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全香杜十娘沉箱 怀念︱自救与自毁——浅谈傅全香老师戏曲片《杜十娘》

2018-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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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傅全香老师塑造的杜十娘,是我极为喜欢的一个角色.杜十娘的痴,杜十娘的怨,杜十娘的凄绝,恰如一朵朵浸染着血泪的孤山红梅,豁破人的眼眸,直指心魂.六年的苦海漂航,千般念,万般愿,终盼来逃离噩梦一般的孽海深深"家",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于千万人中觅得的这个"可靠"之人--李甲,竟又会半路将她典于他人.两年痴梦,一朝梦破.于她而言,天崩地陷,亦不过如此.傅全香杜十娘沉箱 怀念︱自救与自毁--浅谈傅全香老师戏曲片<杜十娘>杜十娘虽然尚是一名青春女子,然而在风月场中处

傅全香老师塑造的杜十娘,是我极为喜欢的一个角色。杜十娘的痴,杜十娘的怨,杜十娘的凄绝,恰如一朵朵浸染着血泪的孤山红梅,豁破人的眼眸,直指心魂。六年的苦海漂航,千般念,万般愿,终盼来逃离噩梦一般的孽海深深“家”,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于千万人中觅得的这个“可靠”之人——李甲,竟又会半路将她典于他人。两年痴梦,一朝梦破。于她而言,天崩地陷,亦不过如此。

傅全香杜十娘沉箱 怀念︱自救与自毁——浅谈傅全香老师戏曲片《杜十娘》

杜十娘虽然尚是一名青春女子,然而在风月场中处身多年,也算是阅历颇深。她的可贵之处在于看透了宜春院里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的虚幻性,不甘永久堕落,而早生从良之心。也正因为她阅历颇深,谙于世故,所以深知要找到一位真正的“良人”是极不容易的,真正的“良人”是不会随意出现在这样的场所的。

傅全香杜十娘沉箱 怀念︱自救与自毁——浅谈傅全香老师戏曲片《杜十娘》

也因为这样,所以她对李甲的观察长达两年之久,见他脚踏实地,知冷知热知痛痒,深觉他的可靠,这才以身相许。包括赎身这一段,她依然还在观察,虽然她并不缺银两,然而她为了再度试探李甲的真心,故意不露声色,观察他是否真的会为她从良之事尽心竭力,告助亲友。

傅全香杜十娘沉箱 怀念︱自救与自毁——浅谈傅全香老师戏曲片《杜十娘》

包括后来只交付一半的赎银——150两碎纹银,也是她确认李甲真心所走的一步棋。当然,在这里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出发点,就是她想让李甲告助无门的窘态展露在老鸨面前,从而使老鸨放松警惕,既能在最后出其不意,完成反转,又能使她信服。从这里,足见十娘的睿智。

杜十娘的睿智,还表现在她的未雨绸缪。她深谙老鸨个性,早就预料到从良之日老鸨必会让她净身出户,所以早在赎身之前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百宝箱交托给了忠诚可靠的好姐妹谢姑娘。百宝箱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老鸨的眼皮子底下蓄积起来,并在老鸨的眼皮子底下运出了宜春院,随她一起离开了这禁锢着她的自由与快乐的樊笼。

这既是她在与老鸨斗智斗勇过程中所取得的一次近乎完美的伟大战绩,也是她为自己和李甲的将来所作的谋划。正如舞台版“归舟”一场中所唱的那样:“拜严亲,剖诚意,我早已绸缪。

”这也是十娘的一种未雨绸缪式的打算,在戏曲片中虽没有通过唱词呈现出来,然而从情节来看也依然是她周密计划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可惜,十娘的智慧终究是曲高和寡,以李甲寅吃卯粮式的生活智慧,是无法匹及的。

而杜十娘这个的悲剧就在于从良梦的破碎。纵观全剧,可以看出杜十娘一直处在自救的道路之上,她夜夜思良家,在得以赎身的那一刻她是多么地兴奋与激动,她撕碎卖身契,脱下衣衫,拔下紫金钗,解下碧玉镯,丢开琵琶。说是衣衫染尽脂粉,紫金钗沾满风尘,碧玉镯朝秦暮楚,琵琶卖笑声声,实是她对这种青楼卖笑生活的决裂,足见她摆脱风尘的一种决心。

李甲则是她自我解救道路上的一个依靠,一根救命稻草。她以为从此便可脱离苦海上岸了,哪知李甲却用一千两银子将她卖于盐商孙富。

她的这一份依靠轰然倒塌了,救命稻草断了,那美好的从良梦也就破了。恰如鲁迅先生所说:“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对于杜十娘而言,从良梦便是她最有价值的东西,而此刻却在她面前毁灭了,于她而言不可谓不是灭顶式的悲剧。

