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海子 岁月深处的怀念与遥想——海子诗歌《日记》解读

鼹缝 鳓棒 笥潼 擅 潘 予谤敌 《幻记》 镖 镅 ●李 文 义 德令哈( 今青海省境内)人物是主人公“ ; ; 我”事件是火 车经 过德 令哈之 时 , 主体 的一段 心路 历程 的记 录 。 如果 我们再 往 深层 次 去想 的话 就 会知道 : E记是 个体 心灵 t 的履历 , 也是精神 的栖息之所 , 它是最为接近个体内心

深处的载体和通道。 或许每天在纷乱的人群里 , 我们都 会无意识地对身边 的人设防 ,但当我们面对着静夜深 处 那 片心 灵 的 花 园— — “ 日记 ” 时 , 们 的 心 灵 是坦 之 我 然的、 轻松的 , 我们不会设防 , 而是彻底地释怀。

于是那 些不能对亲人 、 朋友甚至是恋人讲的话语 , 我们可以跟 E记说 ,可 以在 日记 中放 声痛 哭 或是 在 E记 中开怀 大 l l 笑, 或者什么都不说 , 轻轻地伏在 日记本上歇歇 。

总之, 这种心情能让我们感到平静 、 安详与幸福。 事实上 , 本首诗歌写于诗人第二次到西藏途经德令 哈之 时 , 只是 在现 实 生活 当 中诗人 并 没有 亲 “ 姐 ”海 姐 ( 子 16 年出生在安徽省怀宁县高河镇查湾村 ,父母是 94 善良淳朴的农民 , 家里兄弟四人 , 他是长子) 有人说诗歌 中的“ 姐 ” 实是 暗示 作者 的情 人 , 姐 其 如果 从这个 意 义上 去理解 的话 , 当时诗人 是为 了爱 而到北 方去 寻找 自己的 心上人 , 只可惜 他 的恋 人并 没有 在这条路 的另 一端 以 同 样美好而善 良的心走向他 , 他们并没有在那条阳光灿烂 的道路上 相遇 。

于是 , 恋人 的这种强烈 的孤独感 、 失去 空 漠感和失落的惆怅心情便在“ 夜色笼罩 ” 德哈令 ” 的“ 这 “ 雨水 中荒凉 的城 ” 重现 。

或许恋 人 已成 为 了 自己再 难 以回去的昨天,便 只能将这段美丽而凄婉 的故事写进 “ 记 ”放在 心灵深处 那些难 以言说 但又 确实发 生过 的 l E , 空间 , 放在心底 , 藏在了“ 记” 结尾——“ 日 里。

姐姐 , 今夜 我不关 心人类, 只想你” 我 —— 是情 到深处 。 当然 , 另外 一个 层 面而 言 ,姐 姐 ” 否是 实 际意 从 “ 是 义 上真 实地存 在 着就 显得 并 不重 要 了 , 于我 看来 , 只在 于“ 姐姐” 是诗人情感受挫之时给予他 心灵慰藉和依托 的一 个归 宿 和载体 而 已。

一 1 守人的活着是有理由的。从这个意义上说 , 一旦 现 实使 得 生 的理 由归 于破 产 ,那 么在 诗人 的灵 魂 深处 便 有一 种难 以言说 的撕 裂般 的疼痛 。

正 当拥有 的~ 切 甚至是爱和最美好的东西都离我们远去 ,最终将彻底 的残缺 和苍 白都 留给 自己时 ,诗人 只 有用 自己 的生命 进行 无 言 的抗 争 , 而使 诗 歌充满 着崇 高与 悲壮 的美 。

从 直以来 , 我都相信 只要生活当 中还有爱 、 希望 、 善 良、 真诚 、 祝福 等 一切 美好 的东西 , 歌就 不会 消亡 ; 诗 也相信最美的诗歌都是饱含眼泪的,只有在懂得珍惜 它 的人 面前 , 才美 丽与 持 久 。

于是 , 对那 些 有着 独 它 我 立 的 人格 和 自由的 个 性 的诗 人 持 有 着格 外 的敬 意 , 并 被他们 的诗深深地感动着 ,而海子就属坚守诗歌理想 并苦 苦 挣扎 于理 想 与现 实之 间 的最 为 纯粹 的诗 人 。

关 于这一 点 ,北大 谢 冕教授 也 曾论 述 到 :这 位诗 人 来 自 “ 深 厚而 贫瘠 的大 地 , 和大 地上 的村庄 、 庄周 围绵 延 他 村 的麦地 血 肉相通 。他 的一生 都 在用 饱 含 汁液 和水 分 的 声音, 呼唤这 生长 了谷 物和生 命 的大地 。

他关 于 土地 和 土地上 的生命的歌唱 ,有着绵远而浩瀚的背景——那 里闪耀着人类高贵心灵的光芒。海子已成为了一个诗 歌时代 的象征 : 他的诗歌理想 , 他营造的独特的系列意 象 ,他对于中国诗歌的创造性贡献——他把古典精神 和现代精神、 本土文化和外来文化 、 乡土中国和都市文 明作了成功的融合 , 以及他 的敬业精 神 、 他对于诗歌的 虔诚。

所以, ” 在他的诗歌当中, 我们看到的是诗人一生 的热爱 和 痛苦 , 至是 灵魂 深深 的孤 独与 永恒 的 绝望 , 甚 而他 对人 类 与生俱 来 的苦 难 的悲悯 与 反 思 ,对一 切 美 好 事 物 的痛惜 与眷 恋 , 对生 命 的世 俗 与崇 高 的关 怀 , 都 是基 于 内心深处 不绝 的悲 伤 , 子是 一个 黑夜 的孩子 !

