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日记 肖锋《长征日记》里的芦山
三班长刘校发、副班长张克表、四班长郭世苍、副班长张成球、 战士张桂成、肖汉尧、正华亭、廖洪山,赖秋发、曾光吉、肖桂 兰、宋祥云,谢良明、流明。最后,二连通讯员陈万淸冲出来 哭着要随熊连长参加这个关键战斗,孙继先营长感动批准。
十七 勇士:排好队,杨、黎首长亲交任务,鼓励他们打过去,为中国革 命立新功。 午后两点钟,一切准备就绪,杨,黎一声令下:开火!
上船1 ' 这时,我军阵地上所有较重机枪、迫击炮、平射炮一齐响了起 来,对岸敌人也疯狂地向我渡船射击。
神炮手赵章成同志不慌不忙,将炮瞄准好,"通"通两下,准确地命中目标,敌碉堡飞 上了天。这时,肖华同志拿过司号员手里的军号,亲自吹起冲 锋号,渡船向对岸疾驶。不一会,十七勇士在东岸胜利登陆, 用冲锋枪、手榴弹把冲岀来的敌人打垮,消灭灭川军守敌一个 营,占领了渡口阵地。
接着,接连缴了敌人七只渡船,分批迅 速地将全团战士渡过去。 下午七时,师首长命令三团方前卫,沿大渡K东岸,疾速 向泸定前进》因为安顺场水流太急,不能架桥,渡船又少,敌人 在夹击合围,全军不能等在这里慢慢渡河,必须协同吋岸红二师四团夺下泸定轿,保证党中央、毛主席和周副主席、朱总司 令率领大军胜利渡过大渡河。
师首长要我随红三团行动 五月二十七日阴雨 昨天半夜,我随三闭从新民街渡过大渡河,从月亮头登岸,摸夜又从胡大坪翻过拘崇山,到林花坪、富米庄,消灭川军 两个连,俘虏敌五十余人,打垮了敌人的江防团。
我们稍事休息后f吃了点稀饭,继续向泸定桥前迸。西岸,红二师两闭在行 军》走到晚间,两岸的部队都点起了灯笼、火把,好象两条火龙 向泸定桥疾进,我们边走边用战斗口号鼓舞大家的士气,足 可疾,身可劳,衣服可烧,头颅可掉,什么不要,只要泸定桥r 泸定桥守敌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红军来得那么神速。
他们 正在乎忙脚乱地准备放火烧板桥,述投来得及点燃导火索,我 们三团侦察排已猛扑到故人跟前,厉声呐喊,缴枪不杀丨"敌 人听到喊声,一下子吓呆了。
东岸铁索桥上有几十米木板 被烧坏,红四团二连几十名战士不怕身衣火烧,冒火前进,将 守敌击溃,在东桥头同红5闭胜利会师。
夺下泸定桥后,在桥东头大树下茅草街边,我碰到了四团 特派员、江西老俵张国华同志。两人在小店铺里吃了点水酒, 喜谈东河两岸战士的经历。他拍着我的肩说,老肖,我们一天 一夜走了二百四十里啊!
我说,老张哪!我们红三团也不少 于二百三十九里呀!说得两人都笑了起来。他告诉我,他们 的团长是王开湘,政委是杨成武,总支书记是罗华生,一营长 是季光顺,二营长是膂宝堂,三营长是曾庆林,突击泸定桥的 队长是二连长廖大珠、三连长王有才等二十二个勇士 我们仔细看泸定桥,从东岸到西岸用十三根粗铁环连成 的铁索,九根做桥面,两边各用两根做桥栏,长有二百多公尺, 离水有五十多公尺高。
褐扛色的流水冲击着河里的礁石,掀 起丈多高的浪花,声音震耳西桥头就是泸定冇的西城门,真 是一人当关,万夫莫敌。上午十时允右,我们离开泸定桥,向 二郎山前进。
五月二十八日晴 我随三团继续向二郎山前进。晨,三团与敌在二郎山东 激战,打败了敌人,山口上堆满了敌人的尸体。我们经龙胆 溪、两路口达紫石坪,包围雅安,行程一百二十里。
一团与敌 作战,不宜硬攻。听说党中央、毛主席和中央纵部队人已经过了泸 定桥,使人放心。 我们在议论,为什么张国焘不派点部队到天全、雅安、泸 定接应一下,使我们I这么大的风险过大渡河 五月二十九曰 晴 因雅安城敌人防守严密,四面都是工事,硬攻对我不利, 军团决心北移,我们上午八时从紫石坪出发,往北走,经天全 到开荣坪宿营,行程九十里。
这一带封建剥削特别厉害害,土豪 特别富,穷人特别穷。 看军团政治部出版的《战士报》,详细登载了红四团二十 二勇士抢夺泸定桥的战况c 五月三十日 晴 晨出发,经王家村到芦山城宿营,行程七十里。
这座城很 好,四面是山,有两万多人,还有城墙,城里有电灯和面粉厂„ 师政谭主任告:全军胜利过了大渡河,争取了 几天时间, 可在芦山休整,加紧动员,争取早同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掀 起川、甘、陕边抗日救亡新局而。
四方面军离这不远了。就要 会师,还要经过邛崃山脉的大雪山一一夹金山。我们要准备好粮食。 晚,彭加伦科长传达总政颁发的红军进到四川的标语t:四川工农与红军联合起来,打倒万恶的国民党军阀蒋介 石,刘文辉、刘湘丨2.