哀莫大于心死,于是她的所有“反常”——她的平静与笑靥,也就显得合乎情理了。如果说“归舟”一场戏中她还深陷在情感的漩涡之中,那么“投江”一场戏中无疑已回归到理智的觉醒了。她的笑似对李甲,然而实际则是指向自己的,笑自己痴得可怜,傻得可怜,命薄得可怜。

她对人世已丧失了希望,对亲手葬送了她的希望的李甲也怨入骨髓,所以也就不愿“露富”去争取李甲的回心转意了。即便李甲在她打开百宝箱后表现出了懊悔,并向她认错和允诺,然而她已看透了这种盟誓的虚伪性,她的理智战胜了情感的脆弱性,毫不妥协。

此时,她对李甲的态度已转变为一种冷淡与蔑视。她要亲手在李甲这个负心人和孙富这个生非挑事者面前毁灭这些珍宝,毁灭自己,使自己与那美好的从良梦一起走向毁灭。

从这里,可以窥见杜十娘性格中的刚性因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过得苟且,没有精神的支撑,毋宁走向自我毁灭。不禁让人联想起屈原大夫的几句诗来:“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这几句诗,可谓是杜十娘最终抉择之写照。

剧情篇

一 咏 三 叹

在我看来,《杜十娘》一剧的精彩之处就在于一咏三叹的古诗精神的复苏,在这样的一种复沓手法中,既做到了情节之间的相互照应,全剧的抒情色彩也在这种回环往复的情节“再现”中不断增强。而这种手法也正是许多骨子老戏所共有的点睛之笔,恰如《梁山伯与祝英台》一剧中“十八相送”、“回十八”与“楼台会”中的“忆十八”就形成了一种情节结构上的复沓,大大增强了全剧的抒情色彩,使之富有一种抒情诗式的内在节奏。

当李甲捧着三百两白银来为杜十娘赎身时,老鸨耍赖不认,杜十娘复提击掌为凭之事,却不料老鸨说击掌那只是二人之间拍拍玩玩的。此时,十娘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落差,自己的满怀希望,化作了此时信口无凭的虚无,她开始怨恨起自己的手来:“手啊,手啊,你竟会上当受骗啊!

”而当剧情推进到后面,也就是投江前对镜梳妆之时,还有一句类似的道白,她埋怨的是眼睛:“杜十娘啊,杜十娘,你这双眼睛瞎了!瞎了!瞎了!”一切的情节发展,都是为塑造人物而服务的。

在剧中,怨手与怨眼这两个情节的复沓,可以说是长期处在自敛环境下的杜十娘的一种独特的情感抒发方式。表面上,她把自己不幸的责任推给了自己的手和眼睛:怨自己的手竟会陷入这样一场毫无实质意义的小孩子家游戏;恨自己的眼睛竟然不辨真心与负心,以至于遇人不淑,落得这般下场。

然而实际上,她在深深地埋怨自己的天真,埋怨自己的傻,因为手和眼睛都是受人这一本体所主宰的。而这样的剧情设计,很好地表现了戏曲在抒情上的含蓄性,同时又符合杜十娘这个人物在经历了大大小小各种风波之后的一种表面上的相对平静。内心怀着巨大悲痛,而在外在的表露貌似尚只是小痛小痒,一种等待着爆发的戏剧张力也就蕴藉其中了。

杜十娘从良之际弃甩衣衫珠宝与投江之际再次弃甩珍宝的行为,亦形成了一种复沓。对衣衫、紫金钗、碧玉镯这些宜春院日常穿戴的怨刺在上文中也已提过,她对锦衣华服、金银首饰的厌恶,实则也是她对迎新送往的青楼卖笑生活的厌恶,也表现了她想要摆脱这种生活的一种迫切心理。

百宝箱中的珍藏,从珍宝本身而言她也并无存有什么贪恋之心。她之所以苦心经营将它从宜春院中转运出来,是因为这里面寄存了她对未来美好生活的一份希望。美好生活已化泡影,百宝箱中的珍宝也就没有存在价值了。

她的这一次弃甩也就比前一次更加决绝,节奏也就更为紧凑,全然呈现出一副“无所顾惜”之态。第一次弃甩珍宝,她抛却的是老鸨、嫖院客眼中的“美”与“宝”;而第二次弃甩珍宝,她毁灭的是李甲、孙富眼中的“美”与“宝”。

而这些在世俗之人眼中最难抛舍的事物,在她心中都算不上“美”与“宝”,她是有更高层次的追求的。她的追求也正是通过对珍宝的抛舍与毁灭的情节来展现的。李甲与孙富毁灭了她日夜渴盼的幸福,毁灭了她心目中的“美”与“宝”,所以她怒沉百宝箱这一玉碎珠沉的结局选择其实也无疑是对这两个“人渣”的一种报复。

