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志鹃的丈夫 女作家茹志鹃与小说《百合花》的风波

2018-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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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1998年10月7日,著名女作家茹志鹃在上海病逝.其艰苦的身世中,有许许多多不幸之中大幸的故事,尤其是她与小说<百合花>的风波,更让人嘘唏.    1956年,任上海<文艺月报>小说编辑的茹志鹃,利用业余时间写作了短篇小说<百合花>.她是根据自己当年在新四军部队卫生队发生的一个小故事,写"我"和小通讯员的认识过程展开情节而成的.    <百合花>写好以后,先后投寄过两家文艺杂志,都给退稿了.第三次她把稿件寄给<解放军文艺&g

    1998年10月7日,著名女作家茹志鹃在上海病逝。其艰苦的身世中,有许许多多不幸之中大幸的故事,尤其是她与小说《百合花》的风波,更让人嘘唏。

    1956年,任上海《文艺月报》小说编辑的茹志鹃,利用业余时间写作了短篇小说《百合花》。她是根据自己当年在新四军部队卫生队发生的一个小故事,写“我”和小通讯员的认识过程展开情节而成的。

    《百合花》写好以后,先后投寄过两家文艺杂志,都给退稿了。第三次她把稿件寄给《解放军文艺》,也不能发出,负责任的编辑把小说转给了《延河》文学杂志,不久就发表了。

    《百合花》是茹志鹃的成名作,也是她写小说的处女作。但开初,《百合花》的命运不佳,也可说是“生(发表)不逢时”,历经许多坎坷曲折,“左派”要当作“毒草”来批判,几乎遭灭顶之灾。

    1958年3月,茹志鹃的丈夫王啸平在南京华东军区解放军剧院被以莫须有的罪名补划为“右派”。此时,发表茹志鹃的《百合花》实在不是时候,她所在的工作单位掀起风浪。一些“左”派老手指责这篇小说“缺乏阳刚之气”、“风格过于纤细”。

又提出批评说,已经“走到反党危险边缘”。他们片面地认为,凡是革命题材,只允许用豪放的笔法与所谓阳刚的风格,口号式的政治概念写,否则就是“反党”,作家就得入“另册”,划为“右派”。那个时候对茹志鹃这个弱女子来说真可谓剑拔弩张,大有“围剿”之势。

    茹志鹃处在危难之中,尽管有上海作协老作家王西彦仗义执言,毕竟势单力薄,难以挡得住那咄咄逼人的“左”风!正当女作家命悬于丝之际,正应验了“天无绝人之路”这句古话,将遭不幸的《百合花》,有幸被大文豪茅盾先生所赏识。

茅盾先生在1958年6月《人民文学》杂志上发表了题为《谈最近的短篇小说》一文,该文一万多字,其中以二千多字的篇幅分析、欣赏并高度评价,充分肯定了茹志鹃创作的《百合花》。

茅盾先生写道:“《百合花》可以说是结构上最细致严密,同时也是最富于节奏感的。它的人物描写也有特点:人物的形象是由淡而浓,好比一个人迎面而来,愈近愈看得清,最后,不但让我们看清了他的外形,也看到了他的内心。

”“《百合花》有它独特的风格……它的风格就是:清新、俊逸。这篇作品说明,表现上述那样庄严的主题,除了常见的慷慨激昂的笔调,还可以有其他的风格。”“作者善于用前呼后应的手法布置作品的细节描写,其效果是通篇一气贯穿,首尾灵活。”“我以为这是我最近读过的几千余短篇中间最使我满意、也最使我感动的一篇。它是结构谨严,没有闲笔的短篇小说,但同时它又富于抒情诗的风味。”

    这一期《人民文学》杂志在发表茅盾评论的同时,全文转载了茹志鹃的短篇小说《百合花》,这对于《人民文学》来说,也是破天荒的。

    那时远在北京的茅盾与上海的茹志鹃素昧平生,他对《百合花》作出如此高度评价,完全是出于公心。茅盾先生以他所独具的慧眼,发现了《百合花》,这对于当时“正向文学这条路上探头探脑的一个小卒”茹志鹃来说,无疑是一个肯定,也是一个扶持,更使这位女作家命运发生了转折。

    茹志鹃从此……

    茹志鹃艰苦的身世中,有许许多多不幸之中大幸的故事。

    她的父亲是个败家子,祖父辛苦经营的家业,在父亲手里很快败落下来,他除了抽大烟、开小公馆之外,主要是倾家荡产在上海的交易所里。到茹志鹃出生的时候,他们在杭州的老宅早已卖掉,并已吃光用光,住在上海一个租来的里弄房子里,依靠母亲的亲戚周济度日了。

在她两岁时,母亲死于白喉。于是“哗啦啦,大厦倾”,父亲拂袖出走。大的几个哥哥有的学生意,有的被人领养去了,只剩下祖母带着她和一个最小的哥哥。后来这个最小的哥哥也当学徒去了……

    茹志鹃的祖母是一个彻底的“人穷志不穷”的坚强老人。她仍然拖着孙女儿去帮佣,翻丝绵、洗衣服、纳鞋底、缝穷补破……做她一切所能做的。一直做到杭州沦陷,日本鬼子进入杭城后,生活更难了,祖母熬不下去了,祖母死了。祖母死于一场不足道的小病,胃痛无药服而痛死的。死时才66岁,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位坚强慈爱的祖母是茹门何氏。

    从此……

    1943年冬,18岁的茹志鹃离开黑暗的孤儿院去投奔光明,来到苏北解放区,参加了新四军并被分配到了部队文工团工作。

     茹志鹃对母亲的回忆,曾写下这样一段文字:我认识的母亲,是挂在墙上,装在一个椭圆形镜框里,一个温柔沉默的青年女子,穿一件圆角缎袄,一撮长长的留海,一双狭长、清秀、眼梢略吊的凤眼,略斜睇着下面的人。

     祖母指着照片告诉我:“这是你的妈妈!”

    “是我的妈妈?我感到陌生,这缎袄,这份娟秀,这份气派,似乎离我很远。但经祖母几次证实,她确实是我的妈妈,我又觉得非常骄傲,内心里总觉得有一天,她会突然向我走来……那是我五六岁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看着妈妈,看着看着,我发现她竟然也在看我呢!

啊呀,这一个发现实在太使人兴奋了。我于是在地上走过来,走过去,妈妈的眼睛也就盯过来盯过去,我跑,左左右右,远远近近地盯着我,始终我们都是四目相对……”

    1955年,茹志鹃带着两个女儿王安诺、王安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