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文苍黄 “官场小说第一人”王跃文又出新书《苍黄》
我的《国画》是爬山虎《苍黄》就是银杏——王跃文背后的植物密语
10年前,王跃文一本《国画》闹红了“官场小说”这个名号。 10年里这个林子越来越大,什么鸟都有了。不过听说粉丝们读过王跃文的新书《苍黄》后相互转告:老大还是老大。
据说还有人篡改毛泽东名言称:“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新书过大江”,以此祝偶像的新书能冲破百万册大关。不到一个月,此书已发行近20万册。 2009年,难得有本湖南人写的书这么热闹。
不过,外面的热闹,再怎么样都长不到书里面去。 书里面倒是长着一棵银杏树,沉默如老僧入定。 悦读笔记 《苍黄》里的银杏 寒夜中的烛火 《苍黄》好看,耐读。
故事从一个小人物的平常生活与有限视角里展开,弄不好就会现出落草为寇的穷酸败相。王跃文有功夫从这窄小的一隙中贴身而上,挪转腾闪,小盆景变成大江湖,化入渐近浓稠的四顾苍茫里,气象蓦地开阔。
李济运突然被点将要去省里挂职,众人争着祝贺的那桌酒,前前后后,真是烟火森森,机关重重。每一张脸每一句话,万花筒般高速旋转。
王跃文分身有术,导演官场活幕剧里看似平常、实则机锋四起的一出,甚是好看欢场,却已凉薄非常。后来李济运在暗夜里请人为所谓的“凶宅”做法驱邪, 他的无力感,就像被风吹起落到门外地毯上的香灰了。
直到刘星明从楼顶纵身跳下,才在这片看不见的苍茫里,猛然砸出一个巨大的空洞。小说戛然而止,王跃文扔下了手中的锤子,快意而去。 可惜书外世事也蹉跎,《苍黄》一波三折,到底在书里留下些折印。
不过这里我还想说的,倒是苍黄里长着的那棵银杏。《苍黄》密集的叙事笔墨与人物网络里,这棵树的独秀超乎寻常。从县委机关到省交通厅,它固执地与主人公在深秋与初冬一次又一次相遇。
几乎,这银杏就是书里一个隐性人物。 在黑与丑与冷成为大幕的时候,王跃文将一点点暖色与亮光,连同无边际的大苍凉,都给了一棵不会说话的树。在树下,他李济运也曾是一个放松而温暖的父亲,且怀惴过一点细微的红颜春梦;有个女人从二楼窗前,默默为树下疯了的自家男人流泪。
然而一拨拨树下的人,不过一茬茬生活的春韭。老树是禅的眼,在红尘间守望入定。 我由此认定植物与这个男人定有瓜葛。
果然,他对植物的博爱甚至超出我的预想:他家阳台的木柱子下面,有天突然长出了一株极弱小的草,他不忍心拔掉,结果数年之后此草长成庞然大物,蚂蚁们甚至在里面搭起了安乐窝。
倘若内心嘈杂而贫瘠,如何匀得出温软,多看这个无用的沉默者一眼? 从书中一棵树纠结而来,我得见文字之外的王跃文。 从《国画》到《苍黄》,十年物是人非,在王跃文拓垦出来的那片开阔地里,他对官场人性的见微知著,已渐如植物敏感而发达的根系,伸向大地深处,却不忘从尘埃中开出灿烂。
他称,那是寒夜中的烛火。 王跃文花事录 吊兰 曾花几千块钱买了中华蚊母等名贵花木回来,结果全死了。
后来从红星市场买了五块钱一盆的吊兰,经过迁插,已由两盆繁衍至“迎客兰”、“书房兰”等七盆,被老婆夸做“养兰高手”。
荷花 老家溆浦有“花果之乡”美誉,但荷塘里的荷花却只结藕不开花。
所以现在每年,他会去湖南湘阴、岳阳等地采荷,枯萎后做成饶有情趣的荷蓬干花,置于卧室。 苏铁 养了近十年,苍绿非常,在屋顶花园左角森然而立。
爬山虎 屋顶花园一面墙都是。
顺手拈来形容国画,十分恰当。 紫藤 最喜欢的花之一。
专从长沙运回十棵粗粗的紫藤种在老家,活了九棵。其中一棵新藤飞逸而出几十米,他费力将其拉回来盘桓在围墙上。 凌霄花 最喜欢的花之一。曾指点一位朋友认得此花,分享其美。 ■本版撰文 肖欣 摄影 刘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