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西姐弟恋 三毛与她一生的挚爱 荷西的姐弟恋

2017-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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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三毛说:"人生是一场大梦,多年来,无论我在马德里,在巴黎,在柏林,在芝加哥,或在台北,醒来时总有三五秒钟要想,我是谁,我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总得想一下才能明白过来,哦!原来是在这儿呵!"流浪是件奢侈的事,流浪久了,总有些时候,不知道身在何地,不知道归属何在.一切随心而已.在台湾,三毛呆了三年,虽然,这里是她的伤心地,她遭遇到许多不可言喻的伤痛和挫折,但是她也有过许多幸福的日子,真要离开了,还是舍不得的.那几日,她总是白天忙着办事,夜里十点钟以后在Amigo跟一大群朋友坐着,舍不得离

三毛说:“人生是一场大梦,多年来,无论我在马德里,在巴黎,在柏林,在芝加哥,或在台北,醒来时总有三五秒钟要想,我是谁,我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总得想一下才能明白过来,哦!原来是在这儿呵!”

流浪是件奢侈的事,流浪久了,总有些时候,不知道身在何地,不知道归属何在。

一切随心而已。

在台湾,三毛呆了三年,虽然,这里是她的伤心地,她遭遇到许多不可言喻的伤痛和挫折,但是她也有过许多幸福的日子,真要离开了,还是舍不得的。

那几日,她总是白天忙着办事,夜里十点钟以后在Amigo跟一大群朋友坐着,舍不得离去。在离台的最后一晚,在Amigo相聚的好友舍不得三毛,散场时都涌到了三毛家里,又大闹到深夜,玩的筋疲力尽,留恋不已。三毛说:“当时的心情,回到欧洲就像是放逐了一样。”

第二天,三毛与朋友挥手道别,踏上重返欧洲的旅程。

三毛这次飞往西班牙的旅途有个插曲,惊险刺激,精彩万分。由于订飞机票时没注意,她在伦敦转机时需要去另一个飞机场,时间仓促,她决定在伦敦玩两天再去西班牙,可是去签证出境的时候,英国移民局怀疑她有偷渡企图,把她送进拘留所。

这是三毛第一次坐班房,她一点都不安分,一会儿大喊冤枉,一会儿冲到拘留所办公室里嚷嚷,一会儿要求拨电话找律师,把拘留所的警察搞得很头疼。

终于,移民局来电话了,三毛上了警车,回到机场大厦内,她被领到一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的小房间里。她坐在桌子前面,见到了扣留她的小胡子移民官,打过招呼后,移民官让三毛站起来,他说:“陈小姐,现在请听我们移民局对你的判决。”

当时,三毛内心忐忑,紧张到极点,听他这么说,突然就狂怒起来,她说:“我不站起来,你也请坐下。我拒绝你讲话,你们不给我律师,我自己辩护,不经过这个程序,我不听,我不走,我一辈子住在你们扣留所里。”

移民官被三毛凶神恶煞的样子吓愣了,好一会,他说:“陈小姐,你要不要听内容?你不听,那么你会莫名其妙的被送回香港。你肯听,送你去西班牙,去哪里,决定在我,知道吗?要客气一点。”

三毛想着让他吧,也就不再说话。

于是移民官开始一本正经的陈述理由:第一、台湾护照不被大英帝国承认;第二、申请入境理由不足,所以不予照准;第三、有偷渡入英的意图;第四、判决“驱逐出境”——目的地西班牙,如果西班牙拒绝接受入境,今夜班机回香港转台湾。

念完后他说:“现在请你同意再签字认可。”

三毛说:“我不签,我要讲话,讲完了也许签。”

移民官看看表,很急的样子,说:“好吧,你讲,小心,骂人是没有好处的,你骂人明天你就在香港了。三毛笑了,她说:“这又不是小孩子吵架,我不会骂你粗话,但是你们民局所提出的几点都不正确,我要申辩。”移民官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支烟,坐了下来,听三毛的申辩:

“这根本是一个误会,我不过是不小心买了两个飞机场的票而已。你们费神照顾我,我很感激,但是你所说的第一点理由,不承认我的国籍,我同意,因为我也不承认你的什么大英帝国。