红军是工农的军队,四川工农兵要想得到解放,就要帮劢红军打大胜仗,消灾刘家军和中央军!
3、 四川工农起来,组织革命委员会做自己的临时政府! 4、四川工农兵要自己有武装,才能得到彻底解放,快快起来 加入游击队和抗指军丨5.四川工农加入红军打刘家军! 6.四川工农起来实行打粮富.分F土地,工人八小时工作,增加 工资I 7苏维埃是工农兵自己的政权,打倒国民党政府,建 立苏维埃政府!
S.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政党,是中闰革命唯 一的领导者,拥护共产党,先进的工农加入共产党1 五月三十一曰 阴 敌机不断来袭击扫轰,隐蔽不好,就要吃亏。
我们抓紧时 间打土豪,筹款买粮食。 过了大渡河,对遵义会议确定的北上抗日的方针更加明 确了,觉得有了出头之H,会合四方面军也在望,部队情绪很 髙。
伤病掉队的虽然很多,但扩红也多。穷光蛋愿当红军,四 川穷人多,愿意当红军的也多。四川人一般个子不高,但很结 实,能打仗。 看油印的《战士报》:红军过大渡河后,由于正确执行了党 的少数民族政策,顺利地通过彝民区,在那里播下了革命的 种子十一、翻过雪山到懋功 一九三五年六月一日 晴 川军两个团由雅安向屯平、花林坪攻来,妄图阻止我军前 迸。
其中有一营敌人深入到一团东侧,被杨团长、黎政委率三 营击溃,消灭敌人百佘名。各团深入乡村,大力筹粮,准备过雪山,并扩红五十余名。 据说四方面军一部进到通化、安宁地区,原来围堵四方面 军的刘湘军阀部队都调到雅安一带堵击中央红军。
蒋分石也 知道如-果中央红军进到川西,会合四方商军,局势就难以收 拾。所以,他在天全、芦山宝兴这一狭小地E,妥图利用雪山困死红军。
六月三日 晴 师政召开政工会议,由谭主任主持,黄甦政委传达军委指 萊:继缲北上,要打几仗,翻过雪山到懋功去同红四方面军会 师。 上级提出几点要求: 1、要充分理解北上会师的意义; 2、要整顿纪禅,加强组织纪律性,克服在白区行动大半年造成的松懈现象 3、加强党支部的堡垒炸用,坚決执行党的阶级略线,注 意群众纪律,人人都理个发,穿好点,振作精神,准备过雪山后同红四方面军会师。
六月五日 阴雾 上午八时出发,敌机又来捣乱,我们继续行军,经铅锌厂 到汤坝宿哲,行程九十里。沿途谷子长得绿浊油的,黄豆长势 喜人。农民有个好收成,红军也有饭吃。 六月八日 晴 我军进入川西后,刘湘军阀两个师,以雅安为据点向我堵 击。
我军在汉源地区同三军团主力将川军四个团打垮,矸灭 三千多敌人,争取时间在芦山.天全多体息几天,总结过大渡河和汉源战斗经验。
上午,部队开大会动员到懋功去同红四方面军会师。讨 论中,周胜全秘书说,四方面军为为什么不向邛崃县、雅安方向出 击,迎接我们北上,为什么逼得我们非走雪山不可?谭主任 讲,总是人家也有困难,路子要靠自己闯。
六月九日 晴 出发前,李聚奎师长、胡发坚参谋长讲话:离开这好芦山, 背着粮食迎困难,要振作精神过雷山,同四方面军会师。 晨出发,战士们情绪髙昂地前进,经定头坡、新华、灵鹫、 河底下、赵家坝、灵关向夹金山前迸。
行军途中,宣传棚在大 声宣传过雪山到懋功同红四方顶军会师的意义。中途在宝兴 (穆坪)城休息一会,然后经鱼洞子、王龙、格达桥到陇东镇宿 营,行程七十里•在五龙扩红八名,补给一团二营。
六月十三曰 阴、晴、雨 凌晨四时起来做饭,六时集合整队。出发前,师首长讲了 话,要大家整顿好军容,检查好武器裝备。
七时出发,部队浩 浩荡荡地向雪山进军。 有人讲,当地老百姓把夹金山叫做神仙山",除了神仙, 连鸟都飞不过去。听起来确实可怕。我们共产党是不信神 的,但既然说除了神仙,舴都过不了筲山,那我们定要和神仙 比一比,立志爬过雪山去。
途中经杨麂头、苦壁、大坪,沿西河往北爬山,过健康村、 中岗、土巴沟、中井栩、沿扑沟,翻喇嘛髙地,下到地蛇湾宿赀, 行程七十里a我们走的是大道,两边树木很多。
