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钦军事能力 蒋介石的军事指挥能力如何?
1925年9月,广东国民政府进行了第二次东征。打的是背叛孙中山的军阀陈炯明。当时陈炯明的势力不小,兵精马壮,一直盘踞在东江地区,不时和国民政府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让人烦不胜烦。原来国民政府军力较弱,总是借人打仗,借来的人又不玩活,奈何不得陈炯明。
到了1925年9月,国民政府自家的黄埔军气候已成,其先进的建军模式培养出了非凡的战斗力,再不用看人眼色行事。至此,国民政府的大佬们决心毕其功于一役,拔掉陈炯明这根毒刺。
东征军主帅是蒋介石校长,他将黄埔第一军全带了出来,包括前四期学生,约6000余人,第一军的党代表是周恩来。此外,还有李济深的第四军和程潜的第六军,加起来一共2万余人。蒋介石一心要打陈部盘踞的重镇惠州。从战略上来说,惠州虽易守难攻,却非兵家必争之地。
因为陈炯明的战略纵深很小,困守一城一池实在是画地为牢。东征军犯不上进行攻坚消耗,只要对惠州围而不攻,先打垮陈炯明的主力,他就没什么戏唱了。国民政府的苏联顾问加仑将军早就制订了东征计划,主要意思便是如此。
但蒋介石却不然。他认为打仗就是刀对刀、枪对枪,不来个精彩点的振奋一下军心士气,实在是胜之不武。本来加仑若坐镇,人家是红军名将,蒋介石也不好说什么。恰巧这次加仑回国述职,蒋介石便决心在军事上过把瘾,强攻惠州。周恩来和何应钦都劝了他,没用。蒋介石固执起来,那没理可讲。
惠州位于广州东边200多里,在东江江畔。这座城有很厚的城墙,高6~8米,其外围三面环水,水边又是宽几百米的沼泽地,连接城门的小路都很窄。剩下没有水的一面又挖了连片的壕沟,进攻通道极为狭窄。可以说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守军是杨坤如一部数千人,在城墙上挖了不少工事,已经做足了准备。10月13日,蒋介石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上来就砸了。
黄埔二师第4团为主攻,5团为助攻,第三师为侧翼掩护,第一师为预备队,兵力上占足了优势。然而,炮兵没到。可以想见,对惠州这样坚固设防的城池,没有炮火进行清障和压制对方火力,强攻会是一副什么样子!上午9时半,第4团团长刘尧宸发出攻击命令,一群黄埔健儿从出发阵地潮涌而出,向惠州城冲来。
攻进的道路左右都是沼泽,只有中间一条窄道。接近城墙时,黄埔军都拥挤在了一起。立时,城上枪弹如雨,倾泻过来。前边的战士倒下了,后边冲上来,又倒下,再后边再上,再倒下。
。。。。。城墙下很快就倒下了一大片身穿深蓝色军服的黄埔军士兵。更糟的是,黄埔军的军官穿的却是草绿色的军服,目标极为明显,很快就成为了射击重点。守城的陈军士兵多是老兵,枪打得极准。没一会,第一批冲锋的400余名黄埔军伤亡殆尽,军官们更是无一幸免。
目睹这一情景,蒋介石眼里像冒出了火。这批倒下的士兵都是他的弟子,将来可要为他打天下的。娘希匹!就在此时,后方来报:火炮运到。这都是些日本“有坂”式野炮,射速和穿透力在20年代的中国都是非同小可。蒋介石又兴奋起来,下令火炮掩护,继续进攻。
10时左右,数十门“有坂”火炮一齐发射,惠州城墙很快就被打得浓烟滚滚,城门被炸坏,城墙被打出一个大洞,工事被打坏了不少,守城士兵也被打死许多。第二次攻城搞的是步炮协同,预定在炮火破坏了城防后,再来一次火力掩护,然后攻击部队迅速冲过狭窄的通道,以最大限度减少伤亡。
又砸了。