海 诗歌《 日记 》 面对着 难 以 言说 的生 命 内容 中某 种 意 义 的丧 失 , 岁月 的深 处 , 于 我们 只有 怀 念 。那 种 因失 去 爱和最美好的东西所带来的强烈的空漠感 ,让我们永 远 地 只能 把 时 间 的 向度 指 向过 去 那些 远 逝 的 时 空 , 在 怀念 与遥想 的背 后 , 得 了爱的 可贵 与重要 。

懂 一 儡 萋 我们知道 , “ 崇高” 这一审美的客体在审美主体感观 上有着这样一些特点 : 体积上的巨大 , 力量上的无穷 , 光 线上的晦暗, 空间上的无限性等特征。

正当生命的个体 遇到具备这些特征的客体之时,内心便会产生恐怖、 无 助 和怜悯 之感 , 进而 引发一种源 自心灵深处 的痛苦。

结合海子 的诗歌《 日记》 而论 , 北方除了漫无边 际 本首 诗歌 以“ 日记 ” 标题 , 为 独具 匠心 。通 读整 首诗 我们便 可 知道 : 间是在 18 时 9 8年 7月 2 5日; 点是 在 地 固 《 大理)01 )11 2 / 的“ 原野 ”“ 茫 的戈壁 ”蓝得 苍 白的 “ 、茫 、 天空 ” 和孤 独 的 “ 头” 石 之外 , 么也 没有 , 如 同诗人 海 子 在 另外 一 首 什 就 可 化解 的程 度 , 人 压 抑 , “ 姐 , 夜 我 在德 令 哈 , 让 而 姐 今 夜 色笼罩 , 姐姐 , 夜我 只 有戈壁 ” 诗歌 当中 的反复 出 今 在 现, 又使 得诗 人情 感 得 以升华 , 而深 化 了主题 。

从 时 间 总是 在 以相 同的方 式换 去 了昨天 ,换去 了 由 无 数 昨天 汇 聚而成 的过 去 ,然 后又 以相 同 的方式 换 取 今 天 、明天 ……就 像 诗人 乘 坐 火 车经 过德 令 哈 的瞬 间 名叫《 远方》 的诗歌当中写到过的一样 :远方除了遥远 “ 无所 有/ 远 的 青稞 地/ 了青 稞 一 无 所 有厦 远 的 遥 除 地方 更加 孤独/ 方 啊 除 了遥远 一 无所 有 ”具 有 远 种遥 远的虚无 号 陇伤 。

歌《 诗 日记 》 中的众 多意 象构 当 成 了一 种 阔大 、 旷远 的时 空 , 而给 人 以一 种 强烈 的空 从 漠、 悠远 和孤 独之 感 , 而深 深地 叩响 了久 久 回荡 在 诗 进 人 心灵 深处 的屡屡情 怀 。

而在 现实 生活 当 中 , 人朋 友 诗 很少 的孤独 、 亲人不 了解 诗人追 求 的隔膜 甚至是 连恋 人 都 已离他远 去 , 最终 便 只有将所 有 的残缺 和苍 白都 留给 了 自己 。

人 的生 活当 中没 有情人 , 诗 没有温 暖 , 的只是 有 孤 独 、 夜 和永恒 的悲伤 , 是在 “ 色 笼 罩 ” 黑 于 夜 火车 经 过 “ 令 哈” 德 的瞬 间 , 景伤 情 , 触 心灵 深 处 的情 感再 一 次 被 唤醒 , 诗人 从 “ 色里 ”雨 水 中 ”荒 凉 的城 ” 觉 “ 使 夜 “ “ 感 空 空”“ 原尽 头 ” 了更远 的 远方 , 么 都 没有 , ,草 除 什 只有 茫 茫 的“ 壁”故 “ 戈 , 草原 尽头 我两 手空 空/ 痛 时握不 住 一 悲 颗泪滴 ” 正是诗人 内心深处 情感 的真实 流露和写 照 。

诗 歌作 为一 种承 载诗 人 情感 的符 号 ,非 常注 重 创 作 主体对 瞬 间情 感 的真挚 体会 和把 握 。

18 9 8年 7月 2 5 日, 诗人 第二 次 到西 藏 的途 中 , 车 经 过德 令 哈是 一 个 火 “ 由不 停地 接近 德令 哈到最终 到达 ,然后 又逐渐 离去 的 过程 ” 。

