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力持睡过的女明星 星爷背后的“喜剧之王”李力持

90 年代香港兴起了一种新的电影风格,被称为无厘头喜剧。你肯定知道周星驰是最早发明无厘头喜剧的电影人,你也多少在电视上看过这些笑到人胃疼的喜剧:《唐伯虎点秋香》、《国产凌凌漆》、《食神》、《喜剧之王》、《少林足球》…… " 哎呀那部周星驰的电影好嗨,好搞笑啊!

" 你这样跟朋友推荐," 导演是谁?"," 啊?不是周星驰吗?" 还真不全是,你们还记得《大内密探零零发》里面那个鼻毛很长的宰相、《国产凌凌漆》里的铁腿水上漂吗?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水上漂而已,他是周星驰曾经的御用导演,黄金龙套,他就是李力持。

当然,也不是说这些无厘头喜剧都是李力持导演的,从《国产凌凌漆》开始,星爷就开始挡不住体内小宇宙,慢慢执掌导筒,与李力持共同导演了《食神》、《喜剧之王》、《少林足球》。业界都知星爷在片场的霸气,从 2003 年以来香港影视圈发生了三波 " 倒周 " 运动,王晶直接说周星驰是 " 暴君 ",据此可以想见李力持在和星爷合作时必然不乏矛盾之处。

到了 2001 年拍《少林足球》,李力持直接从导演的位置去到了执行导演,二人彻底破裂,从此以后再无合作。" 我更喜欢做演员的那个周星驰咯 ",李力持这样说过。

如今铁腿水上漂李力持慢慢将工作重心放在培养年轻电影人上面,近日他在深圳车公庙建了座 " 梦想拍电影 " 片场,他说 " 要让年轻人像去卡拉 ok 唱歌一样,去他的片场里拍电影。"3 月 17 日,巴塞电影与李力持在他片场里的一张赌桌前进行了一次专访,李力持不愧是喜剧专家,他说话真的好好笑。

李力持的 " 拍啦 OK" 片场

巴塞:不知李导有没有看过《西游伏妖篇》?

李力持:哇,这个太精彩了! 将广东话里面的 " 扑街冚家产 " 发扬光大,啊,这个是了不起。还有就是小朋友看了都看得哭起来了,这个一定是监制的功力跟导演的功力啦,这个我就做不来了。因为李导的作品小朋友看了只会是笑的,我就不会令小朋友哭。所以西游伏妖能令小朋友哭,还有将 " 扑街冚家产 " 说得这么厉害,我是佩服佩服!

《西游伏妖篇》

巴塞:听说过李导有一个愿望是要去好莱坞拍一部《西游记》?

李力持:本身我有一个《西游记》的剧本,但是这个《西游记》剧本跟你们想象的那种是两码子事。电影里面那个孙悟空是个老外,是个黑人来的,整个电影是在美国拍的,不在大陆拍的。

巴塞:有这样一种说法," 李力持的电影是合家欢式的喜剧,而周星驰的电影是个人英雄式的喜剧。"

李力持:我只能够这样说,李导的电影是受美国迪士尼电影的影响很大的,迪士尼的电影就是合家欢的,一家人都可以看的。小朋友啊,男男女女,爸爸妈妈都可以看的。我跟周星驰合作的《唐伯虎点秋香》啊、《食神》啊、《少林足球》啊、《喜剧之王》啊、《破坏之王》啊、《龙的传人》等等,在我心里面,都是迪士尼的电影,都是一家人谁都可以看的。

然后我还有一个核心,就是励志。这个核心是我抓得很紧的,都是小人物的奋斗。《喜剧之王》是一个群众演员的奋斗,《少林足球》是一个民工的奋斗,《食神》是一个厨师的奋斗…… 每一个故事都有一个核心,就是说一个小人物奋斗的故事。

然后你会发现我拍的喜剧其实都有悲剧的元素,因为天下之间最厉害的喜剧就是悲剧。好像你们喜欢的《喜剧之王》,其实我的灵感是来自查理 · 卓别林的《城市之光》。这个是我跟周星驰的愿望,就是要拍一个令人家哭的喜剧,《喜剧之王》也是我挺满意的作品。

