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均瑶司机现状 王均瑶 温州乡野孩子
9月22日,对于均瑶集团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37年前的今天,未成年的王均瑶开始了创业。承揽印饭票生意,少年王均瑶受尽了“四千之苦”(走遍千山万水,说尽千言万语,经历千辛万苦,用尽千方百计)。
这一天,他的弟弟王均豪在朋友圈里说,“陪伴改革开放,一家企业(能活)37年真不容易。”对于王均瑶家族而言,“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2004年11月7日,年仅38岁的王均瑶带着飞翔的梦境撒手人寰,飘向天际。去世12年,在财富圈和媒体引发的关于“财富与健康”话题至今仍未消停,一些博眼球编故事的自媒体胡说八道,什么富豪留下19亿,均瑶老婆改嫁司机,笑虐故去的老板原来在给自己打工。
“人在天堂,钱在银行”。均瑶去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停歇的谣言成为网络空间社会仇富心理的一种非人性的语言暴力。
王均瑶是个生意人,一个值得尊敬的民营企业家,他有钱理所当然。我就不明白百度为什么不删帖?假如把这种玩笑开在权贵身上试试看,有关部门有你好看的。
从舆情层面体量非公经济真实的生存环境和艰难前行的困境,可见王均豪感叹民企不易,也道出了市场经济“老炮”们身处不对等位置,常常忍受粗鄙对待的窘境,事实上一直低调的均瑶集团,在均瑶去世前后,企业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当时王均瑶从温州迁入上海,曾对我说:“你不知道上海有多大,水有多深,我在温州敢说胆大包天,到了这里,我要从心开始,从头学起。”
从他的话语间,我能感受除了温州地方政府不宽容资本外流给他的压力,也明白他继续扮演一个“空壳大蟹”的看到的结局。
离开温州那年,继任温州市委书记蒋巨峰之后的李强公开表态,温州经济是温州人经济,阻止资本外溢不符合当地实际,温州人走出去,是温州经济特色,如同地里番薯,藤在外延,瓜在故土,根系很深。
李强比喻温州就是地瓜经济,原乡谷返回地,将来一定是一种“记忆经济”。
2003年10年11日,履新温州不久的李强策划了一个首届世界温州人大会,王均瑶被邀请回来,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王均瑶,我特地安排了他和南存辉分别接受我服务的凤凰卫视采访。
想起在温州工作与均瑶相处的那些日子,我们玩的很开心,一起K歌,他只会一首张学友的“一路上有你”,我们在花园酒店泡桑拿,他像孩子一样还给我透露刚出道时好玩的“秘密”。
1997年,两次获得普利策奖的美联社记者刘香成从贵州的六盘水直飞温州寻找王均瑶。这一年,王均瑶的温州天龙包机有限公司已经成立了5年,均瑶集团也已经成立了2年。刘香成制作了王均瑶的一组贫富对比的新闻图片,发表在香港地区一本叫《中周刊》的杂志上。
一年后,王均瑶无意中和我提到这个香港人,抱怨他答应给自己寄照片却没有了音讯。在这之前王均瑶还不清楚刘香成是什么来头,更不知道他的名气比自己还大。之后几天,王均瑶看到了这本杂志,“这么写我的富真是过分。”王均瑶流露出无奈的表情。
多年以前,“富人”王均瑶在他温州龟湖路的天龙包机公司办公室,拿出一张和前妻谈恋爱时的旧照片。王均瑶对他的新闻秘书说:“我小时侯是很时髦的,我们初中时就认识了。”接着他转过头对我说:“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小时候我没有见过飞机,我还问过大人,飞机上的人小便怎么办?”
1991年春节,已经见过飞机的王均瑶时年25岁。他走进了上海空军某部航行处,对值班参谋说要包飞机到温州。一位领导模样的人出来看了看王均瑶,满脸狐疑地问:“小鬼,你爸爸呢?”
“我爸爸等着我回家呢。”王均瑶从密码箱里搬出20万元。不久,王均瑶便乘坐中国联航的军用运输机运七飞机降落在温州机场。
这件事后来被媒体炒作为“温州农民兄弟‘胆大包天’”,一时间惊动全国。
“王均瑶包飞机回家其实只是一个很朴素的想法。与他同年代的温州人一定记得那时候在上海公平路码头通宵排队买票的情景,有包机想法的肯定不止王均瑶一个人,但只有他去做了。”当年接待过王均瑶的空军某部指挥所陈所长感慨道。
但是,不论陈所长还是当时的媒体都没有想到,王均瑶会成为第一个进入中国民航业的民营企业家。
长着一张娃娃脸,说着一口相当不准的普通话,忧郁的眼神里,看着他带着孩子去吃肯德基的快乐,晚上陪着领导觥筹交错之后回到家里吃着方便面的惬意,见识过富豪个人生活,别墅保姆住,灶台冷冰冰,孩子没人管,领导不能忘苦逼样子,这在温州当地相当多的老板群体里,我实在是太熟悉了他们表面光鲜背后可怜。王均瑶不熬出病来也真奇怪了。
以至于后来在极端困境下的均瑶集团出走温州,劳累成疾,病魔缠身,一条活生生的年轻生命就这样被创业耗尽。
“胆大包天”就当时神州大地需要助长奇迹而言,撰写黑猫白猫抓耗子传奇助推摸石头过河的政治意图下海鼓励,王均瑶这个来自温州乡野渔村的孩子从没打算“破天荒”要改写中国民航史,而对于新中国以来第二个三十年元年来说,王均瑶命中注定要成为市场经济“头号地标”,与以往改写历史的农民不一样,这一小搓敢于吃螃蟹的草根阶层身先士卒的“经济起义”,尽管冲破了僵硬的计划经济囚笼,小人物的命运最终没有赢得国家意志的转变,仅凭这一条命,我的朋友王均瑶,就是这么了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