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污动画片 日本动画公司GAINAX的特摄情怀

《SSSS.GRIDMAN》,译名为《SSSS古立特》,是圆谷制作的特摄作品《电光超人古立特》的新作动画,由2015年制作了古立特短篇动画《电光超人古立特 boys invent greathero》的TRIGGER承担制作。

目前,该动画已在腾讯视频更新至第4集,是一部用动画表现特摄题材的作品。那特摄又是如何与动画联系到一起的?这不免要联系到雨宫哲曾经的本家——GAINAX。这是一个成立于1984年12月24日的日本动画制作公司,代表作品包括《新世纪福音战士》。

随着时间推移,这个由一帮特摄迷组成的动画公司,老人早已散落各处,但他们曾经留下的那些作品,却依旧为科幻特摄迷所津津乐道。

从特摄开始做动画

“Tokusatsu”,一个日语单词,短语“tokushu satsuei”的缩写,字面意思是特效,指代使用特效的真人日本电影和电视剧,我们通常将其称作特殊摄影,即特摄。

Tokusatsu这个词起源于日本早期戏剧,指的是歌舞伎中木偶戏的文乐,因为使用木偶表现战斗场景,用上了一些早期形式的特效,所以出现了“Tokusatsu”这样的说法。然而,现代的“Tokusatsu”直到20世纪50年代初随着哥斯拉诞生才开始形成。

在这之后,特摄片制作中也形成了专门的岗位,负责特效的导演被叫做“tokushu gijutsu” (特殊技术)或“tokusatsu kantoku”(特摄监督)。

今天的特摄作品通常指的是科幻恐怖类型的实拍影视作品,但其他类型的电影和电视节目有时也被归类为特摄。最受欢迎的特摄片有我们熟知的怪兽电影系列(哥斯拉和卡美拉电影),超级英雄系列(假面骑士和金属英雄)和机甲戏剧(巨人机器人),一些特摄作品结合了其中几个子类,比如奥特曼和超级战队系列。

特摄诞生以来便在日本风靡,1962年5月,日本特摄粉丝在东京开设了第一届SF年会,主办方为日本SF粉丝团,这次大会与日本SF粉丝团会议的批准联系。SF即为ScienceFiction科幻的简称。每届SF大会最有看点的项目就是评选星云赏,这个奖项是模仿世界科幻年会的雨果奖而设立的。

也就是在1981年的第20届SF大会(DAICON 3)上,庵野秀明、山贺博之、赤井孝美这几位被冈田斗司夫看中负责举办这次大会。在这次大会上他们制作了一部特摄题材的动画短片作为开场动画,这部时长五分半钟的动画展现了他们的创作力和想象力。

一位少女化身战士打败机甲和怪兽,从现在的眼光来看都不失为一部有趣的短片。值得一提的是,在1983年第22届大会(DAICON 4)上,这部动画还做出了一个续集,这届大会的参会人数也达到了破纪录的4000人。

1982年,GAINAX的前身Daicon Film成立,由冈田斗司夫牵头,完成了《王立宇宙军》的企划,但是初步预估制作成本需要3亿日元,于是冈田斗司夫寻找了万代合作,直到1987年电影上映,总制作经费为8亿日元,实际动画制作费则约3亿7000万日元。本片于上映之初即获得正面评价,票房收入3亿4700万日元,但是远不能回本。

就动画本身来说,他的整体世界观架构能力大幅度超越了当时的动画,以另一个地球“欧尼亚米斯王国”为舞台,展现欧尼亚米斯王立宇宙军军官,希洛兹古·拉达特的故事。在制作期间,监督山贺博之还带队去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取材,又因为冈田斗司夫资深的SF研究,这部动画在细节上的考究也是格外详尽。

就连宫崎骏也对这部作品持正面评价,但他对于片中火箭发射时,将军轻易就放弃发射的桥段颇有微词,因而在1987年3月的《电影旬报》(キネマ旬报)中,与山贺博之进行了近乎争论形式的对谈。

1984年,在《王立宇宙军》的制作过程中,GAINAX成立。本来GAINAX的成立就只是SF大会上做出动画之后的一个想法,山贺博之等人也打算做完就解散,但是却因为《王立宇宙军》留下了一大笔赤字。为了弥补这一亏空,GAINAX开启了全新的企划,他们换下了花钱如流水的山贺博之以庵野秀明作为新作监督;变剧场版形式为OVA形式,于是就有了《飞跃巅峰》这部作品。