当时诗 人坐在 火车 当中 , 有关德 令哈 的印象 和记 忆便在 “ 车经过德令 哈 的瞬间 ” 中化为 了永恒 。

以 火 之 所 诗人 才说 “ 是 唯一 的 , 后 的 , 这 最 抒情/ 是 唯一 的 , 这 最后 的 , 原” 草 。如果 我们再 从海 子 自杀 的时间 18 9 9年 3月 2 6日来看 , 这首 《 离 日记 》 的写 作 只不过 半 年 的时 间 , 且 自第 二次 进藏 以后 , 人再 也 没有 重 返过 德 令 哈 , 诗 诗人 在无意识 当中已暗示 出 了 自己 日后最终 的人 生选 择 ( 关 于这一 点 ,在 海子 自杀 以前 的许 多诗歌 当 中有所表 露 , 所 以在 西川看来 ,海子 是一个 有 自杀情 节 的诗 人 ) 。

所 以 , 日记 》 3 当 中写到 的“ 《 第 节 德令 哈” “ 、 草原 ” 及其 “ 抒 情” 都是 “ 唯一 的” “ 、最后 的 ”也 就意 味着不 会再 有 !

再 , 者笔 者认为 ,这是 唯一 的 , “ 最后 的 , 情/ 抒 这是 唯一 的 , 最 后的, 草原 ” 层次 地暗示 着诗 人 即将 摈弃 现实 的 呼唤 , 深 让 自己的灵魂 选择 自由地 飞翔 , 而这种 选择 正是 源于 诗 人感 觉到 了生命 的沉重 与现实 对 自我 心灵 的挤压 , 生命 放 飞 的决 然 与无奈 便 只有 选 择一 种 更 为轻 灵 的方 式来 飞翔 。

于是才会 有 “ 这颗 彗星 的陨落给人 以震撼 : 的陨 他 落时 问 , 以及他 的陨落 方式 。

他 的一生 似乎 只是 为 了发 光 。他 把非常 有 限的生命浓 缩 了 , 让它 在一个 短暂 的过 程里 , 显示生 命 的全部 辉煌 。”谢 冕 ) ( 本首诗歌开篇 自 , 然 仿佛是在写信 , 又像是在写 E l 记 ,但平 淡 的文字 背后 暗 含着 诗人 内心 深处 难 以言说 的孤 独 和痛苦 , 种强 烈 的空 漠感 与整 个 时 空 的 阔大 、 这 旷远 、 凉 、 芜 、 苍 荒 渺远 相 叠加 , 情感 凝 咽 近乎 于 到 了不 一 一 写下的《 日记》伴随着 时间的流逝便成为了岁月 中“ , 唯 的 , 后 的 , 情 ; 一 的 , 后 的 , 原 ”任 何 个 体 最 抒 唯 最 草 , 生 命 的存 在相 对 于漫 长 的宇 宙 时空 而 言 又显 得何 等 之 短暂 !

时间创 造 了一 切 , 间也 吞 噬 了一 切 , 一切 在 岁 时 让 月 中变 成 失去 ,最 终 将彻 底 的 残缺 和 苍 白都 留给 了 自 己 。

当爱 和最 美好 的东 西 都离 我们 远去 , 正 一切 终归 虚 无之时,面对着这种难以言说的生命 内容 中某种意义 的丧失 , 们 只有 怀 念 , 种 因 失去 爱 和最 美 好 的东 西 我 那 所 带来 的强烈 的空 漠 感 和孤 独感 ,让 我们 永 远地 只能 一 把 时 间 的向度 指 向过 去那 些 远 逝 的时 空 ,不 得不 去 淡 然 地 面对 一切 。

这 种 人生 的有 限性 及其 生 命 中那 种 特 有 的美 好 东西 的流逝 告诉 我们 :生 活需 要 爱 ,需 要 诗 歌 , 要 永 葆 自我 心灵 的那 份 纯 真 、 良与美 好 , 终 需 善 始 持 守住亮 丽 而完 美 的人格 , 意般栖 息 在地球 之 上 。

诗 附 : 子诗歌 《 海 日记》 文本 : 德 姐姐 , 夜我 在德 令哈 , 色笼罩 今 夜 姐姐 .

夜我 只 有 戈壁 今 草 原 尽 头 我 两 手 空 空 悲 痛 时握 不 住 一 颗 泪 滴 姐姐 .

夜 我 在德 令哈 今 这 是 雨 水 中 一 座 荒 凉 的 城 除 了 那 些 路 过 的 和 居 住 的 德 令 哈 … … 今 夜 这是唯 一 的 , 最后 的 , 情 。 抒 这 是唯 一 的 , 最后 的 , 原 。

草 我 把 石 头 还 给 石 头 让 胜 利 的 胜 利 今 夜青 稞 只属 于她 自己 一 切 都 在 生 长 今夜 我 只有 美 丽的 戈壁 空 空 姐姐 , 今夜 我 不 关心人 类 , 只想你 我 1 8 ..5 火 车 经 德 令 哈 872 9 《大 理 )01 21/ 1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