《喜剧之王》

巴塞:提到小人物,好像李导最开始是从货仓管理员做起。

李力持:这个只能够说 30 年前进不了大学,只能随便找一份工,然后我第一份工就是一个货仓管理员。然后货仓管理员对其他人来说就是打一份工咯,但是对我来说就是坐牢,这里面没有自由的,工作也没有什么压力的,很放松,对其他仓库管理员来说这个是很好哇,没什么工作就自己做自己的事咯。但是我就觉得没有自由,然后因为我中学的时候已经在一篇文章里面跟老师说我要当导演。

然后下班之后,其他仓库管理员去玩去什么,我就去图书馆借书啊,去参加一些培训班啊,了解一下镜头啊,了解一下蒙太奇啊,了解一些剧本怎么写啊。然后就写信给亚洲电视和无线电视,说我要当副导演。然后星期一寄完之后, 星期三再寄,星期五再寄,下个礼拜再寄…… 我都不知道我寄了多少封信了,起码超过一百封。然后坚持了超过三个月到半年,最后亚洲电视请我当副导演。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人生的转折点,从一份我一点也不喜欢的工作,投入到一份我非常非常喜欢的工作,但是人工很低很低很低。在电视台 6 年,亚洲电视 3 年,无线电视 3 年,是我人生当中最重要最重要的奋斗那几年咯。非常辛苦,但是里面收获很大很大。认识了之后的周星驰啊,吴孟达啊,刘青云啊,黄一飞等等我的好朋友,我的班底都是在电视台里认识的。

巴塞:听说那时候你跟周星驰是邻居。

李力持:说是邻居,但是从我的家还是要走路走 20 分钟才到周星驰的家,然后周星驰的家旁边就是吴孟达跟黄一飞,他们都是住在一堆的,所以我们经常就是在茶餐厅里侃故事。这个跟冯小刚跟葛优,周润发跟吴宇森是一样的,好故事都是导演跟演员碰撞出来的,你越是花时间,你越是花功夫,这个作品就越好。

巴塞:这些名字现在都变成巨星了,那个时候在茶餐厅里是什么样子的?

李力持:就跟普通人一样咯,就聊故事嘛。那个时候都还没有红嘛,就算是在无线电视工作的时候,下班之后都是要坐公司的巴士,还没有自己开车的,那个时候就是普通人一个。

巴塞:关于喜剧,李导觉得怎么样的喜剧演员是好的喜剧演员?

李力持:首先喜剧演员要你自己有一个童心,童心的意思就是你是一个小朋友,你是个小朋友你才会搞笑啦,搞得这么放松,这么投入。你看看好多年纪大的演员他不喜欢搞笑,就是他放不下那个面皮。好像说," 他们搞笑得就像小朋友一样咯。" 但是,搞笑搞笑,就是要你有童心嘛。如果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就没得搞笑了。

然后,搞笑也有两个方面。有一些好像吴孟达,他就是一个丑生,就是专门搞笑的。但是周星驰呢,他不单是丑生,他还可以演男主角,他还可以跟女生谈情说爱。所以,喜剧演员分两种的,一种是丑生,他不可以跟女演员谈恋爱的,因为这个很可笑嘛,谈不来的嘛。但是如果你是一个喜剧明星咧,你厉害了,你不单可以搞笑,你还可以跟女主角谈情喔,周星驰可以跟张柏芝,可以跟袁咏仪,可以跟赵薇谈情喔。

但是如果你反过来,随便说哦,那个小沈阳。 啊?小沈阳跟那个女主角谈情就好像有点,恩… 啊… 我不是说不行啊,他努力一点是可以的。但是有些演员就是这样的,他不可以谈情说爱的,观众感受不了。你好像说,叫那个李健仁,如花,跟那个女演员谈情,那怎么谈啊,谈不了啊。那么这个就是小丑,是丑生,他不是喜剧演员,他只可以搞笑,出来搞搞笑就算了,你要他跟女演员演戏那演不了。

谁说我不行?