下午1时,再一次进行了炮火准备。硝烟散尽后,战场上竟一片寂静。攻击部队黄埔4团竟没出现,炮白打了。蒋介石几乎气疯了,盯着自己的参谋长说不出话。这时,在离预定出发阵地几百米的一片树林里,4团官兵冲出来了。原本利用炮火掩护,从出发阵地冲出80米就可到惠州城下。现在好,足足隔了近一里地。事后追查,出现这一事故的原因是:某位长官根本就没将4团从什么地方出发的命令传达下去。为此,黄埔军必须再付出血的代价。
在没有炮火掩护的冲击中,再现了上午的情景:黄埔军官兵纷纷倒下,喋血疆场。攻城敢死队队长一期学生蔡忠笏眼睛都红了,索性站在那里指挥冲锋。很快,他中弹倒下了。一期学生谭鹿鸣接替了指挥,几分钟后,也倒下了。黄埔军士兵们悲愤异常,前仆后继,不顾伤亡连续冲锋。
在扔下大片尸体后,终于冲到了城边的开阔地前。再往前就是城墙了,问题出现了:没带云梯。团长刘尧宸只得命二梯队抬着云梯接着上,一路上尸横血溅,好不容易冲到城下,守城军扔下几根火把,云梯就烧着了。
冲锋的黄埔军拼命抢救云梯,又被城上一顿好打,很快牺牲殆尽。第三梯队接着冲上来,又是同样情景。刘尧宸急了,亲自带队冲锋。没冲出多远,便饮弹牺牲。至此,黄埔第4团伤亡大半,全团只余300余人,只得撤出战斗。
第4团下去后,黄埔三师的第7团又接上来,一直攻到天黑,在付出重大牺牲后,终于在城下站住了脚。黄埔军士兵躲在城下的土包和自挖的掩体下,顽强与城上对射。守城军则拿出了冷兵器时代的武器:滚木、擂石、石灰,不断向下边招呼。双方一时形成对峙。
强攻不克,蒋介石召开会议商讨对策。面对如此惨局,蒋介石已有了撤军之意,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而之前反对攻城的周恩来等人却持强硬态度:坚决攻下惠州。理由很简单:之前无攻城的必要,而一旦打上了,就必须攻下来。
否则军心士气发生动摇,后边的仗就难打了。经过详细的讨论研究,新的攻城方案形成:攻城敢死队分成若干小组,各司其职,既减少了目标,又提高了效率;炮兵集中使用,加强步炮结合,不使重蹈前一天的覆辙;攻城时间定在下午2点,此时太阳偏西,正直射惠州守军;最后一招,放开东门,围三厥一,减小守军死守的斗志。由黄埔第4团和8团攻北门,7团和补充团攻西门。
10月15日下午1时,攻城再次开始。首先还是炮火准备,这次步炮协同很好,各路部队利用炮火掩护都及时占领了出发阵地。当炮火延伸后,攻城部队又一次发起了冲击。这次共产党员和党代表冲在了前面,手中高举着军旗和国民党党旗,后边则是抬着云梯的三人小组,再后边是敢死队小组。
在如雨的枪弹下,很多战士倒了下去,后边的人则紧接上来。两面旗帜始终不倒。在付出累累伤亡后,4团和7团部队前后冲到了城墙下。4团代理团长陈明仁是刘尧宸的得意弟子,此次坚决要求参加敢死队为师报仇。
敢死队架起云梯向上攀登,城上守军急了,将火把、石头、炸药包向下乱扔,炸毁了几架云梯。然而冲到城下的黄埔军越来越多,云梯也四面八方地架了起来。陈明仁、陈赓、蒋先云等人都身先士卒地爬上城墙。
激战中,蒋先云的云梯被掀翻了两次,陈明仁和陈赓的都被掀翻了一次。几个人都带了伤,但仍死战不退。最后,陈明仁在几颗手榴弹的掩护下,第一个登上了城墙。一分钟后,蒋先云也登了城。后边的战士也飞快地爬了上来。在经过一阵激烈的城头争夺战后,惠州西门被打开了,城下的黄埔军潮水一般涌入。
杨坤如急忙调集部队发起反击,却遭到黄埔军炮火的轰炸,一时乱成一团。事已至此,杨坤如知无法再守,便率部打开东门逃出惠州。一路又连遭黄埔军野战伏击,只有少数人逃命而去。
10月15日傍晚,坚固的惠州城被攻克。这一战,黄埔军伤亡近千人,很多都是学生中的骨干。面对学生和部下铺出的尸路,蒋介石久久无语。入城前,他召集黄埔军全军在城下列队,让陈明仁站到城墙上,然后全军立正,吹号三番,向陈明仁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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