此外,从良时的对镜梳妆与投江前的梳妆,同样形成一种情节结构上的复沓。

一次是插上素簪,换上布衣布裙布鞋袜,然而脸上却洋溢着夙愿得偿的笑容。另一次则是戴上华丽的珠冠,换上喜气洋洋的红嫁衣,(同洞房那场戏亦形成一种复沓,)然而却是双眼噙泪,似笑非笑,双眼含着两道冰冷的光芒。

当第二个情节出现时,观众难免会产生一种熟悉感,似曾相识。然而她之前的喜悦是由内而外的;而此刻的悲痛却被一层华丽的“外衣”包裹着,并没有全然映射出来。这两个情节之间又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给观众的心灵以一种极大的冲击感,使观众能深切地感受到杜十娘的不幸。

而投江之前那几次“笑”的复沓,亦是有相当大的震撼力的。其实这里除了剧情之外,更多的还是演员在表演时的一种创造性的处理,以“笑”衬“悲”,使其内心戏更为丰富,更具张力,就好似辛翁的那两句词:“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据傅老师自己说到,她是从京剧表演艺术家荀慧生先生那里学过来的。戏曲片中对这几处“笑”的处理与舞台版有所不同,依然很见功力。第一处是在得知李甲用一千两银子将自己卖了的时候,杜十娘此刻对李甲仍抱有一丝幻想,她试探性地问李甲:“要是我这里有一千两银子呢?”李甲却回答道:“像你这样的人,就是有一万两银子,也难以携带娘子同归故里。

”杜十娘的内心无疑被伤得更加彻底了,她举起烛台想要砸向李甲,却又放下了,继以几声“呵呵”的苦笑。

她对李甲的恨只是一时的,在这之后更多的是怨和蔑视。而她对自己却是有恨的,恨自己傻,恨自己有眼无珠。她的这一次“笑”带有更多的悲苦色彩,脸色阴沉痛苦,脚步沉重拖曳,似在笑自己竟傻到人家为了一千两银子已与你恩断情绝,你却还在痴心妄想。

第二处笑是孙富来领她过舟之际,她看过孙富的船后,脸上浮起一丝笑容,笑孙富的船儿太小,装不下她那天般大的怨和海样深的恨。这里是冷笑,笑的是孙富这种只知上下其手、贩盐营利的商人是根本无法懂得她十娘是怎样一个人的,表现出了对孙富极大的蔑视。

第三处是打开百宝箱,拿出珊瑚树之际,她的脸上又一次浮起了笑容,却与之前有所不同,这微微一笑于轻蔑之外还多了一种解脱式的轻松。

这一笑,既有对李甲、孙富“渣男品质”的讥笑,也有一种自嘲成分,笑自己这般痴傻,自己吃尽辛苦,受尽磨难,强颜欢笑,积攒下的这些珍宝以图自救,结果却换来这样一个身无寄处的悲惨下场。如此紧密的几次“笑”,在一种复沓形式中很好地表现了杜十娘的性格特征与不幸遭遇。

声腔篇

此 声 泻 珠

兔姐曾多次提起傅老师的唱腔中富有少女气息,而这也是许多傅派花旦所不能及的。即便她们中有些现在还很年轻,然而也很难表现出傅老师唱腔中所洋溢的这种青春气息。在《杜十娘》一剧中,傅老师唱腔中的少女气息在前半场中依然体现得淋漓尽致,尽管录制此片时她已67岁,年近古稀。

在鸨母应允赎身之约后的“想不到妈妈会开金口”,倚门目送李甲远去的“人去了 脚步匆匆”和洞房中的“青丝上 遮华盖”这三段唱腔中,乃至后半场中的“归舟”这一场戏中,其唱腔中所蕴藉的少女气息都深深地感染着我。

细细品赏,总觉得傅老师在唱这些表现柔情似水的唱段时,她的声音一直萦绕在齿际不散,有一种圆润而不失侬软稠绵的感觉。在演唱这些唱段时,她的气流温缓而均匀,感觉她是在慢慢地把气流由声道推送至口腔,而气流就在她的口腔内打转,萦绕在齿颊周围。

打开口腔,声音传出,感觉就萦绕在齿际,清婉柔绵。而从曲调而言,这些唱段听着都较为轻快,落调迂回婉转。如“息息痛痒都在行动中”一句落调婉转延绵,表现了回忆之甜蜜,情之绵柔,同时也增添了其少女气息。

而揉腔、打腔(上倚音)与推腔(下倚音)等多种润腔方式的熟练运用,无疑是傅老师演绎少女时的又一重要法宝。这些元素的加入,曲调变得更为华彩,唱腔也更显婉转缠绵,能更好地表现青春女子的温柔、俏动与热情。用傅全香老师自己的话说就是在演唱时头腔共鸣使用得多一些,并在润腔上注意使用一些跳跃性较强的小腔。