这部动画由冈田斗司夫企画,山贺博之作脚本,由于山贺博之的推辞而脚本标记为冈田斗司夫。人物设定原案为美树本晴彦,标题トップをねらえ!是对《エースをねらえ!》和《トップガン》的戏仿,以及各种对动画、特摄的致敬。

虽然一开始为了销量而迎合市场带有各种媚宅元素,但是在《飞跃巅峰》中我们依旧可以看出大量的科幻细节考究,包括且不限于对以太理论的使用,时间与速度之间的理论;故事整体却较为严肃,再加上设定严谨,科幻色彩浓厚,后来又把预算烧了个一干二净。

先行制作的前4话两卷OVA出售收获了不错的反响,于是制作到了6话第三卷。不过现在大家印象比较深的是应该是第六话中的黑白画面;使用了与前四话不同的35毫米胶片;宽高比介于1.85:1和2.35:1之间,第六话作画及摄影时为4:3,成品时进行了上下修剪,而这一做法完全是处于监督个人喜好。

虽然《飞跃巅峰》口碑及销量尚可,且获得了星云赏,但是因为GAINAX的烧钱习惯,到后期又将经费烧光,万代也因此结束了和GAINAX的合作。

时隔两年,GAINAX的第三部动画终于有了头绪。因为庵野秀明曾经做过《风之谷》的原画,宫崎骏比较器重庵野秀明,于是将其牵线给了NHK。事实上被庵野秀明尊称为师父的,除了《超时空要塞》的板野一郎之外就是宫崎骏了。

《蓝宝石之谜》后来大获成功,但是因为GAINAX仅仅作为NHK的外包公司并没有动画版权所以没能拿到太多的收入,不过GAINAX却因为赤井孝美制作的《美少女梦工厂》大获成功补充了一些资金来源,开始了下一部也是GAINAX最重要的一部动画的企划。

机器人与美少女

在《蓝宝石之谜》后,G社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由山贺博之构想的企划《王立宇宙军》的续作《蒼きウル》,另一个则是庵野秀明的企划《新世纪福音战士》。因为《王立宇宙军》留下的预算阴影,《蒼きウル》企划被冻结,GAINAX最终选择了《新世纪福音战士》,值得一提的是在2013年3月的东京国际动漫节上《蒼きウル》的企划宣布重新启动,但是之后一直没有动向。

《新世纪福音战士》是由龙之子工作室、GAINAX两家日本动画公司共同制作的动画作品,简称《EVA》。

《EVA》是拯救了GAINAX的一部动画。1995年《EVA》在东京电视网播放,最开始是GAINAX式典型的机器人动画,故事注重描写战斗场景和美少女。随着使徒逐渐被消灭,故事逐渐变成对人物内心世界的精神分析式的叙述,强烈意识流手法,加上大量宗教、哲学、心理意象的运用,使得它在日本社会引起了一股“社会现象”程度的巨大回响与冲击,并成为日本动画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电视版动画后期,由于时间和经费问题,庵野改写了剧本使得整体表现更加意识流,在第二十五话的后期录音结束时,最终话的剧本还没有完成,而第二周就全部完成了,实际的作画作业的时间只有3天,不过庵野秀明声称:TV播出的最后两话最直接地反映我当时的心境,对此感到很满足,完全不后悔。

动画以一种跳脱剧情框架的型态完结,但故事没有完结的TV版结局引发大量的讨论,影迷们对故事的完结、谜题的解答、新的剧情的呼声非常大。为了回应影迷的支持而推出完结篇剧场版。由于时间上很紧张而在1997年先后推出了《新世纪福音战士剧场版:死与新生》和《新世纪福音战士剧场版:THEEND OF EVANGELION》,同时由贞本义行将该系列改编成同名漫画。

对于GAINAX来说,《EVA》最大的作用就是让他们看到了商业化的潜力,因为首次采用了制作委员会制度,GAINAX从《EVA》取得了不错的收入。1999年,第二任社长泽村武伺被查出漏税5亿日元而遭到了逮捕,山贺博之重新登上台前出任社长,在EVA的制作过程中也培养出了今石洋之、吉成曜这些宅社的第二代人物。