这些木料如果 运到成都去,不知要卖多少钱。往北山看去,尽是白茫茫的高 山。夜晚,四面八方都是灯火,好象城镇的电灯一样。 六月十四日 露雪 听说前卫红二师快过夹金山了,也没有碰到什么了不起 的困难。
我想,再困难也要过,当然,容易更好。 层六时出发,沿丰东崖、铜陵沟、图岩窝、九逍拐,三道桥 爬到程胡岭,到处都是白雪。
部队在雪山上转圈子,一个比一 个站得高,出太阳时可以看到东山的灌木林,西边的洛亭山。准十时到达水海子,这叫八字山。看着服前高高的白雪 山,想到六月间还有那么多雪,这在我们江西简直是笑话a英 雄战士们爬呀爬,虽然大多穿的是夹衣,还有不少同志穿单 衣,可这时也不觉得冷,因为爬山爬得我们浑身热乎乎的。
一到下午,气候突然大变。先是大雾,后来又下起丁毛毛 细兩,不一会下起了雪。
我们冒雪继续往上爬,越往髙爬, 靑越大,还刮起了大风•指战员们一个个都成了雪人儿,再加 上剌骨的來风一吹,冻得人不知怎么是好。大家赶忙打开背 包,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有不少战士冷得没有办法, 只好把被子、毯子都披在身上御寒^ 到了夹金山顶,潭主任耍我留下跟在二团后面,担任收容 队的工作。
二团政委邓华也负责收容队的工作。
我看到一个 个干鄧、战士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山顶,累得呼嗤呼嗤直喘气。 有些年大体弱的同志快到山顶了,却一头栽倒在路旁,怎么也 起不來了。医生、卫步员赶忙上去抢救,有的已经停止了呼 吸。不少同志爬到山顶后,想坐下来休息一会。
李聚奎师长 大声喊叫:同志们,赶紧走,快到懋功会合红四方面军去,这里 不能停呀,要停就走不了啦!有的同志累得不行,一坐下就起 不来了。摔跤是常事,摔了也不晓得痛。政委、政指和宣传队的 同志们跟大家一样,尽管呼吸十分困难,但仍在积极宣传,同 志们,下面就是懋功了,坚持下去就是胜利,赶快翻过山去和 四方面军会师,战士剧社的同志们也在大声髙喊f同志们,快 下山去,千万莫停留,莫吃山上的积雪,不然会泻肚子、发髙烧 的。
一路上,大家发扬团结互助精神,看到年纪大身体弱的同 志就扶护,真是阶级感情深似海! 六月十五日 阴、细雨 昨天翻越夹金山,行程一百二十多里,终于到达了懋功城 宿苕。
看到红四方面军三十军八十八师部分战士,其中述有好 多女战士,她们见了我们亲切地问候,同志哥,你们辛苦了! 有半年多没有看到过女兵了,今天见到,十分高兴。〗我想起从 中央苏区出征到湘江以前,我们一方面军男女小红军很多,一路上许多人掉队或牺牲了,尤其:是女战士,没剩下几个了,心 里实在难过》 我们走进县警察局,在墙上褐到一涨报纸,突然看到龚楚 的名宇。
在中央苏区总政吋,我认识他长征吋,叫他留下来 踉陈毅、项英、谭震林等同志坚持苏区斗争^ 一九三五年春, 他带几个团挺进到湘、滇、桂边,因经不起艰苦环境的考验,叛 变投敌,做了可耻的叛徒》在革命征途中,总有少数动摇分予 脱离革命,他们走了,红军照样胜利。
六月二十二日 阴 我突然发了疟疾,幸好在懋功休怠了儿天,病情好转。上 街散步,同四方面军的男女战友交谈,互相畅叙革命经历。
四 方面军的同志说,张国焘要在川西北创立苏维埃根据地,要 搞什么西北联邦政府,回来同军团政治部的周秘书聊天,我说,遵义会议上毛主 席说要北上抗日,张国焘到川西北去做什么呢?周秘书也说, 川西北尽是穷山恶水,能创建什么根据地? 接军团政治部命令,调我到军团直厲队任总支书记。
周 秘书间我哪天去报到?我说,我很留恋红一师,这里的首长长和 同志都熟悉,到新单位怕做不好工作。我想请他同谭主任说 一下,到三团也行。
我文化低,愿打仗,到上级机关尽是干郤, 我年纪又轻,怎么能适应这复杂的工作?心里总是或多或少 有些顾虑。 六月二十三日 晨七时出发,经浩新桥,沿宗德沟北上,过笔架山等雪山, 到淳水井、八角乡宿营,行程六十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