第二,你说我申请入境不予照准,请你弄明白,我‘没有申请入境’。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机场都设有旅客过境室,给没有签证的旅客换机,今天我不幸要借借路,你们不答应,这不是我的错误,是你们没有尽到服务的责任,这要你们自己反省。我没有申请的事请不必胡乱拒绝。

第三,我没有偷渡入境的意图,我指天发誓,如果你不信任我,我也没法子拿刀剖开心来给你看。我们中国人也许有少数的害群之马做过类似的事情,使你留下不好的印象,但是我还是要声明,我没有偷渡的打算。英国我并不喜欢居住,西班牙才好得多。

第四,你绝不能送我回香港,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目的地,如果你真要送我回去,我转托律师将你告到国际法庭,我不怕打官司,我会跟你打到‘你死’为止。至于‘驱逐出境’这四个难听的字,我请你改掉,因为我从清早六点到此,就没有跨出正式的‘出境室’一步,所以我不算在‘境内’,我始终在‘境外’,既然在境外,如何驱逐‘出境’?

如果你都同意我所说的话,改一下文件,写‘给予转机西班牙’,那么我也同意签字;你不同意,那么再见,我要回拘留所去吃晚饭了。现在我讲完了。”

三毛说完后,看到移民官交合着手,若有所思的样子,久久没有说话。突然,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他伸过手来握住三毛的手,说:“好勇敢的女孩子,你去吧,晚上九点半有一班飞马德里的飞机,在Heathrow机场。欢迎你下次有了签证再来英国,别忘了来看我。你说话时真好看,谢谢你给我机会听你讲话,我会想念你的。对不起,我们的一切都获得澄清了,再会!”

于是三毛胜利了,这一仗,大快人心。在外国人面前,不能失了脸面,三毛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的申辩,精彩万分。

挥一挥衣袖,三毛踏上了飞往西班牙的飞机,这一次,她又孤身一人,降落在马德里明媚的阳光下。

三毛看着熟悉的街景,美丽的女孩子,久违了的白桦树,大大的西班牙文招牌,她晒着秋天的太阳,坐在地下车里进城办事,她坐在露天咖啡座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觉得在台湾的那些日子像是做了一场梦,又感觉现在可能正在梦中,梦醒了,自己正躺在台北家的床上。

可并不是梦境,捏一下自己的脸颊,痛的很有质感,她真的到了这里。

她找了一份小学教师的工作,一周授课四小时的英文,薪水不高,但乐得清闲。她又化作了一只“无所谓的花蝴蝶”,自由自在得过起了都市单身女孩的生活,无拘无束,放浪形骸,弥漫着半嘻皮的味道。

她与三个西班牙单身女孩,合住一个公寓,都是玩心大的单身女子,更是玩得不亦乐乎。

“看看电影,借邻居的狗散步,跟朋友去学生区唱歌喝葡萄酒,再不然一本惠特曼的西班牙文译本《草叶集》,在床上看到深夜”,三毛如是说。

有时,三毛身穿一袭长长的曳地礼服,披着毛皮大衣,头发梳上去,挂一对长长的耳环,她与姐妹们携手,款款步入歌剧院,雍容华贵,惹人注目,丝毫看不出她只是一个穷小学教书的。

有时,她与一大群快乐的年轻朋友,在旧城区的小酒店里,唱歌、跳舞、喝红酒⋯三毛乌黑的长发散落,两颊红晕,明眸闪亮,笑声盈盈。青春,美丽醉人,马德里的冬夜,或夜空瓦蓝,缀着星斗,或雪花漫飘,落地无声。

有时,她忽然觉得收入太少,便想做点生意,她和台湾的朋友合作,试图将一批西班牙成衣倒腾到日本,结果生意没谈成,还陪上千元的请客费用,白白折腾了大半年,最后,连自己应当赚哪一笔钱都没有弄清楚。三毛并不在乎,她继续唱歌、跳舞、喝葡萄酒⋯

在台湾的时候,三毛一位西班牙的朋友带来了荷西的照片和一封信,他说,如果三毛已经把他给忘了,就不要看信了。天晓得,虽没刻意记起,但那个十八岁的小男孩也不曾在她的脑海消失不见,她仍然记挂着他,于是三毛从朋友手中接过了那封信。

