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臣新密 十三年光阴已觉老 万马忠臣缪寿守新婚挺幸福
新华网浙江频道7月20日电 7月初的某个下午,浙江省体训一大队门口的小咖啡馆里。逼人的热浪被一大块茶色玻璃隔在了窗外,在屋子里只弥漫着惬意而悠然的气息。
缪寿守和我坐在房间里,靠着一根色彩斑斓的大柱子,采访,或者说是聊天。寿守一直在按照南方人习惯的虚岁计算着自己的年龄,他告诉我他今年29。但是我仔细地算了一下,寿守是1977年12月份的生日,要准确地按周岁算的话,他还得再过半年才满28岁。“但是我还是觉得我有一点老了。”寿守轻轻地一笑,对我说。
27岁半,这个在很多人还以“男孩”自居的年龄,对于寿守来说,却意味着13年的篮球生涯;意味着从被人带的新人一下子变成了带新人的老将;意味着从天不怕地不怕到开始有了一丝胆怯;意味着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开始认识到了他的责任……“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悠转,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在罗大佑的歌声中,回忆像水一般地随意流淌。
“防得他们急了,拿着球就想打我”
在2002-2003赛季的CBA技术统计中,缪寿守以每场5.3次犯规排在所有球员的第一位,在那个赛季中,他至少有一半的场次是因为6次犯规而提前被罚下场。这个数据一方面说明了寿守打球风格的强悍,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寿守在球队防守体系中的作用。在如今的这支万马队中,寿守无论是速度、体能还是力量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也是教练为什么总是把防守对方最主要得分手的重任交给他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年轻,体力好吧,所以有时候他们(队友)防不住的人都让我来防。”到后来,寿守俨然已经成为全队的“防守专家”。谈起自己在防守中的心得,寿守只把它归纳为一个字——凶。“反正我年轻,上来先跟他们凶。我又不怕他们打我,最多被对手骂两句,骂完了我接着防。其实我这个人想法挺单纯的,既然教练让我防守,我就不管其他东西,一心一意地去防。”
“我防的都是得分手,不让他们得分是不可能的,对我来说,就是尽我最大的能力去防守,防得他们急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嘿嘿,有时候真把对手防急了,他们拿着球就想打我。”说到这里,缪寿守满脸掩饰不住的得意。
然而,青春岁月总是会逐渐老去,时间也在这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少年身上留下了它的痕迹。“要说现在与以前的变化,那就是我现在开始有一点胆怯了。”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寿守一点也没有犹豫,“为什么?怕受伤呗。
也许跟我的打球风格有关吧,打球打了这么多年,好像我受伤的次数特别多,有人甚至开玩笑地说我是个‘容易受伤的男人’。以前年轻的时候可不管这么多,一门心思只有向前冲,可是现在不行了,有些动作就不敢做了。得保护一下自己啊。”
“不怕你笑,小时候我根本就没有理想”
跟很多篮球运动员一样,缪寿守的篮球之路是沿着少体校——省队青年队——省队成年队走上来的。所不同的是,1992年当寿守因为预测身高超过1.9米,臂展又特别长而被选入温州瑞安少体校,第一次接触到篮球这项运动时,他已经15岁了。第二年,随着浙江省恢复省队篮球青年队,寿守又被去少体校选材的省青年队教练章满水带到了杭州。“那会心里真的是又兴奋又紧张。要知道,能去杭州集训,这是多大的一份荣誉啊。”
但是很快,紧张的训练和残酷的现实就让缪寿守明白,到省队集训更多地意味着挑战。因为起步晚,在少体校时训练又不系统,刚进省青年队的寿守连运球都不过关,一切都得从头练起。“那会儿我们青年队人少,打不了对抗,只能跟省女队打。你可别笑话,那时候我们技术实在是太粗糙了,跟女队打每场都得输个20多分。”回想起那段日子,寿守又笑了。
在打篮球之前,你对未来的理想是什么?面对这个问题,寿守想了半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嘿嘿,不怕你笑,小时候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理想。那会儿我特别单纯,也特别调皮,整天就是逃课去玩。”
在寿守手臂上有一个刺青的痕迹,我仔细地辨认了半天,也没看出那是一个什么字。“是个‘忍’字。”最后还是缪寿守自己说出了答案,“这是1989年的时候刺上去的,那时候小嘛,只觉得好玩,到后来想洗已经洗不掉了,就留下了这个刺青的痕迹。”看着手臂上早已模糊的字,寿守就像在看着自己的青涩岁月。
在我之前,打篮球的人她只知道一个巩晓彬
很多人都说,结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就意味着成熟,因为从这一天起,他需要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缪寿守的婚礼刚刚在上个月的25日举行,但在结婚之后,他与爱人何正却仍然无法过上正常家庭的生活。“没办法,我是球员嘛,今年的事情又特别多,我大部分时间都得住在球队里。”寿守说,这也是他作为球员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在杭州十多年了,在家里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两个月。这次结婚以后,我连蜜月都是和爸爸妈妈一起过的。”对此,寿守的新婚妻子何正也是满腹感叹。何正现在是一家建材公司的销售人员,2001年,经朋友介绍,何正与缪寿守第一次相识。
“算是相亲吧。”寿守笑嘻嘻地说,不过对于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他却红着脸死活不肯吐露半分。最后,我还是从何正那儿得到了答案。“具体的也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他说了一句‘你好漂亮’。呵呵,我那时候觉得他傻傻的。”
“我那会刚好有一套房子在装修,他就很殷勤的来帮我的忙,抬砖块啊买材料啊,我看这小伙子蛮勤快的,就这样被他骗去了……谁知现在才发现他好懒。”这也许是夫妻的通病,嘴上埋怨着,心头却是说不出的浓情蜜意,何正也不例外。在她眼里,寿守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三心”:“一是有孝心,二是有责任心,三是有上进心!”
如今,每当万马在杭州主场有比赛,何正雷打不动地会出现在球场边为寿守助威。可是在两人认识之前,别说是到现场看球,何正甚至连什么叫篮球联赛都不知道。“那会儿她只知道一个篮球运动员——巩晓彬。”缪寿守笑着告诉我,“可是现在,她甚至都会在比赛结束后指导我这儿打得好,那儿打得不好了……虽然她的指导只是业余水平。”看来,将妻子成功地“改造”成一个篮球迷,在寿守心里是比赢球更值得骄傲的成就。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有一点老了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有一点老了。”缪寿守无意间的一声长叹让我多少有一点吃惊。以寿守的年龄,在篮球运动员中正是“黄金时期”,但寿守告诉我,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想过离开。“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反正很早就有人叫我‘老将’了。其实我年龄也不大,但在我那一拨浙江青年队的队员中,只有我打到了现在。我只觉得身边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一转眼,我已经成为现在这支万马队里效力时间最长的球员了。”
早在2004年CBA联赛结束的时候,“老将”缪寿守就向队里提出过退役的要求,“当球员整天就是训练、比赛,太枯燥了。”寿守解释自己想法的理由很简单。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留下来,理由同样简单,“还是舍不得,毕竟我的整个青春都交给篮球了。”
寿守告诉我,他现在为自己设定的退役时间是明年,也就是打完下个赛季的CBA之后。“到时候你会不会又舍不得呢?”面对我的提问,寿守出神地盯着手中的茶杯看了许久,没有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