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好人贾樟柯 贾樟柯《三峡好人》背后的故事 贾樟柯影迷会 电影

2017-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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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贾樟柯说,拍摄<三峡好人>很有一种江湖的感觉,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在码头交汇,为了寻找各自生命的最终意义,上演了各种关于迷失.彷徨.错过.失去.感悟的 故事.当记者采访了画家刘小东.演员韩三明.赵涛以及贾樟柯本人,听他们讲述拍摄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和感受之后,才明白,这种江湖感其实并不仅仅限于影片 本身."好人"的整个拍摄过程其实就是人行走在江湖中的历程,是一次充满了艰辛.刺激的未知之旅,是在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内心触动后对生命发出的一种感悟.「三峡辞典」 环境 闷热.躁动.空气中弥

贾樟柯说,拍摄《三峡好人》很有一种江湖的感觉,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在码头交汇,为了寻找各自生命的最终意义,上演了各种关于迷失、彷徨、错过、失去、感悟的 故事。当记者采访了画家刘小东、演员韩三明、赵涛以及贾樟柯本人,听他们讲述拍摄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和感受之后,才明白,这种江湖感其实并不仅仅限于影片 本身。

“好人”的整个拍摄过程其实就是人行走在江湖中的历程,是一次充满了艰辛、刺激的未知之旅,是在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内心触动后对生命发出的一种感悟。

「三峡辞典」 环境 闷热、躁动、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腐臭味道、住在那里的人家徒四壁,让你模糊了时空———这是所有接受采访的人对到达拍摄地之后第一印象的描述。 工人 一个拆迁工人的生命在瞬间被夺去,虽然在“轻舟已过万重山”的环境里显得是那么的悄无声息,但是对于摄制组所有工作人员来说,震惊之后的一片静默是因为触动了内心深处那一根最脆弱的神经。

发泄 贾樟柯给人的印象就像他的电影,让人在屏气中仍然感受到一种沉稳。

实际上,片场的他经常对跟随十多年的兄弟姐妹们大发脾气,之后便是一个人一根接一根的点燃香烟,然后在凌晨三点躺在床上仰天大呼:我××的怎么会干上这一行! 父亲 对贾樟柯影响最大的人是他做中学语文教师的父亲,如果不是父亲逼着他读书,他可能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小混混”。

但是在影片后期制作时,身体 一直很好的父亲被确诊为肺癌。仅三个多月,父亲过世,这种打击让贾樟柯对生命有了更痛彻心肺的感悟,于是他把表弟韩三明接到了北京自己的工作室,让他做做 饭,还给他发工资。

金狮 贾樟柯说,自己最喜欢的一部作品是《站台》,实际上他最想拿金狮奖的影片也是《站台》。《三峡好人》圆了这个心愿后,贾樟柯反倒异常的平静,没有大笑,也没有大哭,早已答应全组人一起吃一顿庆功宴的承诺到现在也没有兑现。

生命 “好人”之后的贾樟柯,新片计划不断,还要展开“青年电影训练营”的计划,为更多喜爱电影的年轻人提供一条出路。

贾樟柯说:我的电影就是我的生命,我的生命就是我的电影。 任性 筹拍“好人”是贾樟柯临时的决定,所谓的剧本就是他站在江边一边思考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记录下来的几页纸。 1998年,在林旭东的介绍下,贾樟柯与画家刘小东相识。

虽然刘小东至今也未曾看过学画画出身的贾樟柯画的画,但是两人一见如故。虽然有着近 十年的交情,但是两人见面的次数还是屈指可数。不过当贾樟柯提出想拍摄一部关于他作画的纪录片时,刘小东欣然接受:“除了他对自己的作品非常负责任之外, 我们的世界观很接近。

” 但是由于海外投资迟迟没有到位,这个计划也被一直搁浅。两年前刘小东萌发了去三峡实地作画的想法,贾樟柯也觉得把这个过程拍摄成纪录片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此时收藏家淡勃表示愿意投资并且任由他们任性地撒野时,这个计划也终于被提上了日程。

2005年6月,纪录片《东》在三峡开始拍摄。刘小东为了不影响当地拆迁工人的正常工作,每天都选择在下午工人们休息的空当作画,而且剧组还 会付给他们一定的酬金。

时间的限定原本使纪录片的拍摄比较轻松,但是当贾樟柯一次次孤独地站在江边不与人交谈时,拍摄《三峡好人》的想法已经萌生。

在他捕 捉到一个老者模特嘴角一丝狡黠的微笑时,贾樟柯决定同时套拍这部电影,因为面对一个在两年之内拆毁有着两千年历史的城市,贾樟柯感觉到了纪录片的局限。 追加投资得到了淡勃的支持,但是这一决定同时也注定了他们将承受身心上更大的磨难。

筹拍“好人”的过程有些特别,一方面这是贾樟柯临时的决 定,所谓的剧本就是他站在江边一边思考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由工作人员记录下来的几页纸。另一方面贾樟柯也是初到三峡,对于这里的民风自然不如像对山 西般的熟悉,所以他要不断去选景、感受,又不断做修改。