巴塞:现在大家比较熟悉的香港啊、内地明星有哪些是可以跟女主角谈情的?

李力持:周星驰咯,葛优咯,文章咯,徐峥咯都可以啊,黄渤都 OK 啊。王宝强…… 王宝强好像有点…… 行不行呢王宝强? 我不知道啊,看看咯,再看下去咯,因为王宝强现在都不当演员了,又变成导演了。

巴塞:大陆的《煎饼侠》、《夏洛特烦恼》这些喜剧,好像它们的主角,也就是所谓的 " 屌丝 ",跟李导的 " 小人物 " 之间有没有关联?

李力持:我很欣赏那个大鹏跟开心麻花啊,因为他们在舞台上面都已经有丰富的经验,这个跟邓超、徐峥是一样的,他们都演过舞台的,他知道什么东西下面就有反应,就是很好的。

但是有些时候舞台舞台的,你要知道,舞台一演出来就是两个小时, 有些时候两个半小时。但电影是 90 分钟的,电影观众要看故事的,有些时候你麻花在舞台上,没什么故事都没所谓,哈哈哈哈就可以了。但是电影要讲故事,这个是要经过训练的。

《夏洛特烦恼》啊、《煎饼侠》啊这种是低成本,但是收益很好,观众也非常欢迎,所以我鼓励这种团队再拍电影,我也很愿意跟他们合作的,因为他们的基本功都不错的。

《夏洛特烦恼》

巴塞:李导跟周星驰共同开创了无厘头喜剧,你觉得在你在周星驰分道扬镳之后,周星驰的电影还搞笑吗?

李力持:这个我不去评论了,但是在票房方面能够取得这么辉煌的成绩还是非常厉害的,好不好笑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大家都真的是去电影院里买票看,这样就够啦。现在所有院线老板都觉得够了嘛,搞不搞笑这个大家都不去理它了。

巴塞:你们拍完《少林足球》就没有再合作了,当时你们是什么样的关系?

李力持:没有啊,所有挂我导演名字,我参与的电影我都是全程投入啊,从一开始没有题材的时候已经参与了。所以你看看《少林足球》,说是执行导演,其实是从零开始我已经进来了,这个从头到尾都是这样的。反正有周星驰参与的电影,好像《食神》、《喜剧之王》等等的,我都是从零开始,到你拍完了我才走。

当然,如果你看最近的一些报道啊,你留意的话就会发现,《少林足球》我一开始的时候跟他签约是导演的,但是拍完之后他又将一份合约变成说我是执行导演了,这个我也没跟他什么争论的,执行导演就执行导演咯,因为我真的是执行导演啊,我真的是在执行啊,每个镜头我都叫 Action 啊。

然后跟着下来他要当导演了,就不当演员了,然后就拜拜咯。就分开咯,那么周导演的作品好不好,我就不谈论了,因为票房这么厉害,老百姓这么欢迎,就拍吧,周导演。但是刚才我说了,我还是喜欢周星驰的表演咯。如果你周先生还是一个演员,我当然愿意跟他合作咯,但是如果导演就没有什么合作空间了。

巴塞:最后谈谈李导创立的教育系统,其实关于电影新一代的人才方面,在香港无论是演员还是导演,大家都说有这么一个断层。

李力持:对于说香港年轻一辈的在电影方面有断层,我觉得,你也可以问,日本是不是有断层?法国是不是有断层?意大利是不是有断层?为什么我这样说? 因为以前日本是电影王国,意大利是电影王国,法国是电影王国。你为什么不去问这些电影王国呢?你们这些国家的年轻人是不是有断层啊?你为什么不问他呢?

有些时候香港这么小的地方,曾经这么辉煌的,拍了这么多港产片已经是非常非常厉害。但是你要知道,这个艺术家死掉之后,会不会有另外一个艺术家就生长出来呢?这个很难的。就好像你法国、意大利以前很厉害的明星,很厉害的导演,现在都没有啦,日本都没有啦,是不是? 现在所有人都给谁打败呢?给美国。

给美国那些有特技的大片打败了,这个没的说的,这个是全地球都给好莱坞的大片打败了。所以你问我,香港是不是有断层啊,没有。

艺术就是这样的,它很辉煌的发挥完了,然后后面没有就没有了。张大千死了之后就没有张大千了,你说,哎,张大千死了之后我们还培养其他的小张大千,没有,对不起,没有就是没有了。所以现在香港你问我也没有用,因为我不是现在拍的,我是年轻的时候拍的,所以你要问就问现在年轻人为什么不拍,不关我事啦!