一张照片从中掉落出来,三毛看见一个健壮魁梧的男子,穿着泳裤,在海滩上抓鱼,他的身后,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六年后的荷西,已经找不到那个稚嫩大男孩的痕迹,当年那位紧张得捏着法国帽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大胡子的英俊的男子汉,三毛脱口而出:“这是希腊神话里的海神嘛!” 这样,六年的期约转眼就要到了,她知道,荷西就要回到她的身边。

荷西在信上说:“过了这么多年,也许你已经忘记了西班牙文,可是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我十八岁那个下雪的晚上,你告诉我,你不再见我了,你知道那个少年伏枕流了一夜的泪,想要自杀?这么多年来,你还记得我吗?我和你约的期限是六年。”

六年已逝,爱情难,荷西是一个痴情的海神。

三毛看得感慨万分,但那时她已经拥有幸福的爱情,未婚夫懂她,爱她,她把信折好放在一边,没有回信,只是跟那个朋友说:“你告诉他我收到了这封信,请代我谢谢他。”

如今,物是人非,未婚夫死了,她又是一个人,在西班牙的土地上放浪形骸。

再回首,往事如梦,再回首,他心依旧。

深爱着三毛的荷西,在军营里服最后一个月的兵役时,他的妹妹伊丝帖,当上了哥哥的红娘,她千方百计地缠着三毛,央求三毛给荷西写信。伊丝帖百折不挠,三毛拗她不过,只得找理由推脱:“我已经不会西班牙文了,怎么写呢?”聪明的伊丝帖将计就计,代写信封,声明只要三毛填里面的字就可以了,三毛没有办法,只好用英文写了一行字:“荷西!我回来了,我是ECH0,我在××地址。”

于是荷西朝思暮盼的一封信跨越万水千山,寄到了他的身边。拿着信,他激动地想要哭泣,可是他不懂英文,读不清楚详细意思,问遍了整个军营,竟然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读懂英文,没有办法,他只得给三毛回信说:“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所以不能回信给你。”

他又剪了很多潜水者的漫画,精心地贴在信纸上,并用笔勾出一个漫画小人,写到:“这就是我。”

他颤抖着双手把信投入信筒,兴奋得手舞足蹈,焦急地等待着三毛的回信,可是迟迟没有收到。他干脆直接把电话打过去,对三毛说:“我二十三日要回马德里,你等我噢!”

荷西满心欢喜的勾勒着二十三日的相见,可是,三毛却早已把荷西的约会忘到爪哇岛去了,觉得那日很清闲,便和同伴到郊区小城逛了一天,日落西头时才回到家。

到家后,同室的女友告诉她有个男孩打了十几个电话说要找她,那时候,三毛还是没有想起与荷西的约会,没有想到荷西。在她正冥思苦想没有结果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一位要好的女朋友,说她有件很要紧的事与三毛商量,要三毛赶快到她家去,坐计程车去。三毛以为出了什么事,火急火燎得就赶了过去。

女友神秘兮兮地把她迎进客厅,并要她闭上眼睛。三毛不知她要玩什么把戏,疑惑地把眼睛闭上,并且把手摆在背后,将拳头握紧,生怕女友在手上放小动物吓她,心里想,这家伙到底要弄什么恶作剧呢?

三毛听到有一个脚步声向她走来,有一双手臂从背后将她拥抱了起来。她吃了一惊,打了个寒颤,便睁开了眼睛,发现荷西满脸笑容的站在她的眼前,三毛愣了一下,兴奋得尖叫起来。三毛嚷叫着不停地打他,又忍不住捧住他的脸亲他。

那天荷西穿的是一件枣红色的套头毛衣,三毛正巧穿着一条曳地长裙,他揽著她兜圈子,长裙飞了起来,飘逸如纱,浪漫如王子与公主。大家笑着,闹着,站在客厅外的人都知道,三毛和荷西,虽不是男女朋友,感情却好得很。

三毛说:“在我说要与荷西永别后的第六年,命运又将我带回到了他的身旁。”

再相见,尘封了六年的记忆,如风般飞到三毛的身边,看到他,原来自己如此激动,这位痴情的西班牙汉子,原来一直在自己心中。

再相见,荷西终于找回了自己心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