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琴九霄环佩 李祥霆:遇唐琴至德丙申“九霄环佩”之幸

2018-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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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2003年夏,唐琴至德丙申(西元756年)皇家所制之真"九霄环佩"惊现北京嘉德拍卖会,以总价三佰四十多万人民币被何作如先生竞得,当时成为历来最古之琴得最高之价而令举世瞩目,激醒社会上良琴收藏意识.以至当年11月嘉德再推出同时期同为皇家之制的"大圣遗音",虽然底板上部有显著的较长裂痕,却终以890万元人民币拍出,琴坛为之震惊.唐琴九霄环佩 李祥霆:遇唐琴至德丙申"九霄环佩"之幸以此推想,何先生所竞得的"九霄环佩"今日其价当远在此

2003年夏,唐琴至德丙申(西元756年)皇家所制之真"九霄环佩"惊现北京嘉德拍卖会,以总价三佰四十多万人民币被何作如先生竞得,当时成为历来最古之琴得最高之价而令举世瞩目,激醒社会上良琴收藏意识。以至当年11月嘉德再推出同时期同为皇家之制的"大圣遗音",虽然底板上部有显著的较长裂痕,却终以890万元人民币拍出,琴坛为之震惊。

唐琴九霄环佩 李祥霆:遇唐琴至德丙申“九霄环佩”之幸

以此推想,何先生所竞得的"九霄环佩"今日其价当远在此"大圣遗音"之上,令人不得不服何先生在竞得之后回答记者之问时说:"太便宜了"之气度和见地。

现在世界上可以确信为唐代的古琴不超过20张,多在大博物馆或国家单位,其中名"九霄环佩"者4张,一在北京故宫博物院,一在中国历史博物馆,一在辽宁省博物馆,一在何作如先生手上。虽尺寸各有不同,但形制则完全一致。

唐琴九霄环佩 李祥霆:遇唐琴至德丙申“九霄环佩”之幸

故宫博物院"九霄环佩"腹内刻有"开元癸丑三年斫"的年款,但开元三年乃乙卯(西元715年),而非癸丑,癸丑为西元713年,这一年是唐玄宗李隆基登基后之先天二年壬子(713年)。当年又改元为开元元年,因此"开元三年"之"三"或为原用墨书之"元"字,因年深日久字迹不清导致误刻。笔者尚无机会察看此琴腹款,不知确否如此,如"三"字确非"元"之误认,则系伪款。

唐琴九霄环佩 李祥霆:遇唐琴至德丙申“九霄环佩”之幸

历史博物馆之"九霄环佩"腹款已不可辨认,1980年前后我和吴景略师一起去看,反覆观察并得以按弹,却实在无法看清楚腹内之款。而辽宁博物馆之"九霄环佩"尚未发现有年款。四者相比,开元元年及至德丙申"九霄环佩"更为可贵。

现知有至德丙申款之唐琴有三:一为何先生所得,另一为北京故宫博物院之"大圣遗音",再一即王世襄。

先生藏、2003年11月在北京嘉德拍卖会上被人竞拍之"大圣遗音"。有趣的是再次在嘉德现身的至德丙申琴,琴名不同,形制却完全相同,而故宫的至德丙申"大圣遗音"与王世襄先生所藏过的至德丙申"大圣遗音"却名同而形不同。由唐至今,时过1249年,战乱灾荒无法计数,竟能有至德丙申唐琴三张同时存世,不亦人间奇迹!

至德丙申是唐玄宗李隆基第三子即皇帝位时的建元之年,即位建元之年竟有3张琴传于今日,应当为皇家庆典而制成批之琴,才能有三张之多幸存于今。

以此看来,故宫博物院之开元元年之"九霄环佩"亦应是李隆基在先天二年癸丑改元开元时庆典之制品。

至德丙申"九霄环佩"旧藏于上海吴金祥家。笔者在中央音乐学院做学生时,曾偶听吴景略先生提过一两次,但并未有任何评语及说明。在2003年夏拍卖前的预展时,我的古琴学生瑞士大使周铎勉先生打电话邀我同去观赏,并蒙展方特允,从展柜中取出,由我按弹。

甫一落指,音入心脾,松透、苍古、润朗、雄沉、超乎想像,令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喜形于色,兴奋不已,赞不绝口。恰《北京晚报》文艺部主任在场,第二天即见诸其报。又多日,香港琴人张庆崇君电话相告,此琴以三百四十余万为何先生竞得,而另两家相竞者一为上海博物馆,一为香港名医。

2004年夏,张庆崇君忽来电话告我,何先生携琴至上海邀请众琴家相聚赏琴,希望我到会,并客气的表示往返机票及在上海期间食宿皆负责招待。但其时恰逢我7月23日、29日在伦敦亚洲艺术节有两场演出(每次为半场节目),8月7日在南京文化艺术中心,8月12日在北京中山公园音乐堂个人独奏音乐会,无法应何先生之邀,只好请张庆崇君代为致谢致歉,同时亦因不能再赏宝琴而为之遗憾。

至9月下旬,忽接张庆崇君电话,告诉我至德丙申"九霄环佩"到京,我如果有兴趣,可以送来我家欣赏。意外之喜称谢同时约定时间。第二天下午三点,张君携琴前来。退下琴囊,置于琴桌,有旧友重逢之感,琴己换成钢丝尼龙弦,定常规之标准音高。

略一按弹,其一、二、三弦宏松、润透、雄伟、深厚异常,音量强劲远高于所见过古代良琴,四弦七徽以下,与一、二、三弦音质相同,六徽以上则明显减低,五、六、七弦则如常见之古代中等音质琴之音量,但整个琴音仍令人神弛,挥弦不已,欲罢不能。

弹至四点多,渐觉四弦七徽以上音质明显改善,已与一、二、三弦相一致,五弦七徽以下与一、二、三、四弦音质相当。至五点钟,则一至五弦上、中、下之三准音质音量皆趋一致,而六、七弦七徽以下已成松透、深厚、润朗之境。

至六点钟,六、七弦高音音质也变得松透润朗,相较之下,散音及泛音稍感不足。笔者怕是自己之主观错觉,一再问张庆崇君感觉如何,他也明确表示同感,两人皆兴奋不已。六点半许,张先生告辞,讲明天何作如先生设晚宴相邀,此琴放在我处再弹一晚,明日携去归还即是。我忙说:"不可!此琴极端宝贵,我担待不起,请即带还。"

第二天晚宴,何先生还请了斫琴名家王鹏,我的国画老师潘素老师之女张传彩,画家边先生,北美琴社社长王菲等多位。宴罢,何先生又邀至怡清泉茶艺馆贵宾室,品他带来的珍贵的百年普洱茶。