巴塞:李导现在的 " 梦想拍电影 " 片场,在深圳车公庙建了一所,长沙这些地方也有,是不是在往内地发展?

李力持:其实往内地发展已经好多年了,我在 2008 年已经在香港开了一个教育片场,但是那个时候走得太前了,经营了两年之后,那个学校就发展房地产。然后我就将那个概念放在沙田马鞍山的董之英中学,就是《四季人生》这个中学,然后就拍了《四季人生》和《回到起步时》。然后可能因为宣传也好,这个电影也是发挥力量的,终于在今年我可以在深圳车公庙建起我自己的微电影拍摄体验片场。

这个消息发放出去呢,就很多投资人都有兴趣,广州啦,黑龙江啦,长沙啦都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找我谈,我觉得这个是很感人。所以也是这么多年下来,我希望我可以好像我的偶像邵逸夫这样坚守无线电视,现在有一点点可能了,从深圳车公庙站开始,慢慢慢慢在全国,我都会建我的微电影体验片场,给老百姓在片场里面尝试一下当导演,当明星。

因为我其中最佩服的一个艺术家,作家莫言,他是中国第一个拿诺贝尔的,但是他是大学生吗?他不是,他不过是个农民, 但是他喜欢写东西,写啊写啊终于莫言能够拿下诺贝尔奖,这个我觉得是很伟大。现在来说,会不会有一个农民他没有念过什么书,但是他懂得拿手提电话来拍电影呢?嗳,嗳,可能有的,因为李导的微电影片场出来之后,每一个人都可以在我片场里面发电影梦。

会不会有一个天才农民,好像莫言这样的,可以拍一个中国大片呢?说不定呢。我等这个人。

拍啦 OK 片场

巴塞:那你现在致力于把摄影机交给其他人,你自己的打算呢?

李力持:我还是一个导演啊,我自己有很多很多题材还没有拍,如果我建起我自己的片场,我一定会大量地拍我自己喜欢的中小电影。我是拍中小电影,大片我都拍,但是中小电影更影响普通人。

我要跟有创作力的年轻人,喜欢电影的艺术人,大家一起来创作有娱乐性的卖座片。我是香港的卖座型导演,我是专门拍喜剧的,我只对有娱乐性的电影有兴趣,我只对能够拿票房的电影有兴趣。我对大明星,对不起我真的是对大明星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这些人整天追着那些所谓大明星的屁股走,然后跟着下来,你看到龙历年之后那些票房啊,都很惨啊,死的一塌糊涂。我都奇怪了,明明是大明星,票房保证哦,为什么这些粉丝就不去买票看这些电影呢?我都很奇怪很奇怪。没有理由啊,你都没有人看你,你还是大明星吗?我就很奇怪。

希望啦,希望那些大明星的粉丝,真的要去买票看你喜欢的大明星的电影咯。因为如果再不看,他们就不是大明星啦。求求粉丝求求你们去看看大明星的电影啊,求你求你!

巴塞:能不能透露最近一部你设想的故事?

李力持:其中我有一个小片,好像《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好像《致青春》这样的学生题材的电影,但是名字叫《福尔摩斯对包青天》。你以为是穿越片啊,但是不是穿越的,它是学生片。希望这个小爱情片能够很快跟大家见面咯。

巴塞:投资有多少?

李力持:很少很少,两千多,三千万。然后我也不缺钱,你也不用说,哎呀李导我想投啊,不用不用,我自己投,全都是我投,你不用过来了,因为这是小片,也不用你大明星啊,大老板过来投,我喜欢玩玩这种,越小的我越要玩好它。一千来万,两千万的小片,我要玩好它,我要从头到尾都要笑的,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