在这个被贾樟柯称作是“被遗忘的让人模糊时空的地方”,他在闷热多变的天气里看到了住在那里的人们 家徒四壁的生存条件,闻到了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腐臭味道。

而这也是其他人初到此地的感受,刘小东形容那里的一些老百姓“过着像老鼠一样的生活”:“搬一次 家都是动筋骨的,更何况是一片土地。”韩三明也告诉记者:“我原以为煤矿工人的日子已经够苦的了,没想到他们比我们还要苦。

” 死亡 贾樟柯回忆道:“生存就是这样,有时候生命的付出就是那么的不值,非常渺小。” 影片终于开机时,刘小东亲自掏腰包请大家吃的烤全羊作为开机饭。他回忆道:“虽然当时贾樟柯已经疲惫到连喝酒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全组人在一起还是很快乐。

但是在这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快乐的场面了。” 从筹备到完成拍摄,全组人走遍了当地的山路、水路,乘坐了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经常到达一个地方要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

而贾樟柯更是平均每天 只能睡三个小时,吃饭时经常是累得说不出话来。因为拍摄地的建筑是以七天为一个爆破单元的拆毁速度,水位线明显的标志也让他们不愿放弃即将被淹没水下的一 切细节和痕迹,所以全组人都进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用贾樟柯的话说就是“感觉每天都在和消失的城市赛跑。

” 刚开始的拍摄并不顺利,因为当地人一看到摄影机,就会自然地将它与《焦点访谈》联系到一起。结果在有一次拍空镜的时候,镜头面前突然出现一大 帮当地老百姓,对着镜头开始诉苦。

当剧组工作人员向他们说明我们是在拍电影,不会在电视里播出时,他们只能很失望地离开了。但是贾樟柯知道,这些都是自己 将要在电影里表现的人,所以当时他也颇有感慨:“让被拍的人感到失望是很难受的事情。

” 当被问及整个拍摄过程中最难忘的经历时,接受采访的四个人均脱口而出:一个拆迁工人的突然去世。这个工人是刘小东为画作《温床》开画的第一个 模特,在画作中的位置是从右边数第二个人,他也是片尾拆迁工人在一起的一场戏里拿毛巾擦脸的那个演员。

他很有组织能力,表达能力也很强,也很能理解导演的 意思。贾樟柯就让他去做管理群众演员的一个小头目,像一个副导演一样。

但是突然有一天,制片主任告诉贾樟柯,那个工人被拆毁的墙壁砸死了,当时副导演一下 子就冲出去了,不是跑去看现场,而是因为承受不了这个突来的事实。刘小东得知这一消息后,曾提出是否要把现场拍下来,但是贾樟柯觉得太残忍了,“实际上, 在他出事的前一天,剧组人员还和他在一起吃饭聊天……”贾樟柯回忆道:“生存就是这样,有时候生命的付出就是那么的不值,非常渺小。

” 当天夜里,这个工人的尸体就被运走了,而这一幕,贾樟柯也运用在了影片里:“其实当时我犹豫了很久,因为之前在《站台》里已经有过二姑娘死去 的情景。

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我一直都在犹豫是否要在我的电影里再次出现同样的情景。但是最后我还是决定拍下来,生命的反复无常需要去表现。

” 折磨 有一天夜里凌晨三点,贾樟柯躺在床上仰天大呼:我××的怎么会干上这一行! 出事之后,全剧组的工作人员一同到拆迁工人死去的地方烧香,等到最后一炷香燃尽的时候他们才离开。

不过这件事给全组人都带来了很大的震惊,在一片静默之后,贾樟柯决定暂时停止影片的拍摄。 过了两三个月之后,刘小东和贾樟柯的“好人”剧组才重返故地,而到达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那个工人的家里看望他的亲人。

那天下着大雨,全组人 用了几个小时才到达他安在山顶上的家,整个探望的过程已被记录在《东》里面。虽然中间相隔了几个月,但是见到他家人的贾樟柯心情依旧无法平复:“面对他们 贫困的生存现状,我的心里涌动的不仅仅是悲伤,甚至有一种愤怒,为何人世间有这么多的不公平!

” 在与主创们的对话中,很难让人想象到贾樟柯排挤压力、宣泄情感的方式却是对跟随他十年时间固定的团体成员、那些有着深厚情谊的朋友们大发脾 气。对此朋友们对他的评价是:他在工作上一丝不苟,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否则将会遭到他的严厉批评。

比如他对待“御用”女演员赵涛,从拍她的第一场戏开始 就遭到了贾樟柯的斥责,说她演得不好,而且还不让剧组的人找她聊天,让赵涛一度觉得自己已经不会演戏了。

结果赵涛大哭了一场,因为感觉他是在找茬,很委 屈:“后来我才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要我找到片中人物的那种孤独感。而在表弟韩三明的眼里,他看到更多的是贾樟柯一个人一根接一根的抽闷烟:”谁也不知道 他在想些什么。

“刘小东更是透露了一个细节:”他在片场如果突然没有灵感就会撤队不拍,经常会对剧组人发火,也会一个人面对江水待上几个小时。有一天夜里 凌晨三点,贾樟柯躺在床上仰天大呼:我××的怎么会干上这一行!当时他的内心一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