2000年,鹤卷和哉导演,贞本义行担任人设制作了《FLCL》,这部作品至今看起来依旧拥有十足的时髦感。从男孩头上的角里冒出来的机器人,使用Rickenbacker4001左手式的低音电吉他作为武器的少女,再加上谜一样的怪物和宇宙海盗,整体的基调依旧能够体现出宅社的风格。夹杂漫画风格的画面构成、及随处可见实验性质浓厚的演出让这部作品在美国大受欢迎。

2004年,为了20周年纪念,GAINAX制作了《飞跃巅峰2》,庵野秀明监督,榎户洋司负责脚本,贞本义行负责人设,樋口真嗣、几原邦彦、平松祯史、摩砂雪担任各话的分镜。这部动画继承了《飞跃巅峰》的设定,在一些细节上更加具有科幻感,出彩的机甲设定和战斗场面可以说是GAINAX最后一次的疯狂。

散去的宅社,不散的宅魂

早在1992年,前田真宏、山口宏、樋口真嗣就离开GAINAX成立了GONZO,当时导致了GAINAX的制作能力大幅下降。2006年,庵野秀明从GAINAX带走了摩砂雪、鹤卷和哉、贞本义行创办了khara,同时也带走了《新世纪福音战士》的版权,这对于GAINAX来说无疑又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2011年,今石洋之和大冢雅彦宣布从GAINAX独立成立了trigger,吉成曜、石崎寿夫、雨宫哲移籍trigger;村田康人、井関修一移籍khara;锦织敦史、山口智、上村泰、贞方希久子等人也相继离开了GAINAX。

渐渐地,当年的GAINAX逐渐衰落,到了今天只是一家拥有18名员工的普通动画公司,虽然提出复活《苍之乌尔》企划但是也没有最新的动向,前几年还传出了关西支部卖番茄的新闻。

虽说GAINAX已经风光不再,但是老GAINAX的那帮御宅族依旧在各自的位置上创作着自己的故事。

2006年离开GAINAX时,庵野秀明声称:“身为影像制作者的我,以全新的心境构架出现代版的福音战士世界。我并没有为此去找老公司GAINAX帮忙,而是自己成立制作公司和工作室,找回初心重新出发。这是为了不受过去拘束,不因现况自满,让未来得以进步。”

Khara成立后,于2007年制作了《新世纪福音战士:序》,2009年《新世纪福音战士:破》上映、2012年上映了《新世纪福音战士:Q》,据传最后的完结篇即将在2020年上映。《序》是基于原作的重新制作,虽然有使用电视版的素材,但是原画均是重新制作,另外整个系列还大量使用了3DCG;而《破》和《Q》已经几乎是全新的作品,其中《破》的次回予告和《Q》的内容相去甚远,基本上可以认为这是庵野秀明等人重新构思的结果。

离开了GAINAX的Trigger一方面继续着宅系动画的制作,比如《斩服少女》和《小魔女学园》,另一方面依旧坚持着科幻特摄题材作品的制作。2016年的《宇宙刑警露露子》中,露露子是位能变身为枪的宇宙刑警,露露子的妈妈是驾驶着巨大飞船的宇宙海盗,此外还加入了黑洞星人等古怪设定,在动画的最终话里露露子就任超次元航行特务监查官,并承袭代号“小扳机”(トリガーちゃん)。

而今年trigger制作的《DARLING in the FRANXX》、《SSSS.GRIDMAN》两部动画,均是围绕着巨型怪兽和与之作战的巨型机甲展开,只不过和之前的特摄作品不同的是,ditf中最令观众感兴趣的是少年广和少女02之间的故事,古立特观众们更想看到头号反派新条茜。

而《SSSS.GRIDMAN》的监督雨宫哲曾经表示自己起初想为奥特曼制作动画,但是因为圆谷的要求而选择了《电光超人古立特》,他曾经十分喜欢平成系列的奥特曼,自己会导演《电光超人古立特》也是因为怪兽超人来自于人类的设定和奥特曼类似。

1981年,一群喜欢特摄的年轻人为了将自己的爱好做成动画而聚在一起,成立了后来的宅社,因为一些巧合,他们做出了众多经典的动画。

时至今日,当年staff上的原画师有不少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动画监督,在各自的领域上生根发芽,正是这些有着梦想的动画人,我们才能看到那远在宇宙深处的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