傅老师除了注重柔婉动人的少女气息外,也比较注重声、情、味的相结合,以及真假混声的效果,故在剧中常形成音区的高低对比,音色的明暗对比,气息的强弱对比,润腔的吞吐收放对比,节奏的张弛对比,情绪的一样对比等。

而在《杜十娘》一剧中,就体现得较为明显。如刚提到傅老师演唱柔情似水的唱段时,她会较多地使用头腔共鸣,使音色显得更为纯净绵柔。而在演唱“投江”这场戏中,傅老师则较多地使用了胸腔共鸣,使音色更显老练成熟。

在这时,感觉她演唱时声道所输送的气流就要强劲稳健得多了,发出的声音像是萦绕在头际的,更能彰显出唱腔中的力量感。而此时小腔的使用也多是为了增强这种力量感,因而唱腔显得更加利落,有一种掷地有声的感觉,借用一句《小忽雷》里的唱词,那就是有“玉盘珠泻三千里”的酣畅之感。

譬如,傅老师在“洞房花烛倒是真,想不到彻骨的一个啊假”中的“个”字后面加了一个衬字“啊”,因为“个”(go)发音时口腔开度小,接近闭口音,后面加了这个“啊”来衬腔,发声运腔便容易多了了,也更有力量感。

傅老师也极善于通过“破句停顿”的方法蓄势而起,来强调唱词所要表达的内容,以激起观众的共鸣。如“投江”一场戏中的“灵魂里结成千重疤”(并加入了哭腔)、“想不到彻骨的一个啊假”、“到头来还是一个嫖院客”、“唯独不怕将我推上断魂崖”等句中间都通过停顿,强调主词内容,使感情色彩更为浓烈,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而在情绪激动处,则常用重音延伸以表达激愤,如“我含恨打开百宝箱”中的“箱”字音调陡然翻上,把感情推上最高点,表现了杜十娘此时情绪之激动。

此外,板式的灵活套合,以及词断音连续的唱法,使唱腔更为酣畅淋漓。“投江”一段从慢板开始到中板,转而到快中板,节奏步步加快,情感抒发亦是步步递进,给人以玉盘泻珠之感。

恰如傅派名家胡佩娣老师所说:“演傅老师的戏,需要有很大的激情。”其实无论从身段而言,还是从声腔而言,傅老师的激情全然就浸透在人物角色之中了。

说到《杜十娘》,不得不说说傅全香老师的念白。我们常说“千斤念白四两唱”,《杜十娘·投江》和《情探·阳告》这两场戏最见傅老师的念白功力了。不少傅派青年演员都那拿这两场戏参加过比赛,然而大多不是念白删减得所剩无几,就是念白的吐字发音、心理节奏、情感层次混乱得让人不忍直视。

从傅老师的《我在声腔上的探索》一文中,可以看出傅老师深入地琢磨过如何通过对字头、字腹、字尾的认识来清楚地吐字发音,并通过轻出与重出、快出与慢出、先出与后出的变化来表现人物情感的变化。

我常在想,张庚先生所谓的剧诗应当不仅是剧本本身所带有的诗意精神,其实作为戏剧而言更有演员在舞台上赋予那些台词或唱词以情感与节奏的灵魂,使之鲜活地“活”在舞台上。

而傅老师在《杜十娘》一戏中,无疑是赋予了那些念白以情感与节奏的灵魂,使之活了起来。虽然戏曲片相较于舞台版而言,念白已简略了不少,还是可以从仅存的那些念白中感受到傅老师对于人物心理节奏及情感层次的完美理解。

当她怨眼之际所言:“杜十娘啊,杜十娘,你这双眼睛瞎了!瞎了!瞎了!”这三声瞎了层次分明,第一声更多地透着悲苦之情,第二声则更多是痴呆之语,第三声情感积聚到了极点,是一种迸发式的愤懑之情。而当她看到李甲领着孙富前来之时,问李甲“银子交给你了”和“够数了吧”之时,道白干净利落,带着一种冷而未冷的轻蔑式的情感。

而向孙富打招呼时的那一声“孙老爷”更是利落,吐字更重,切齿而出,气势凛然,给人以一种凉意,所以孙富后退一步并忙称“不敢”也就显得这般合理了。

还记得胡佩娣老师曾在七彩戏剧频道的访谈节目里提到傅派时常是用唱情来念的道白。细细品赏,也确是这样的。譬如“归舟”一场戏中,杜十娘闻听李甲将她典于孙富之后,问道:“莫非你怕我从良不真,故出此言,来刺探于我,但不知郎君是与不是呐?”虽是念白,却节奏分明,声调婉转,既悦耳动听,又富有情感。

舞台版《杜十娘·投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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