送到监狱大门口。正巧遇到她以前狱友来接另外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她们三个亲热地拥抱在一起。那女的对谢宗芬说,你既然不回家,那就和我们去石河子吧。谢宗芬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我看着她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